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是配套的，因为确实很难在平常穿出来...是骑士团的大家和迪卢克老爷他们，分别在我成年时候送的...礼服。你要是好奇，回去以后我可以翻出来给你看。”想起那两件放在衣柜最里面一长一短的裙子，梧桐难免也有些苦恼，她倒也不是觉得不合适，就只是没找到穿出去的场合罢了。
这种好事，谁拒绝谁是傻子。
空轻笑：“好啊。回去给我看看吧。”
而事实证明，这裙子确实，有点难穿出去，倒不是说丑的难穿出去，纯粹是因为太过于亮眼高贵了才穿不出去。感觉梧桐要是某天穿着这两套里的其中任何一套，外出站在他和派蒙旁边，旁人都会觉得，是不是富家千金下嫁山野了。
而且...他本人也不太想让梧桐穿出去...
空拿起那件暗红色，面上缀着零星玫瑰与红宝石的裙子。看着就像迪卢克老爷的手笔，裙摆前短后长，短在膝盖以上，长在小腿肚，而且还是系带露背。
转头去看取出一盒配套的饰品与黑色高跟鞋的梧桐。入眼最明显的就是烫金暗纹带有一朵精巧玫瑰的颈环，和黑色蕾丝边缘串有洁白珍珠的腿环。
梧桐挑眉：“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穿上一定很好看。”空眨眨眼。
“谢谢夸奖。当时在晨曦酒庄试穿的时候，迪卢克老爷和众多女仆姐姐们以及管家大叔都已经称赞过了。”
“我也可以夸的，你想听多少字都可以，试穿完这些之后我都帮你收拾如何？或者——你什么也不用管，我也可以帮你穿？”
“你打算盘的声音连在另一个房间休息的派蒙都听到了。”算盘珠子都崩脸上了，梧桐充耳不闻油盐不进：“别想了，洗漱洗漱睡觉。今晚除非你愿意先穿，不然就放弃吧。”
然而，空抱着衣服，摩挲着下巴煞有其事：“...真的吗？”
？
懒洋洋趿拉着拖鞋，抬手想打哈欠的梧桐，在听到这三个字后，将迈进室内独立浴室的脚步收回，瞌睡都瞬间没了几分：“...这话貌似应该由我来说，真的吗？”
“真的哦，所以你说的是真的吗？”
“......”
不对，肯定有问题。这家伙绝对没憋什么好主意，况且老人都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不对劲。”梧桐警铃大作。
空反手散开自己的头发，把羽毛发饰放在床头。拿着裙子开始往自己身上比划来亲自证明话语可信度，顺便判断一下裙摆长度：“怎么会，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女装的样子吗？满足我愿望的前提，我先满足你的愿望也可以。”
然而就在空打算现场换衣服的前一秒，梧桐快步冲上前，夺过裙子，同时抱着放在一边的饰品盒子，后退。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很准，这种东西还真别说，确实得小小信一下。
“下次吧，今天卦象告诉我不合适。唔，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洗漱，我去把裙子和鞋收拾了，快去。”
“阿俞还会算卦呢？”被强制打断的空忍不住笑道。也没做出非要穿的怪异行为，倒是很平常，真的一副无所谓，穿也可以，不穿也行，反正你想看我就穿的随意感。
“清秋教的，据说很准。你别管那么多了，快去快去。”梧桐把东西一股脑放在椅子上，直接上手把人往浴室里推。
“好好好，听你的，我先去。别催别催，哎呦。”
咔哒一记关门声。
被匆匆忙忙绊了一下的空直起腰，站在镜子前。
嘴角依旧是往常熟悉的弧度，只是眼里温温柔柔的颜色开始逐渐淡去，在其他莫名情绪翻涌上来前，倏地垂眸。
好可惜，阿俞怎么突然变得警觉起来，没那么好骗了呢。原本还想借着用答应穿次女装的由头来进行一场美好的睡前运动来着。
空拧开水龙头，水流声盖过了其余的大部分声音，包括门外梧桐收拾的声音，以及他的叹息。
他倒是能穿，裙子而已，反正只是穿给梧桐看而已，是可以的，完全没问题。最多就是羞耻别扭一下而已。但是怎么说也是机会难得，毕竟，他也不是每次都能恰巧挖个小坑实现守株待“兔”的。
“好可惜啊...”
还是等下次吧。不过，可能下次...计划会变得比今天更完善也说不定。比如即兴发挥变蓄谋已久什么的。
清水从指缝流过，空：“好可惜呀，阿俞。”
......
梧桐把首饰衣裙什么的全部收拾好，坐在床边回想着刚刚空往自己身上比划着那条红色裙子的样子。
讲道理，那条短裙其实不适合空，空更适合另外那条长裙。
金色的微卷长发，搭配着宛若水中倒映月亮般温柔暖调的象牙白色长裙。一举一动露出的光洁背部。双臂与肩，在不对称的褶皱垂感纱袖下，或全部展现或隐约可见。鞋子肯定穿不了，说不定要光脚，但是光脚也很好，她有一对金色的脚镯子，很漂亮很漂亮。最后再戴上如希腊神话中月桂女神的枝冠。
啊——她能连夜出本画册！！
梧桐仰倒在床上，翻身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寿司，抓着手边的枕头，埋进去后无声呐喊。
于是，空洗漱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疑惑着走近，拉开枕头询问：“阿俞，很困了吗？”
红扑扑的一张小脸，梧桐眼前物理意义上的一亮，几秒后：“...还好。你洗漱完了？”
“嗯哼。不过你怎么突然把自己弄成...像毛毛虫结蛹一样。”
“噫，就不能换个形容吗。说像面包夹香肠也可以啊。而且，冬天这样裹被子你不觉得很有安全感吗？”梧桐松开手，把自己从被子卷里解脱出来，顺了顺炸毛的头发，往浴室走。
空把枕头放回原位，小姑娘挑面包片挑的还是他的那个：“还好，比起裹被子，我更喜欢抱着什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