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佛尔思的表演
午后，克拉格俱乐部。
在上午的时候，克莱恩就来到了这里，打算像往常一样，在练枪的同时顺便练习一下非凡能力。
只不过，今天克莱恩却在这里遇到了两件比较奇怪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他以往在这里结识的一位熟人，马术教练塔利姆·杜蒙特向他问了两个奇怪的问题。
塔利姆说他有个朋友，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想要请教克莱恩这件事怎么处理。
而克莱恩对此的第一个反应，则是想要问一问，塔利姆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他自己。
但在仔细观察之后，克莱恩最终否定了这个想法，觉得塔利姆的情绪并不像是亲身经历者。
不过即使如此，克莱恩也没能向塔利姆给出什么建议，毕竟他自己也只不过是个24k纯金的单身狗罢了。
爱情什么的，离克莱恩还是太远了。
在第一个关于爱情的问题被敷衍过去之后，塔利姆的第二个问题则让克莱恩感觉到非常诧异。
因为塔利姆问的是：
“莫里亚蒂先生，你知道谁的家里面养了狗吗？”
听到这个问题，克莱恩脑子里面瞬间就闪过了一个带着小白狗的金发青年的身影。
难道塔利姆问的是亚瑟？当时克莱恩在心里想道。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
因为在贝克兰德，养狗的人实际上还是不少的，很多的贵族家里面都养了很多猎犬或者宠物犬。
即使是非凡狗，光是克莱恩知晓的也有正义小姐和亚瑟，不知道的说不定更多。
何况克莱恩也不可能跟塔利姆谈论和非凡相关的话题。
于是对于塔利姆的第二个问题，克莱恩最终也还是简单的糊弄过去了。
而在此之后，塔利姆也没再纠结，仿佛忘掉了自己刚才说的事情一般。
克莱恩对此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塔利姆是突发奇想，才问出了这些奇怪的问题。
而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克莱恩则又遇到了自己的另一位朋友，外科医生艾伦·克瑞斯。
这位外科医生最近运气相当的差，遇到了很多倒霉的事情，甚至还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成了骨裂。
这让艾伦医生非常苦恼，在午餐的时候向克莱恩大倒苦水，觉得自己可能是遭遇了一些超自然事件。
克莱恩在听了艾伦医生自述的经历之后也察觉了不对，经过仔细询问过后，他怀疑问题是出在了一个名为“威尔·昂赛汀”的小孩身上。
不过克莱恩没打算自己去解决这件事，因为他怕暴露自己。
最终，他建议艾伦医生将这件事告知黑夜教会地位较高的主教，以此寻求黑夜教会的帮助。
午休了一会儿之后，克莱恩便离开了俱乐部。
他乘坐公共马车，抵达了乔伍德区靠近塔索克河位置的莱斯马戏团。
穿过了马戏团用来表演的几顶帐篷，克莱恩沿着马戏场地的边缘，找到了一个小剧场，门口的黑板上写着，非节假日时期，每天四场表演，每场一个小时。
下午第一场在两点，刚开始没多久。
买了票，克莱恩进入剧场，听见了喝彩的声音。
此时，正在舞台上表演的是一位驯兽师。
他手提鞭子，命令一头黑熊做憨态可掬的表演，旁边趴着一头斑纹黄黑交错的老虎，坐着一只毛发很深很卷的狒狒。
啪！
随着驯兽师的挥鞭，那头黑熊笨拙地翻了个跟头。
“我说，这家伙刚才想给你一巴掌！”一排排席位的最前方，突然有人高声喊道，顿时引来场地内不多观众的大笑。
他们以为这是马戏团逗乐的新方法。
但克莱恩却并不这么想，因为他发现驯兽师的情绪颜色偏向了生气和恼怒。
他笑了笑，走至第一排坐下，欣赏起舞台上的表演，免得愧对门票。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又喊道：
“那头老虎想咬断你的脖子，那只卷发狒狒想把伱抓到屁股底下当垫子！”
观众们哈哈哈的笑声里，驯兽师的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
这……虽然那些话很像在捣乱，可为什么我听出来了提醒的意思……克莱恩侧头望向同在一排的说话者，发现那是位脸蛋圆乎乎的三十来岁男子。
这种语气，这种方式……有点熟悉啊……克莱恩无声嘀咕道。
只要感觉熟悉，对占卜家而言，就不存在想不起来的问题，克莱恩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往后微靠，近乎无声地低语了几句。
紧接着，他假做休息地闭了十几秒眼睛，实则借助冥想，快速入睡成功，获得了梦境提示。
那是一个较为黯淡的房间，只有一根蜡烛在茶几上摇曳着昏黄的烛火，坐于周围的人都罩着黑色带兜帽的长袍，戴着只能遮住上半张脸孔的铁面具。
故意揉了揉眉心，克莱恩睁开双眼，继续观看驯兽表演。
他已经解读出启示，明白了熟悉感的来源：
梦境中的画面是“智慧之眼”老先生召开的那个非凡者聚会。
里面有位药师也是脸庞胖乎乎的，喜欢用讥讽的方式提醒别人，明明是个好心肠的家伙，却总是给人一种欠揍的感觉。
难道是那位药师？可是他什么时候懂得驯兽了……不对不对，我之前因为班森还没有成为非凡者，便将精灵之泉的髓质结晶卖给了这个胖药师，难道说药师的下一序列与驯兽有关吗……克莱恩仔细观察着前方那位青年，感觉和非凡聚会上的胖药师越看越像。
而且在他的灵视里，黑熊、老虎和卷毛狒狒的情绪颜色确实都不太稳定。
要是再有一定程度的刺激，就很可能当场爆发，这也就间接证实了刚才说话的那位胖乎乎男子不是在捣乱，他似乎能读出那三只动物的想法，明白它们的冲动。
而在这位男子的提醒下，那位驯兽师虽然多了强烈的怒火，脸色都阴沉了下去，但终究还是本能地柔和了动作，小心了不少，一场表演顺利结束。
这样说来，他如果真的是那位胖药师的话，那药师的下一序列就很可能与驯兽有关了，难道是驯兽师吗……啧啧，到时候班森说不定还要去养动物，比如说卷毛狒狒这种……克莱恩将刚才的事情看在眼里，心里颇为轻松的想道。
对于班森即将要走上的非凡途径，克莱恩还是比较在意的。
当然，作为大地母神教会掌控的两条非凡途径之一，药师途径不至于会像恶魔那样，会出现影响人心智的序列。
所以克莱恩也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倒不是非常担心。
而且他已经打定主意，这两周就去找机会和哥哥妹妹见面。
当然，事先肯定得侦查一下，免得撞到了值夜者的手里。
驯兽师的表演结束之后，接下来的节目便开始了。
而出乎克莱恩意料的是，此时上台的两个身影他居然都认识。
一名气质慵懒的少女，以及，一只长得很可爱的白色小狗狗。
阿尔萨斯和魔术师小姐？她俩怎么会在这里……克莱恩坐直了身子，感觉有些诧异。
台上的佛尔思头上戴着高大的礼帽，身穿一席黑色的燕尾服，肩膀上站着一只小白狗，扮相看着有些奇怪。
她先是向台下的观众们微微行礼，然后取下礼帽放在手上，并向肩膀上的阿尔萨斯挥手示意。
阿尔萨斯很配合的跳到了佛尔思的手上，小小的身子钻进了大大的礼帽之中。
然后，佛尔思将手中的高大礼帽倒了过来，伸手拍了拍，什么也没发生。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又拍了拍帽子，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佛尔思将帽底向观众展示，结果发现是空的，仿佛刚才跳进去的小白狗只是幻觉一般，这引起了观众们的一阵惊呼。
佛尔思看着手中的空帽子，脸上的神情有些疑惑，似是不太明白刚才的小白狗跑到哪里去了。
她有些不信邪的伸出手，往礼帽里一掏，狗狗没出来，出来的却是一颗苹果。
佛尔思把苹果放进衣兜里，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仿佛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东西。
她又伸出手，往礼帽里面一掏，结果这次出来的是一支玫瑰。
佛尔思看了看手上的玫瑰，好像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用，便把它用嘴巴咬住，继续在礼帽里面掏摸。
接下来，她陆续从礼帽里面拿出了一副塔罗牌，一串怀表，一副单片眼镜，以及一件围巾。
但，就是没有那只小白狗。
佛尔思拿着刚才从帽子里拿出来的这些零碎，站在原地发愣，好像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的小狗狗去哪里了。
她将手伸进礼帽，想要继续从里面掏东西。
然而下一秒，她居然直接从帽子里面掏出来了一只鸽子。
“啊！！！”
佛尔思吓了一跳，好像没想到居然能掏出一只活物，连忙松手把鸽子给放飞了出去。
而看到这一幕，台下的许多观众也都发出了一阵阵惊呼。
佛尔思似乎有些急了，她继续向着礼帽里面掏摸，却什么也没掏出来。
她又四处张望，想要找寻自己带来的那只小狗，却根本找不到它的身影。
佛尔思的表情逐渐变得难过，她看了看手中的礼帽，沮丧地把它戴在了头上。
然后，她又四处张望了下，还是没有找到刚才的那只小白狗。
台下的观众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他们担心是不是出现了表演事故。
但就在这时，佛尔思头上的礼帽却动了动。
下一秒，礼帽被推起，掉落到一旁，然后观众们便看见一只可爱的小白狗正蹲坐在台上表演者的头上，仿佛它一开始就在那里。
剧场里面安静了一秒，然后瞬间爆发出了响亮的喝彩声和掌声。
啧啧，大变活狗啊，真想不到魔术师小姐居然还有这技能……对了，她是戏法大师，难道她今天是来扮演的吗……克莱恩惊叹于魔术师小姐的表演，也随之鼓起掌来。
话说回来，戏法大师和魔术师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通过表演来获得观众的喝彩……等等，喝彩？克莱恩鼓掌的动作突然顿住，心里产生了某种思考。
而在台上，佛尔思将脑袋上的小狗狗抓下来，表情气愤地敲了一下它的头，随即又开心起来。
她把小白狗重新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捡起一旁掉落的礼帽戴上，拿下嘴里咬着的玫瑰，向着观众行了一礼，示意自己的表演结束。
来到后台，佛尔思和其他表演者说笑了几句，从马戏团的管理员手里拿了自己今天的表演费，然后便离开了马戏团。
一路无话，一人一狗很快就坐马车回到了乔尔斯顿区。
一进门，佛尔思便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小家伙，我感觉以现在这个速度的话，估计再表演个两三次就可以完全消化戏法大师魔药了。”
“唔，我感觉也差不多。”阿尔萨斯点点头道。
“哎，只可惜我们还没有下一序列配方的线索，甚至连下一序列叫什么都不知道。”佛尔思把自己扔到沙发上，有些苦恼的轻叹道。
“名字的话我其实是知道的。”阿尔萨斯趴在佛尔思身旁说道。
“真的？下一序列叫什么？”佛尔思将小白狗举起问道。
“我听我主人说起过，戏法大师的下一序列，名字叫作占星人。”小狗崽回答道。
“占星人……难道和占卜有关吗？我们接下来不会还要买个水晶球，到处去给人家做占卜吧？我可不想再跑来跑去了呀，只想躺在家里面。”佛尔思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愁苦。
阿尔萨斯表情有些古怪，这段时间它已经充分的了解到了这位女士的性格，那是纯纯的咸鱼一条，比起当初的它还要咸。
但当初的它是因为觉得生活很安逸，所以才不想晋升搞那些幺蛾子。
直到后来亚瑟在廷根受伤，它这才醒悟了过来。
而这位佛尔思小姐就不一样了，平时那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
用亚瑟的话来说，就是拖延症晚期，多半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