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寒和裴之都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兴许是他们合作要一起对付顾鸿飞，江震越想越开心，也可能是祁欢作为女儿她第一次在江家过年，总之他越喝越多。
饭吃到一半，林瑞突然起身，温柔的笑背后是怀疑和审视：“裴总，可以跟你聊聊吗？”
裴之当然不会拒绝，两个人来到了后花园。
祁欢的眉似有微动。
经过昨日的雪的侵染，花园里是一片雪白，白色的雪花层层堆积，遮挡着没有一丝绿叶的植物。
只有两人的后花园。
林瑞开门见山，“我就直说了。”
“您说。”
哪怕林瑞如今已经中年，但岁月的洗礼似乎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是更加成熟的韵味。
“我不明白裴总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突然要和我们江家合作对付顾鸿飞，以你如今在邙市的成就，他恐怕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裴之猝然一笑：“谢谢您的肯定，没想到我在您眼中这么厉害。”
“裴总若是没有能力，珊珊怎么会一再栽跟头？”
男人就这样大咧咧承认了，“曝光她的事确实是我不对，但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不是吗？”
面对他的坦荡，林瑞明显一愣，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怒气。
“她是一个女人，那么多讨论，议论她身体的，你让她一个女孩怎么活？”
男人的声音始终平稳，不疾不徐的。
“林阿姨，你说我心狠可以，祁欢学校贴吧那么多骂祁欢的你们管过吗？从江祁珊跟祁欢一个学校开始，他们学校贴吧上就没断过对祁欢的流言蜚语，那些男人甚至说她多少钱可以睡一夜，难道祁欢就不是女人了？她如果在意这些你让她怎么活？”
他们学校贴吧的事，林瑞确实是知道江祁珊一直在找人造祁欢谣，当然也是她放任授意的。
所以林瑞没有继续纠结，反而是一针见血地问他：“所以你到底是为了祁欢向我们珊珊复仇，还是因为顾媛？”
裴之笑了笑，让人品不出真假，“一开始是为祁欢，后来是为顾媛。”
是不是为了顾媛，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林瑞想从他表情看出些什么，可始终看不透他。
林瑞像是信了他的话，只是眼底依然有怀疑。
“可是你和顾家并没有什么仇不是吗？你费尽周折的和我们家合作，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家要钱没钱，我们江氏能为你提供什么？”
他眉头泄出不解：“顾家倒台了，以后不就是我们三家鼎立了吗？刚刚和江总也说了，我不认为一个随意背叛伙伴的人可以成为合作对象。”
林瑞笑着，眸仍看着他，抓住他言语间的漏洞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是裴总如今的做法不就是随便背叛顾鸿飞吗？”
裴之面色不改，笑容懒散，“林阿姨您从开始就弄错了一件事。”
“哦？”
“我只是跟他女儿谈恋爱，并没有跟他有合作。”
裴之的声线显然和刚才要紧了些，没有之前的漫不经心：“林阿姨，您若是放心不过，怀疑我的真心，我可以不和江家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