酱大骨店，程御风请秘书来了顿油腻的早餐。
“蒙着脸，就说明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秘书能从一个普通农家小姑娘走到今天这一步，察言观色，这项技能几乎点满了。
“谢谢。”
程御风吸骨髓的空档说道。
与之相比，秘术就很优雅了，在两人面前的锅中夹起一块虾滑，细细咀嚼。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看的出来，秘书对这个救过自己两次的男人有那么一点好感。
人家救过自己两次，自己单身，人家单身，程御风很有气质，配上身高和健硕的身材，颜值方面还是挺能打的。
长的不丑，救过自己的命，很难不心动。
至于经济方面，哪怕对方什么都不干，以自己的薪资在这小小的牛山县城养活一个男人还不容易吗？
“程……吴青山。”
“啊？成吴，大夏有这个姓吗？”
程御风有些尴尬，解释道：“我是个孤儿，程是我小时候的姓，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已经适应了没有亲人的生活，既然他们抛弃了我，没有赡养我，那我没必要为他家传宗接代，就改姓了，刚改没多久，还不适应。”
名字这种东西跟人这么久，改了之后即使是自己也需要极长一段时间适应。
秘书不傻，清出对方这句话绝非真话，不过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并不想刨根问底。
对方就人都蒙着面，说明身上有些许故事，通常身上有故事的人很容易吸引异性，这种有故事的感觉，我们称之为神秘感。
“吴大哥，昨晚谢谢你了，一会儿我还要去工作，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秘书为程御风倒了杯饮料，自己拿起手边倒满热茶的一次性纸杯，抬手做碰杯状。
两人碰杯，各自拧了一口杯里的水。
“我叫刘霜，霜降的霜。”
见程御风很是随和，没有什么架子，脾气挺好，刘霜试探性问道：“吴大哥你那天……”
程御风向来直肠子，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救你们是路过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刘霜点头。
“抱歉，这一点我不是很方便说。”
好歹是特殊部门，除了个个体系的修炼者之外，凡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哪能什么都说。
“那天来杀岳总的都是什么人。”
“都是一些国外的杀手，应该是你们那位岳总得罪了什么人，人家在国外挂了个悬赏。”
这一些东西想查就能查到，没必要隐瞒。
“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这聊天的跨度有些大，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程御风呛到了，酱大骨用的都是几块钱一斤的冷冻棒骨，所以烹饪的时候加了不少香辛料，这一下辣得他眼泪直流。
刘霜没觉得有什么，从小在那种家庭下长大根本没朋友，也不会有家长告诉你人应该怎么生活。
从社会教她的东西里，有一样叫做喜欢就要第一时间动手，这个世界是有竞争的，你不去争不去抢，哪怕那件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也只会被别人拿走。
“你还没醒酒吗？”
程御风当然知道刘霜早就醒酒了，只是面对这么尴尬的一个话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他眼中岳青莺是自己未来的后宫之一，对他下属动手，有些不人道。
话又说回来了，刘霜长的确实不差，比不上岳青莺有气质，颜值方面少说能五五开。
程御风说不动心是假的。
从小到大没人跟他表过白，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结果就……
现在活脱脱一个大美人坐在自己对面，又受到心魔的干扰，是个男人都难以保持理智。
“你图什么？”
刘霜佯装思考，片刻后说道：“喜欢是没有理由的，就好比人生下来，第一次接触某种食物，可能你还没吃过你就会喜欢。”
程御风觉得刘霜和他应该能有些共同语言，比如两个说话时都喜欢比喻，而且比喻的相当糟糕。
内心有些纠结。
程御风饱受心魔折磨，这种状态根本难以修炼，如果有个女朋友至少就不用担心整天邪火上升了。
可，如果只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而去答应人家，不是因为真的喜欢有感觉，这是对感情的不负责任。
刘霜见程御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猜测对方可能是要拒绝。
打她上了高中，追求者就不断。
当时的他相当自卑便没有答应任何人，如今，这是她第一次向别人表白。
人这种生物那很奇怪，能接受一千次一万次失败，但最不能接受的往往都是第一次失败。
刘霜便想再挣扎一下，想让对方改变想法。
“我长的不好看吗？”
“好看。”
“你不喜欢女的？”
“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我们还不是很熟，太唐突了吧？”
“那些相亲的人也不熟啊，几句话聊下来，觉得不错，不还是好好在一块了吗？”
程御风结结巴巴的样，在刘霜眼里就成了想尽办法在不伤害她自尊心的情况下拒绝。
这想法一出现在脑海中，刘霜微微有些感伤。
工作上她能做到绝对理智，私下里世上没人做得到这一点。
“如果你想拒绝的话，你可以直接说出来。”
至少这是世上第一个会在乎自己那不知道被践踏了多少次的尊严的男人。
程御风听得出来，言语中的自卑感，赶忙开口说道：“我不是这意思，你很好，只是现在我面临着一些问题，我不是想拒绝，只是因为我……”
程御风不知道怎么说，这种事根本就没法开口嘛。
“我认真的，我有权利说喜欢你，你当然也有权利拒绝，没必要顾及其他。”刘霜又道。
“不，我是真的有一些自己难以启齿的原因。”
刘霜双眼盯着程御风的。
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学到的东西告诉她，对方很尴尬，但这尴尬似乎是来自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如果真的有原因的话，那就告诉我，至少让我死心。”
刘霜在心里脑补了无数个结果，甚至想到对方可能私生活混乱染了病。
程御风在一番挣扎后，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困境。
照刘霜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儿，自己要是不说的话，指不定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