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手也放在身后，身子微微颤抖。
“拿出来我看看。”唐姜走到妹妹面前，面带微笑伸出手，看上去十分温和。
妹妹眸中暗芒闪过，举起手中的匕首刺过去。
锵！
刀刃不知道被什么挡住了，发出撞击声。
唐姜反手夺过刀，直接插在妹妹心口，加上自己的炁，疼得她满地打滚。
右脚踩住妹妹的脸，唐姜低下身子，说：“我这人，最烦别人背后做小动作，你要是有本事，当面来，我都接着，下次再这样，等着魂飞魄散吧！”
说着，又看向眼睛亮晶晶的姐姐，斥责道：“你是她姐，就这么任由她欺负？”
姐姐眼神黯淡下来，小声说：“这是我欠她的……”
妹妹翻滚的时候，也没忘接话。
“都是她欠我的！明明是双胞胎，凭什么她一双黑瞳，能看透世上所有人的命运，而我一双白瞳，只能与鬼怪作伴！凭什么大家都喜欢她，讨厌我！”
“我想跟她换眼睛，可是她不肯，那我只能自己动手，所有人都骂我，责备我，还有你，为什么不愿意！你不是我姐姐吗？”
“不是你说的，爸爸妈妈不疼我，你有的东西都能给我，我只想要你的眼睛，为什么不行！”
唐姜一巴掌拍过去，说：“那是你父母的问题，又不是你姐的问题，知道你为什么全怪在姐姐身上吗？因为你知道，她最疼你。”
“看到没，姐姐的眼睛没用了，一样被送到这里关起来。”
姐姐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眼睛没用了？”
“黑瞳和白瞳都被称为天眼，一看人，一看鬼，你能看到我身上的鬼，却看不到他的命运，不就是没用了。”
唐姜指了指李逸之。
第一天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测试过。
姐姐垂下头，喃喃道：“是我没用。”
“你确实是没用！”妹妹无能狂吼。
唐姜突发奇想，说：“要不你们换回来试试呢？”
“我拒绝！好不容易换来的，还因此没了命，我是不可能换回去的！”妹妹嚷嚷。
“随便你，我就那么一说，反正你留着也没用，不是吗？”
“谁说我留着没用，我可不是姐姐那个废物。”
“哦，”唐姜逗她，“那你看看我！”
“你会死！”
“哎哟，别打头，我还没说完呢！在你一百岁的时候。”
一般人最多只能活到一百岁，她这么说总没错吧？
唐姜冷哼一声道：“我就说你不行，之前有人说过我能与天同寿。”
“你就吹吧！”妹妹一气之下，抠下自己黑色的那颗眼珠子，递给姐姐，“给她看，让她知道谁才是骗子！”
姐姐接过眼睛，换下那颗白色的。
当她看向唐姜的时候，大叫一声捂住眼睛。
“全是金光，好刺眼。”
妹妹一愣，换上自己的白瞳，看到她体内冷漠注视自己的百鬼，慌忙低下头。
之前只能看到影子，还以为是普通的鬼。
这会儿看到真面目，才知道害怕。
里面的每一只，曾经都是鬼王一样的存在，只不过修为被封住大半。
即便是这样，单拎出来都能吊打她。
“老大，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了，我要跟着你。”
妹妹坐在地上，抱着唐姜的腿撒泼。
姐姐睁开眼看过去，又被刺得闭上。
喊道：“大佬，我也想跟着你！”
她不是看不透对方命运，根本就看不了，强行看的话，估计会瞎！
试着不使用能力看过去，还好，可以正常视物。
唐姜见两人能力确实有用，开口：“行吧，你们先学会好好相处，我先考察几天，满意的话，就收了你们。”
“好诶！”
妹妹欢呼一声，看了眼同样高兴的姐姐，想赏对方一个白眼，翻到一半听到咳嗽声，抬头假装望天。
李逸之竖起个大拇指，不愧是他姐，三言两语收了俩小弟。
嘭！
病房门被撞开，三个医生抬着38号回来，见两人站在中间，其中一个男医生怒斥道：“快让开！没事站中间秀什么呢！一群精神病，天天犯病，怎么都不死啊！”
妹妹脸一皱，竟敢凶我老大！
抬腿给了男医生屁股一脚。
38号被扔在床上，男医生跪到地上，头磕在床沿，破了个小口子。
他回头，唐姜和李逸之正老老实实坐在床上。
“谁踢的我？”男医生大吼着站起来。
刚要对着两人发作，膝盖受了力，又跪在地上。
另一人看得清楚，他身边根本就没人！
赶紧拉着暴怒的人离开，这间病房刚死了一个人，不干净！
男医生出了门，还想再回去，同伴说：“你干什么！你旁边根本就没人，你说说谁踢得你？”
男医生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像是被泼了一桶冰水，从头凉到脚。
反手拉着同伴匆匆离开。
“干得不错，加一分。”唐姜称赞道。
妹妹扭捏地笑了，在唐姜面前，她好像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小女生。
临近中午，38号才醒。
她坐起来，伸手抓着上空的蝴蝶，五指握拳，用力收紧，然后几个指头摩擦，碾死手中生灵。
这个动作大大地刺激了蝴蝶。
上百只蝴蝶密密麻麻覆盖在她身上，灵魂随之减少。
她下了床，赤着脚边跑边喊：“啊！好疼！医生，救命啊！”
铁门被打开，几个医生控制住她，二话不说，直接注射药物。
皮囊已经恢复平静，灵魂却在躯体内哭嚎。
求求你们，放过我！
唐姜在门口看着，微微蹙眉，她这个状态，看上去像是活不了多久。
小蝴蝶突然变成了食人蝶，不太正常！
而在医生准备把她送回来的时候，其中一个觉得她的状态不对劲，试了一下鼻息，心中一惊。
他止住另外几人的动作，说：“先把人抬到办公室检查一下再说。
唐姜看到，蝴蝶纷纷散开，38号只剩下躯壳。
蝴蝶并没有离开，而是向着她这边飞过来。
她退回房间，蝴蝶成群跟进来，冲着离门最近的李逸之而去。
唐姜拉着人后退几步，蝴蝶随之跟过来。
不管他们换到哪个位置，蝴蝶就跟到哪。
至此，唐姜可以确定，这些蝴蝶是冲着这个病房的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