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落在青年的身上，墨色的长发用一根木簪绾着，玄色的长袍衬得他身形修长挺拔，烛火闪烁的夜色下，冷峻的面容略显柔和。
他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身旁的少女，眼神专注，眼底的情绪温柔，似乎很怕她下一秒就消失在眼前。
“我有银子，你想买什么都能买。”
慕名转头看向他，对他笑了笑，“那我们一起买一套衣裳化妆吧。”
“好。”
姬夏从未用过胭脂化妆，也是第一次穿苗疆的服饰，当他换上一身黑色的苗服出来时，还有些不太习惯地皱着眉。
苗疆男子的服饰和女子不同，没有银饰，是对襟上衣，左衽长衫，右衽长裤，圆领胸前交叉上装。
姬夏穿在身上，一头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长眉冷眸，模样越发俊美妖异。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帽子，原本是要戴在头上，但他不想戴。
女老板看着换了一身衣裳依旧俊美非凡的青年，忍不住捂唇，眼睛亮晶晶的，“客人，我帮你戴帽子吧。”
“不用。”姬夏冷冷拒绝，看都没有看她，视线直直望向从另一个帘子里面出来的少女。
叮当作响的漂亮银饰挂在深色的刺绣苗服上，少女的容貌却并没有被压住，肤色白皙，眉如远山黛，双瞳剪水，琼鼻樱唇，五官精致小巧，漂亮灵动得像是一个真正从小在苗疆山水里长大的姑娘。
她头上戴着繁琐沉重的头饰，披散下来的青丝垂在肩上，越发衬得那张脸小巧娇怜。
“师父，我这样好看吗？”她轻快地走到姬夏面前，身上的银饰叮当作响，一声一声，清脆悦耳。
姬夏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喉咙微微干哑，冷峻的面容在面对她时，总是格外柔和，“好看。”
很好看。
好看到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想要把她藏起来，让所有人都看不到，找不到。
慕名眉眼弯弯，视线落在他手里的黑帽上，“你也有帽子呀，你不带吗？”
姬夏微微抿唇，面不改色道：“我不会戴，你帮我戴，好不好？”
女老板：“……”
瞧瞧他对这位小姑娘的神情语气，啧啧，果然，再冷漠的男人，面对心爱之人，都会温柔得不可思议。
慕名伸手拿过姬夏手里的黑帽，“好呀，我帮你戴。”
她抬头看着他，他太高了，比她高一个脑袋多，她还要踮着脚给他戴帽子，这可不行。
“你太高啦，把头低下来。”
“好。”
姬夏微微弯唇，听话地低头。
怕慕名手举着累，他还弯了弯腰。
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纤纤玉手，他的呼吸微沉，心脏一片柔软。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贪婪地想要再多些，内心的欲望像是一个无底洞，浓稠而晦暗。
慕名拢起姬夏的长发，将它全部盘起来塞进帽子里面。
看着黑色的帽子，她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觉得绿色好看。”
姬夏没听懂：“什么绿色？”
“没什么。”慕名笑着摇了摇头，纤长浓密的睫毛眨啊眨，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