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抽丝剥茧
看到明川的名字，天九几乎可以确定，指使杀手的人，定然是他。
这不仅是直觉，也基于推断。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天九才察觉到，一直以来，他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
东宁会老大苗仁；
应天四少之一明川；
郑氏公司父子；
以及连续两次出现的暗杀组织蛛网……
他们彼此之间，有着不为外人得知的联系。
这种联系不是单纯的认识，或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字。
而是他们之间，必然有一道利益线条将他们彼此窜连了起来。
继续逆推。
如果，胡倩也是其中一员呢。
直至现在，天九也没有打消对胡倩的怀疑。
自从第一次在酒吧见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他就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血波动。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只能说对方隐藏的很深。
如果，就是这个女人在背后谋划、统领一切呢。
天九的思维发散开来。
“天先生，你刚才在电话中说有一个杀手被你抓住了，他……人呢？”
“死了。”
天九的声音平静无波。
姚远一呆，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关于这件事的原委，你回去之后和姚老说一下。”
天九又道，“对了，现在顺便帮我调查一个人的位置，他叫苗义，东宁会苗仁的弟弟。”
顿了顿，补充一句，“苗义就是那两个杀手的接头人，不过我怀疑，对方要么被灭口，要么逃走了。”
天九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另一人逃走必然会通知苗义，对方极有可能会第一时间藏起来。
天九也没指望能抓住对方，甚至不怎么在意。
在他看来，苗义的背后站着的必然是苗仁。
他跑不了就行。
“好，我立刻让人去查。”
姚远神色一凛，当着天九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李叔……”
片刻后，他挂断电话，凝重道，“天先生，要不你和我回深蓝会所，当面和我爷爷说？”
“不必。”
天九摇摇头，道，“你把我之前的推测，详细告知就行了，老爷子要怎么处理，你在通知我。”
“这……”姚远沉吟一下，“也好。”
……
“任务失败了，伊兰特失去了联系，想必已经死了。”
昏暗的房间内，一道身姿曼妙的女子站在窗前，挂断了电话。
她先是仰望着夜空皎洁的弯月。
而后霍然回头，声音冰寒。
“郑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敢瞒着我私做主张，你就没必要存在了，我不缺你这个试验品。”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青年，赫然正是郑耀。
闻言后，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只是想替你解决一些麻烦，而且那两人都是组织排名前十的暗杀高手，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说着，深深呼出一口气，强压愤怒，寒声道，
“告诉明川和郑家川，这件事让他们自己擦屁股，还有，天九如今处于怎样的状态，有没有受伤，最快速度给我查出来。”
……
翌日清晨。
天九去往柳青黛住处的路上，接到了姚远的电话。
对方是代姚老传话的，今天晚上想要与天九见一面。
对此，天九早有预料，痛快答应下来。
接到柳青黛之后，两人如往常一样驱车赶忙银电公司。
柳青黛并没有因天九连续两次拒绝而改变态度。
一路上该说说该笑笑，还和以前那般笑靥如花，面对天九温言温语。
反而愈发亲近了。
那样子……仿佛天九没有拒绝，而是答应了她。
这让天九有些无奈和哭笑不得。
不过在经历了昨夜之事后，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按他的推测，胡倩才是绑架柳青黛的真正主谋。
如果对方真的与明川、苗仁、郑耀父子有所关联的话……何必要图谋柳青黛这样的中小公司。
当然，拥有上千员工的银电公司，在普通人眼中绝不是小公司。
但在应天这样的大都市，在明川这些二代眼中，银电公司的确不是大公司。
于是，天九问出了一个令柳青黛意外的问题。
“假如你没有竞标成功，也无法和戴特公司合作，会怎么样？”
嗯？
闻言，柳青黛一怔，有些诧异。
“怎么想起问这个？”
“就是好奇。”
柳青黛的神色之间逐渐认真起来。
她想了一会，说道，“公司发展到如今，早已经陷入了瓶颈，竞争太激烈了，我又是后来者……”
顿了顿，她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又道。
“如果还找不到出路和方向，看不到前景的话，半年之内，公司只有两个结果，倒闭或被吞并。”
天九讶然。
“这么严重？”
柳青黛苦笑着点点头。
“对，商场如战场，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还是那句话，竞争太激烈了。”
天九若有所思。
真实情形只怕比柳青黛说的还要严重。
他不怎么懂商业，却也清楚其中的一些门道。
……
中午时分。
天九和柳青黛一起外出吃饭回来。
还未返回公司，意外接到了封玉烛的电话。
“天九，你现在忙吗？”
电话中，封玉烛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力与虚弱。
天九眉头微皱，“什么事？”
“又有人上门踢馆了，是明川，他带来一个很厉害的高手，我败了。”
闻言，天九目光一凝，眼睛眯缝起来。
“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看向柳青黛。
“回公司点外卖吃吧，我有点事要处理。”
柳青黛愣了愣，旋即点头，而后关切道，“发生什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封神武馆那边出了点事情，有人踢馆。”
天九摇摇头，并未隐瞒。
“踢馆？”
柳青黛自然知道天九还在封神武馆任职。
她小心翼翼道，“陈玄哥，我，我能和你一起吗？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
天九略显意外，沉吟一下，点点头。
“好，那就走吧。”
接下来，两人转身返回公司停车场，驱车赶往封神武馆。
一路无话。
约莫四十分钟左右，来到目的地，进入封神武馆，直奔三楼。
来时途中，天九又给封玉烛拨打电话，详细了解其中过程。
基本能确定，明川是冲着他来的。
这让天九心中的杀意，不受控制的逐渐升腾。
这家伙昨夜派杀手暗杀自己，还没找对方算账，今天又带人踢馆。
他想干什么。
找死吗！
很快来到三楼，进入对战大厅。
甫一进入，一眼就辨认出坐在那里的明川。
在他身旁还坐着一个人，长相英俊，气质飞扬，一脸的嚣张与得意。
竟是郑耀！
他们对面，封玉烛脸色苍白坐在那里，身后是一众武馆教练怒目而视。
“封老板，你们武馆那位镇场教练还来不来了，你不会是敷衍我吧。”
面对一道道愤怒的目光，明川好整以暇，似有些不耐烦。
一旁的郑耀则是噙着淡淡的笑意接茬。
“封老板，你这么漂亮，不知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的话，是否能接受我的追求？”
封玉烛眼中涌现一抹厉色，只是脸色愈发苍白。
“如果两位等不及，大可离去。”
明川嘴角勾勒弧度，不置可否道，“我记得圈内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顿了顿，又道。
“踢馆输了的话，要封馆三天，我们离开也可以，封老板做好封馆的准备了吗。”
“我说过，人马上就到，如果两位不愿意等，尽可……咳咳咳……”
未说完，封玉烛剧烈咳嗽起来。
煞白的脸色泛起一层血色，嘴角也溢出丝丝血迹。
此前双方已经有过一场比斗，结果以封玉烛战败告终，且受伤不轻。
身后武馆一众教练纷纷投以关切之色。
“说起来，你们的镇馆教练天九，我也有过一面之缘，的确是个高手。”
明川不徐不疾道，“封老板，你不必对我表现的如此仇恨，孰不知，你那位镇馆教练也曾让我当众难堪，我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推门而入。
人未到，声先道。
“好一个一报还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