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换衣的屋子并没有很宽敞。
除却屏拐角的屏风外、再无其它多余遮挡物。沈枝鸢瞥了眼进度道：“不用这么麻烦，等那姑娘换完，我去屏风后换就行。”
姜肆眼笑弯了：“枝枝很防我。”
沈枝鸢将衣服抖开道：“正常。”
姜肆此人行事嚣张、嘴上说得更是比唱得还要好听。她虽信他会背身，但总要留个后手。
姜肆撇头笑：“防就防、防说明枝枝警戒心重，是好事。”他双手搭上沈枝鸢的肩膀，“不过等会你的衣服得换的快些，不然门外的人会起疑。”
沈枝江当然知道自己速度得快。
她刚要作答、门外的青离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开口道：“小姐，您已经在里面很久了。”
“……”宛如质疑的关心。
几乎是瞬间，二人同时扭头看向门外。落日的橙黄色光芒将外头烘成漂亮的火烧云景象、连带着青离的虚影，也被打进屋内的小块地面。
呼吸不由得轻缓。
姜肆蹙眉：“挺警觉、来催了。”
沈枝鸢抿唇，没搭理这话。
反倒是冲门外喊道：“等等、我衣服快换好了，马上马上。”
“那有事喊奴婢，奴婢就在外面等您。”青离的影子在这话说完后变浅。
沈枝鸢有些紧张地吞咽唾沫。
在原地站了几秒后，她推搡着姜肆的肩膀道：“你转过去。”
“……”姜肆浑身都没骨头，软绵绵任由她推。等到彻底背过身，他才笑意满满问，“枝枝，你真要在这儿换衣服。”
沈枝鸢干净利落答：“方便。”
此次逃跑最讲究的便是时机。
她必须要保证自己的效率、必须要保证自己能在这二人离开后，立马逃离司谕以及他下属的视线。
是的。
她得赶在被发现前、同姜肆出城。
正想着，姜肆忽地开口问道：“换好没。”此时才过去没一会儿，好闻的香气遍布在狭小的空间内。
沈枝鸢将衣服拢紧、系着腰带开口道：“还没有，你再等等。”她边说边将衣领内的头发弄出。
姜肆无意间抿唇。
用话调侃着暧昧的气氛：“再不快点，那对我来说就是酷刑了。”
“……”沈枝鸢吞下丹药，伸手拍拍姜肆的肩膀道：“我好了。”
她话刚说完。
屏风后的姑娘也换好衣服走出。
她样子有些拘谨、除了眼睛不是金色外，其余都和她完全相同。
姜肆拉近沈枝鸢的手腕、对着姑娘嘱咐道：“待会儿别把帷幕拿下来，说话也简言，你的声音同她相似、只要不说太多，那就不会有问题。”
姑娘点头。
又有些犹豫地问：“那四殿下会不会在发现后，对我——”
“不会。”沈枝鸢开口，“他顶多会让你说清楚事情的经过，他虽然很可恶，但不会对人平白无故下手。”
姑娘拍着胸脯松气：“那我就放心了。”她是为了钱才来帮忙的、若是因为钱丢掉性命，于她来说，也不值得。
姜肆继续嘱咐道：“你能够拖多久就拖多久。只要不见到司谕、你的伪装不会有任何问题。”
姑娘应了声‘好’。
她话音刚落下、青离便再次站在门口催促道：“小姐，您可是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沈枝鸢默默瞥向门外。
随意开口道：“没事，衣服有些繁琐，不过我已经换好要出来了。”她又将手搭上姑娘的‘肩膀’，很轻很轻地开口说，“谢谢，麻烦姑娘你了。”
此话引得身旁的姜肆笑出声。
沈枝鸢略微疑惑地看向他。
却见他对姑娘示意：“快出门，再不快点，这婢女得进门了。”
姑娘有些紧张地点点头。
最后看了眼‘沈枝鸢’，才深呼吸口气，推门往外走。
姜肆抱臂感慨了声。
见沈枝鸢依旧在望他，解释：“我刚刚笑是因为你对她说了谢谢。”
沈枝鸢挑眉：“这不好笑。”
姜肆点头：“是、这不好笑，所以我才笑。至于笑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枝枝从不会对我这么客气。”
“这说明什么。”他俯身问她，心情颇好。
沈枝鸢脑袋上像长了几个大问号。
姜肆又笑道：“这说明我和枝枝关系亲密，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不会说这些客套话。”
沈枝鸢莫名其妙看他眼。
懒得跟他多说。
只是走到门前打开门、小心翼翼地用眼睛在外头环视了圈——青离等人早已经离开成衣铺子，店家如今也正处于忙碌阶段。
没人注意他们的动作。
沈枝鸢抿唇、不因为害怕司谕派人在暗处跟踪她，所以又等了几秒，在发现真的没事后，才转过身同‘姜肆’招手。
“跟上。”她的面容小心又严肃。
姜肆却开心得很。
连带着笑容都甜丝丝的。
他几步上前，将她的手臂以挽的形式、挽住他的胳膊。
接着、又俯身补充：“枝枝，你别着急，就算提早被发现，我也能带你杀出去。所以、你就好好地挽着胳膊，这才是夫妻的相处之道。”
沈枝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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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在青离二人从成衣铺子出来以后，便被司谕喊走去汇报情况。
茶楼的阁台处。
司谕站在红色围栏旁、晃着茶杯询问身后的楚一：“成衣铺子内、可有什么情况存在。”
楚一恭敬道：“并无。”他开始回忆当时的景象，“沈三小姐进铺子后便相中了件衣服，这期间很平静、貌似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存在。”
司谕没说话。
只是盯着楼下戴着帷幕的姑娘，手上不停歇地揪着旁边的花朵。
他冷笑着答道：“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楚一不解。
司谕将手上的花全撒在瓦片上。
转过身说：“她这条路是回府的路程，也就是说，成衣铺是她最后要去的地方。若是没再成衣铺子内动手、那之后便再无机会。”
楚一蹙眉：“沈三小姐中途去了隔间换衣裳，因为男女不便，所以属下并未跟进去。”
“殿下您看、这隔间换衣会不会有诈。”
“……”
这还用问有没有诈。
隔间换衣、这绝对有诈。
司谕摁着眉心答：“去掉会不会这三个字，现在，召集人手，拦下青离等人，然后、去城门口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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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发 明天补 今天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