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开学没几天又是月考。
对高三来说不间断的考试大家都已经习惯，高二却落下了一颗雷。
高二c班出现了一个扫完全级榜单的新人物——沈玥。
琴岚和韩寻看着高二榜单居首的名字，默契地对视一眼。
琴岚：“在盟国十年没念书靠自学，家庭教师只教了两周不到，成绩却在水平不低的清禾高中居首。”
韩寻摸了摸鼻子，“说起来，她没有走宋校的后门，而是自己入学考考进来的。只是Ab班没位置了，也怕她压力，才安排到中规中矩的c班的。”
琴岚：“……”人家沈玥十年没正式念书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更努力。
沈玥的容貌本就特别出众，和琴岚站在一起各有各风格的美，拿来比较也分不出个上下，所以清禾所有人都识趣地没有提校花这个话题。
也或许是因为知道沈玥背后有韩寻和琴岚这样的存在，也没人敢对沈玥像曾经那些人对琴岚一样下手。
不意外的，沈玥像去年的琴岚一样，转校生成了高二的大佬。
上学时期不去理会外界那些动乱，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倒也还算平静安稳。
很快又是一年一度的校庆，今年校庆恰好在春暖大地的时节，高三不能参加其他活动，除了只能享受当天的自由，其他活动如摆摊表演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于是这变成了沈玥的主场。
沈玥的履历多半是伪造的，只有十年前的一切是真的，学生会见她履历和琴岚一样，十岁钢琴八级，便邀请了她参加表演。
因为有了安梓离和琴岚的前车之鉴，韩寻在帮沈玥办入校手续的时候有多和校方交涉报到了社团，沈玥选了国画，也就是美术社。
一切都那么似曾相识。
因为高三放学得晚，还有晚自习，沈玥每每都等到韩寻和琴岚放学天黑的时候才一起回去。
韩寻启动车子，看向后视镜里的沈玥，“要不下次你先自己回去吧，我们高三会到很晚的，没必要跟着我们一起那么累。”
“没关系，这段时间正好我需要留校练琴。”沈玥坐在后座，回得淡然，“已经十年没有碰过了，需要好好努力重新摸索。”
韩寻下意识瞄了身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琴岚一眼，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家其实算不上大，之前的琴房因为贺轩和沈玥都要住进来给改掉了，琴岚说过她已经达成了目标，也就是将故人的曲子带出世界而已，现在她只想好好学习，于是钢琴便送出去了，这会儿家里只有电子琴，没有钢琴给沈玥练。
只不过十年没碰钢琴了，就算是小时候再厉害，估计也很难重新找回感觉，需要很长时间的磨练。
有阴影的琴岚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重新慢慢接受钢琴，失去了十年的沈玥又需要多长时间。
而校庆也就一周时间准备，下周五就是活动当天了。
在校庆的前一天放学时，礼堂正在进行彩排，聚集了不少人。
去年琴岚校庆时彩排没参加上就跑了，最后的表演也是急拉着萧易赶出来配合的，这么想来也是觉得奇妙。
琴岚和韩寻两人刚放学，到礼堂等沈玥的时候，恰好赶上了沈玥演奏钢琴的那段。
钢琴声奏起，是一首难度普通，有悠扬旋律又需要技巧的曲子，听起来很温柔，中间段的时候又让人十分感触。
两人赶到的时候恰恰是曲尾了，也听见周围人的感叹声。
舞台上的少女穿着校服，白茫茫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净得有些眨眼，一头银发折射着冷白的光，整个人像在发光一样，白与黑色钢琴的结合，说不出的契合。
她眉眼间带着疏冷淡漠，眼睛没什么神采的盯着眼前的钢琴，曲的最后是重点技巧，手指飞快流利地扫着钢琴键，做了一个最后收尾。
整个礼堂默了两秒，才终于出现掌声。
琴岚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上鞠躬的沈玥，问身旁的男人：“怎么样？”
“这首曲子不算太难，但看她这么灵活的手速，还有最后的炫技…”韩寻突然笑了声，“像是十年没碰钢琴的人？”
“或许这就是天赋呢？”琴岚抬手支在下巴下，语调懒懒的，“一个看着没有感情的人，是怎么做到把这首曲子演绎得让人感慨的？”
沈玥这个人，就是一个故事。
她刚下了台马上就有人要围向她，她似是说了句话就直接朝这边走来了：“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没有，刚好在你结尾的时候到，最后那个技巧很厉害。”韩寻淡笑一下。
“是吗，练了挺久的，多亏了琴小姐，去年在这里的表演我看过了，实在很厉害，满满的技巧，我看着就学会了。”沈玥说。
琴岚顿了顿：“看着就学会了？”
“是的，基本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在琴小姐那首《钟》上学到了很多，最后加的曲子也很好听。”
琴岚懵地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般点点头，“你也很强，期待你明天的表演，另外不用叫我琴小姐，叫我琴岚就行。”
沈玥也点头，特别礼貌客气：“好的，琴岚。”
琴岚这会儿是对有天赋有实力的沈玥佩服得五体投地，摸摸鼻子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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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因为校庆要配合沈玥提前去学校的时间，琴岚干脆起了个大早做早餐。
天还没亮，韩寻下楼的时候还穿着黑色长t恤和长裤睡衣，就闻到油烟的味道夹杂着食物的鲜香味，让整个屋子更有烟火气起来。
他到厨房便是见到这么一幕——琴岚身穿着围裙，头发盘在脑后露出清爽白皙的脖子和耳根，手上拿着锅铲煎蛋，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
韩寻不由愣了一下，又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挑了挑眉：“这么早呢？”
“反正也是要早起，自己煮好点，外面吃腻了。”琴岚说着，将另一个炉子里热好的牛奶倒出来。
她拿了三个杯子，倒给韩寻后第二杯突然顿了下，看向韩寻：“沈玥喝不喝牛奶？”
“啊，喝的。”这是沈玥的声音。
两人同时一诧，循声望去，沈玥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似乎是刚从楼上走下来，已经换了一身校服。
琴岚和韩寻眼里都同时划过一抹意外，默契地对视一眼，也知道对方眼里在想什么。
竟然这么无声无息的？
别说琴岚，连韩寻都没察觉到。
琴岚很快把早餐弄好，一碗清粥、鸡蛋、香肠还有沙拉，简单干脆。
沈玥喝了一口粥，几乎是下意识地感叹：“好香，加了什么？”
清粥的浓稠度把握得很好，不浓稠也不太汤水，香滑可口又不油腻，瞬间让人食指大动。
“自制的香油？”琴岚想了想，“加了点调味而已。”
沈玥默了几秒，点点头，“厨艺真好。”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亮，寒冬已褪，嫩黄的小草冒出土来，树上枝丫生出嫩叶，刚长出的春花含苞待放。
琴岚和韩寻两个高三生在一群高一高二中显得有些突兀，高三生只需要在典礼开始时到就可以了，没必要那么无聊起那么早来看学弟学妹们做事。
就像琴岚和韩寻两个现在的状态，闲得没地儿待。
“活动十一点才开始，现在才刚过八点。”琴岚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了眼时间，又看着那湛蓝明媚的天空，有些无聊。
韩寻想了想：“要不去看看沈玥准备得怎么样了？你这个经验人士，传授一下？”
想起自己去年是因为什么被破坏的服装还有被人陷害的曲谱等等，又想想沈玥，琴岚最终点点头，去了礼堂找人。
“就穿校服上台？”
沈玥被人团团围着，似乎自己也不知情。
“哎呀，忘了告诉你，服装得自己准备的，你看过去年琴学姐表演的视频，我以为你知道的呢。”似是沈玥的同班女生说。
“时间还早，沈玥几点的表演？”韩寻问。
“两点。”沈玥说。
“行，不急，大概十点安梓离会带衣服过来给你试，不合身现场改都行。”琴岚说着，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出去和安梓离打电话。
对面那头被作为工具人的安梓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