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姐。”慕北祁的特助杨子规见她出来，恭敬递上支票，“这是老板给你的。”
“嗯。”乔楚接过支票的手微颤着，默默数着上面的零。
一百万。
慕北祁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他这是认为她今天提出想终止协议是为了要更多的钱。
乔楚在想，如果当初拿着那条手链告诉慕北祁，她才是当初那个救他的人。
他那条手链跟她的手链才是一对的，他还会对她这么残忍吗？
不过，她不是殷洁，说了，怕他只会认为她想借着以往的恩情要更多的钱。
乔楚唇角拉扯出一抹弧度，装作对支票上的数字很满意，“麻烦你替我道一声谢。”
杨子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继续转达慕北祁的话，“老板让我给你转达一句话，只要你遵循协议内容，他不会亏待你。”
话末，他加了一句：“乔小姐，还要提醒你一句，如果违反协议，你将要承担天价的违约金。”
乔楚浑身冰凉，垂下眼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她拿着支票离开。
走出天禧一号的大门，她把揉成一团的确诊报告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寒风喧嚣肆意，吹得她眼眶湿润。
乔楚抹了一把眼眶，站在路边等车。
路灯昏暗落在她的身上，拉长的影子绰绰，显得无比孤寂。
她站的笔直，如画中墨竹，纤细的身子单薄脆弱，如不堪一记重击。
计程车停下。
乔楚上车离开。
天禧一号公馆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慕北祁坐在车座上，手中点燃的烟忽明忽暗。
看着乔楚上车离开，他眸光幽沉。
“她收了？”慕北祁薄唇轻启，嗓子被烟熏得有些喑哑。
坐在驾驶座的杨子规回答：“是的，老板。”
慕北祁沉吟片刻，又吩咐道：“找人看着她。”
“好的，明天我会安排好。”杨子规把他的吩咐记在备忘录中。
慕北祁修长的手指微抬，烟瞬息被掐灭。
他眼中有冷意闪过：“若是她与别的男人接触，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
翌日。
乔楚装扮一番，盖住脸上的苍白后，才往公司去。
刚到公司，就被同项目组的朱爽挽住了她手臂走入电梯，“乔乔，今日面对甲方爸爸有信心吗？”
“有信心。”乔楚淡笑回答。
他们项目组今日要去星空传媒竞标一个项目。
如果能够成功拿下项目，乔楚将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有了这笔奖金，她就能去医院接受白血病的治疗。
就算最后不幸，等不到合适的骨髓，在她去世后，剩下的奖金也能保证爷爷晚年的生活。
“你业务能力这么厉害，我们一定能拿下项目。”朱爽笑嘻嘻说着，目光不经意落在她的脖颈，指了指，用暧昧的语气调侃着，“乔乔，昨晚跟你男朋友很激烈嘛。”
乔楚看见她指的位置，意识到什么，看向电梯的镜子，看到脖颈的侧边有一抹暧昧的青紫，她脸一红。
昨晚慕北祁要了她两回。
第二回的时候尤为激烈，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青紫痕迹。
乔楚趁着电梯没人，拿出补妆的粉饼把青紫的痕迹遮住。
朱爽见她有些手忙脚乱，主动拿过粉扑帮忙，“乔乔，我们做同事那么久，就从你手机屏保见过你男朋友，还看不见正脸，这么神秘，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大家瞧瞧？”
乔楚微微侧头，眼中一抹哀伤闪过。
她手机屏保用的是慕北祁的背影照片。
是她大学时候偷偷拍的，除了自己，没人知道那是他。
从救慕北祁到现在，她已心动了九年。
朱爽把粉扑递回去，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以后有机会再说。”乔楚接过粉扑，走出电梯。
回到工位后她收拾好相关文件，与项目组的其他人一同前往星空传媒。
到达后，他们被安排到接待室等候。
朱爽与星空娱乐的工作人员接触相关事情，回来后告诉他们：“这次项目咱们得直接跟他们的空降总裁讲解汇报，然后等对方决定合作的公司。”
“星空传媒空降了一个总裁？这事情怎么没听说？”同组的实习生刘醒询问乔楚：“乔姐，你之前有收到消息吗？”
乔楚摇头，安抚着他们，“跟谁汇报都一样，我们有竞争的实力，不用担心。”
“嗯。”刘醒点头。
朱爽也笑着说道：“公司百分之六十的项目都是乔乔带着我们争取回来的，她出手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放心，这次我们也能行。”
话音刚落，接待室的门被推开，星空传媒的人走进来对他们说道：“到你们公司，请跟我来。”
乔楚与公司其他人站起，跟着对方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里，一对男女坐着。
乔楚看清男人的面孔后，心脏骤然一缩。
坐在那里的男人是慕北祁。
他面容俊朗，一身定制的西服衬得更加矜贵高冷。
他侧耳听着身边的女人在说话，狭长的桃花眼尾微微上挑，偶尔唇角弧度散漫，似心情不错。
乔楚同时认出了他身边的女人是殷洁。
她的五官精致，皮肤更是白得透亮，一笑一颦端庄优雅，手更是随意地搭在慕北祁的手背上，距离近得似没缝隙。
两人坐在一起，般配得极为刺眼。
“殷总，慕总，启航公司的代表来了。”
慕北祁闻言，正过脸看向门口，深邃的眼撞入她的瞳孔中。
他眸中的淡漠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乔楚的心跳漏了一拍，紧紧捏着电脑手提包的带子，在工作场上见惯了各种场景的她此刻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遥遥相望，一言不发。
殷洁察觉到细微的不对劲。
她把白嫩柔滑的手慢慢游滑至他的手臂上，举止亲密，“熟人？”
慕北祁收回视线，淡淡道：“不是。”
殷洁手指轻轻划过他俊美的侧脸，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的几人，调笑道：“不认识的话，那我就要公事公办咯。”
“你的公司，你做主。”慕北祁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的目光，冷漠如霜。
乔楚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跟着他们走到会议桌对面坐下。
“起航公司，开始吧。”殷洁淡笑翻了翻眼前的资料，随后抬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
乔楚深呼吸，她是这次的主讲。
打开项目书的ppt，她强迫自己无视眼前这对亲密的男女，开始进行讲解。
讲解过后，他们走回接待室等待结果。
朱爽忍不住兴致勃勃的谈起慕北祁与殷洁，“原来星空传媒的总裁是殷总啊，她刚才身边坐着的是m集团的慕总吧？郎才女貌，家世相当，这也太好磕了。”
刘醒点头赞同，“我看新闻说他们之前就是在一起的，只是后来有些小矛盾分开了，没想到啊，分开多年后的又在一起，这是什么神仙小说的剧情啊，不过我觉得乔乔姐与殷总有几分相似耶，你们发现没有？”
“我去一趟洗手间。”乔楚的心情乱糟糟，站起推门离开接待室。
她按照指示走向洗手间，经过一个办公室时，一只大手伸出把她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