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探给朝天扫。
朝天向着她靠近了些,直到“滴”的一声响,他又退回原位。
他点击发送请求后,抬起头,憨实地对岳栖说:“我不会随便骚扰你的。”
岳栖被他逗笑,刚要表示不介意,朝天又温吞地问了个问题。
“岳医生,你认识一个叫花帽的护士吗?”
岳栖愣了一下,点点头,“认识啊,就是泌尿外科的。”
“哦。”朝天似乎松下一口气,“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
感觉,不太像。
“怎么了?”岳栖好奇问,“你也认识她吗?”
“... ...”朝天没料到女医生还会继续,一时没想到要怎么答复才好。
他局促地眨着眼。
男子气概刹那间弱化,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
“我认识她,但是她不认识我。”朝天干笑了声,“其实,她曾经给我做过雾化,但是,她肯定已经不记得我了。”
岳栖瞧着眼前愈发腼腆的男人,失落的情绪显而易见。
她好像猜到了点什么。
对面的人渐渐又变得面红耳赤。
女医生眼见着,不由得起了安抚之心。
“那你是想,”她试探着问,“认识她?”
朝天蓦地来了精神,黯淡的眼眸瞬间明亮起来,“可以吗?”他兴奋地问,“她的联系方式,岳医生,你有吗?”
朝天这是想追求花帽吧?岳栖想。
肯定是,这表现得也太明显了。
但是,他怎么不问洛鲸贝要,反倒问她呢?
这倒是蛮奇怪的。
岳栖忖了忖,回他:“有倒是有。”她收起手机,“不过,我得先问过花帽,她若同意,我才能推给你。”
朝天两只深长的眼睛刷地一亮,仿佛终于凿开了踏进宝藏地界的第一道大门。
激动下,他忙不迭地应答。
“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
“你问,我等着。”
本就不是冷漠的男人,这下,岳栖答应帮他,朝天热情涨满。
“岳医生,我们要点外卖,给你也点一份,吃过再走吧。”
洛鲸贝那些警告,走他!
为了心中的姑娘,他就要对岳医生献殷勤。
摇着尾巴,狠狠献。
岳栖闻言,连连微笑摇头,“不用了,医院还有事呢,我回去吃就好。”
她倒退到门口,告辞离开。
岳医生还有正事要忙,朝天也不便强求,他跟上她,踩上鞋将她送到电梯间。
直看到她进了电梯厢,银灰色的电梯门阖紧,显示屏上的数字开始跳动,他才恭恭敬敬地倒退回房内。
岳栖前脚刚走。
锯鳞从书房手舞足蹈晃悠出来,慵懒喊道:“好饿啊!”
朝天正在关门,闻声转头,没好气地回他:“自己不会点外卖?”
锯鳞听到门锁关闭的声音,看到朝天好似才从外面进来,不禁讶异。
“不是吧,那姑娘才走啊。”他倒抽口气,调声尖锐,“你还这么贴心,送人家出门?”
向着朝天的方向,锯鳞踢踏迈着四方步靠近。
“朝天儿,胆儿真肥啊!”他抹抹嘴角,讥诮道,“你想干什么?”
朝天伸出手臂,用力推开他,“艹,鲸贝的人,我敢干什么。”
锯鳞转动着眼珠,盯着朝天遮掩不住的笑意,狐疑道:“那你陪人家聊这么久。”
朝天翻起白眼,“... ...”
锯鳞跟着男人,嚷嚷个没完,“鲸贝不是说,不许和那姑娘闲聊吗。”
朝天收敛面容,两把眼刀刷刷扔过去,“滚,要你管。”
锯鳞无端被骂,心里不爽,更加不消停地连声咋呼。
“朝天,你等着,你等我和鲸贝历数你的罪状。”
“我一定要好好欣赏,看鲸贝怎么骟了你。”
朝天起脚飞踢,“赶紧去告。傻x。”
锯鳞转身躲,结果屁股中了招,害得他往前扑腾了几个大步才好不容易站稳。
男人揉着被踢疼的屁股,大喊:“裸鳝,你快滚出来!”
“鲸贝都说了,不许我们招惹人姑娘,朝天要背叛兄弟呢。”
“卧槽,他前脚要追小护士,现下又看上女医生了。”
“哎哟,这狗东西,真不是人哪,真没人性。”
锯鳞嘶嚎了半晌。裸鳝的声音才从书房传过来。
“你们快来看,这个好玩。”
“......嗯?”锯鳞收起歪掉的嘴脸,忽然想起什么,“对了。”
他咬牙切齿,几步上前拖着朝天向书房奔过去,“裸鳝这Jb人抢了我的游戏,我干不过他,你快来帮我摆平。”
转眼间,他就忘了自己刚才在如何针对朝天。
朝天对这个脑残患者,除了嗤之以鼻,还真就必须屈尊做他的盟友。
进到书房,朝天看到鲸贝又添置了不少崭新的游戏设备。
他用蛮力推开裸鳝,将pS5的位置腾给锯鳞。
裸鳝刚要暴躁,朝天又打开了一台xbox one,对他说:“玩这个。”
裸鳝筋着鼻头,“这个我玩不好。”
“有我在。”朝天鼻孔朝天,“你不可能玩不好。”
言下之意,就是他会指导裸鳝玩。
裸鳝不服,一把挥开他,开始兀自摸索。
顶灯的光线落下来,朝天露出一秒得逞之色。
接下来,他心里有事,故意凑近脑残盟友,在他耳边吹风。
“锯鳞,我刚才是和岳医生打听花帽的事。”
他必须给这小子解释清楚,否则他真的会和鲸贝乱讲。
锯鳞目不斜视,“哦。”
朝天又叮嘱他,“所以,我对岳医生屁主意没打,知道不?你别乱扣帽子。”
锯鳞还是不咸不淡地,“哦。”
“还有,我和岳医生打听花帽的事,你先别和鲸贝说。”
“哦。”
朝天来了气,一把从游戏中扯走锯鳞,“你他妈别哦哦哦的。”
他冲着锯鳞耳朵吼:“能不能做到?”
锯鳞吓了一跳,急头白脸地,“我没聋啊,我听到了。”
“我给你交代的事,做得到不?”
锯鳞揪着眉头,气鼓鼓地,“能。”
朝天又将他扔回游戏椅里,锯鳞一秒收回怨气,抓起手柄又亢奋起来。
不愧是游戏疯子,只要打上游戏,就像个大傻子似的。
事实证明,有了游戏,他们可以不吃不喝不睡。
整晚,欲罢不能!
谁说上瘾的东西都是苦涩的,他们就不饿,不渴,也不困。
美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