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天色，发现时间没到，便没有急着开门。
他也在等祖国的帮助，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关键情报，如今既然等不到...那就只能由他自己尝试去破局了。
既然没有情报能从天而降，今天就出门去看看情况，只要他小心一些，医馆外的危险不是很大。
他不但要通关这里，他还要探索着构建规则的法门。
在赵羽不断的沉思中，不消太久，辰时四刻，到了。
赵羽随手打开医馆的大门，又回到柜台中坐着。
就算要破局，也是夜晚。
每天白天都有病患上来...很可能涉及到清河县的核心规则，且对他而言只是透着繁琐，便没必要去违反。
本来以为无需太久就会有客人...咳咳，病人，本以为开门最多半个时辰就会如同第一二天那样有病人。
然而，直到中午，病人也没来。
王洋两人下意识看向主心骨：“羽哥？”
没病人本来是好事，可如果没有病人，他们就没有饭吃，都得挨饿！
虽然每天的饭菜完全没味道，却的确顶饿啊。
赵羽嘴角上扬：“看来今天会有变故啊。”
两人互相看一眼，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朝着豹子靠近。
这是羽哥的宠物，不会咬他们，出事了还能帮忙。
又等了一阵，在恰好正午时分。
“踏踏踏...”
有脚步声传来。
赵羽眼眸一闪看向门口，他倒是想看看，今天的人又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病。
意外的是，进来的人，并不是之前两日的清一色老头形态！
今日进来的，居然是一个年轻人，面容透着不正常的白。
年轻人目光扫过，很快落到赵羽的身上：“小生见过赵郎中。”
豹子缩了缩身体。
规则，又是可操控规则的个体...他不该离开戏班子的，他想念戏班的笼子了。
赵羽起身，颔首：“公子如何称呼？”
在这个人进来的瞬间，他就感知到一丝淡淡的侵蚀，比第一天他尝试上街的侵蚀都还要大！
之前两天的四个老头，全都无法侵蚀他分毫，这个人却在医馆内能对他进行侵蚀...规则！这个年轻人哪怕没有掌控规则，也肯定能借用“清河县”的规则！
“小生姓周，名...”
顿了顿，年轻人摇头：“小生有些记不得了，旁人都唤我周书生，郎中先生也如此称呼便好。”
赵羽笑了笑刚要说话，看着书生的面容忽然一凝...他看到的是，眼睛。
周书生不解：“郎中先生？”
赵羽眼眸猛然一眯：“竟然是你？”
书生想了想，露出困惑：“小生和赵郎中，当是初见，此言，何解？”
赵羽微微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心绪却一沉。
这个模样，他没见过，可那一双眼睛...
他和他媳妇成亲之时的那个副本，有一双血眼睛！
最初的血眼睛险些瞬间让他沉沦，借助系统才恢复过来，那一次，血眼睛只有无尽的疯狂，没有任何神志，也只是一双双血眼。
第二次见到血眼睛，是当时的假新郎...当时的假新郎，看上去一直很平静，唯有眼眸时不时才会闪烁些许暴戾狰狞。
这是，第三次！
而这一次，这个书生的眼睛，透着平和以及茫然哀伤，和血眼睛没有任何相同。
可偏偏看到这眼睛，赵羽就知道...是那一双血眼睛！
周书生....
是曾经南宫家为南宫瑶许亲的那个周？若是如此.....怪不得血眼睛会在他进入怪谈的前一天被“他”抓到灶房里。
心念间，赵羽开口：“周书生你是生了何病？”
同时偏头：“周公子乃是读书人，你们便不要留在此间了省得污眼，去后院吧。”
“好...好...”王洋两人甩了甩头，踉踉跄跄离开。
赵羽见状，眼眸浮现些许阴霾。
他和这个书生交谈几句话的时间，王洋两人就已经在沉沦的边缘...亦或者说，刚刚没有豹豹在他们的身旁，他们已经彻底沉沦！
或许是忘记一切浑浑噩噩，又或许是尸骨无存...没有人知道，赵羽也未曾见过彻底沉沦之后的人会如何。
周书生也没有阻拦。
等王洋离开逃出大堂，周书生才带着茫然摇头：“我也不知我染了何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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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个周书生....他根本没有搭理王洋和刘宇啊！”
“好恐怖的侵蚀，我本来以为有羽哥照拂，他们应该能活下来，没想到...”
“羽哥也忽然变得翩翩有礼，如果打起来，恐怕是羽哥不一定压得住书生...我承认，我有点慌。”
“这个书生来看病，甚至不知道生了什么病，羽哥的医术恐怕是要失效了...”
“哟西，龙国赵羽，死啦死啦的。”
“阿西坝，羽哥你为我龙国立下汗马功劳，我会想你的。”
“去尼玛的，这些该死的外国佬，每次遇见麻烦都会冒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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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羽神色微怔：“不知道？”
周书生摇头：“的确不知。”
“....”赵羽不吭声。
默默盘算双方武力，随即放弃。
这个书生，有极大的可能性能用“清河县”的规则，亦或者是其自身有构建规则，冒然打起来，极大可能会倒霉。
赵羽想了想，开口：“那...周公子你可有什么症状？”
周书生沉吟一会儿，轻语：“幻觉。”
“幻觉？”赵羽一个激灵。
鬼新娘中的“他”被人们称之为疯子，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的疯子。
周书生解释：“我总能看到很多已经死去的人归来。”
“其他大夫都说我是思念过度忧郁成疾，我无需药物治疗，需要去做一些开心的事，可我尝试过，没有用。”
说完，周书生缓缓抬头：“后来，有人说，我得的不是病，我是，中邪。”
医馆之中的温度好似降低到冰点，侵蚀也增加许多。
当然，对赵羽而言，问题很小。
周书生眼眸浮现一丝丝红芒：“赵郎中，你说，我是生病了，还是，中邪了？”
赵羽很是淡然：“你一个读书人还信这个？子不语怪力乱神。”
周书生嘴角微裂。
许久又恢复书生气质，摇头：“赵郎中，此言有误。”
“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并非言天地无鬼神，其意为，对待鬼神，敬而远之。”
“君子修正于心，若失君子之心崇拜鬼神，便会为鬼神所制。”
说完，周书生眼眸红芒又一次复苏：“鬼神，既是当敬而远之，则并非为不存...故而，小生若是中了邪，也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