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言清冽冷厉的声音传来，“你们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守在门口的人最先转头，看到陆湛言的瞬间，眼底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惊恐。
洛薇歌激动地抬起头，看到陆湛言是单枪匹马，又暗自心惊。
她拼命地冲陆湛言使眼色，希望他能看懂，别做大聪明。
没想到他不光没听懂暗示，还冲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扯到自己身后。
“我是陆氏的陆湛言，她是我朋友。
你们想要什么冲我来，别动她。”
洛薇歌人都麻了，凑近他低声开口：“他们是玩脏的，你进来干什么，你保全自己，先报警啊！”
陆湛言顿了下，声线有些发颤：“担心你。”
“担心我你得让警察救我，不是牺牲你自己来救我，你傻啊！”
后面那句话分明是责备，陆湛言的表情却微妙地变了下，握着洛薇歌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没想到的是，这些没底线的人，时此时倒好说话。
尤其是被打的满头血的胖子，居然真的被他名头给震慑了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原、原来是陆氏的人，那今天的事情就先算了，我们走！”
洛薇歌傻眼：“不是，这也行？”
她没有注意到胖子跟陆湛言对视时，陆湛言那双精致的桃花眼里，几乎喷薄而出的杀意。
“等等，谁让你们走的？”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另一拨人无声地挡在了门口。
打头的蒋凌琛一身黑衣，气场强大，光是不动声色往那里一站，现场便骤然安静了。
陆湛言略微眯了下眼睛。
洛薇歌还没来得及激动，忽然想起自己瞒着他的事，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的动作，尽数落在蒋凌琛眼中。
胖子俨然是认得他，讨好地笑了下，紧张地抠着墙壁。
“今天还真是稀奇，蒋先生居然……”
蒋凌琛甚至不听他把话说完，直接不耐烦地打断：“动手。”
身后的保镖直接一拥而上，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放过，瞬间被放倒一片。
陆湛言扫了一圈，低声开口：“我还以为，蒋先生会至少听听他们把话说完，才动手。”
“有什么必要？”
蒋凌琛冷漠地抬头，“解释了就能免遭此劫？你给他们的机会？”
“没有。”
陆湛言淡淡地颔首，“我只是觉得当着洛小姐的面，有点血腥了。”
蒋凌琛侧眸点燃一支烟，站在哀鸿一片的人堆里，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意。
但只有洛薇歌看的出来，他眼底带着不容侵犯的冷意。
跟之前那种作壁上观的戏谑，截然不同。
“你要在他身后躲到什么时候？”
洛薇歌不敢多解释，把手臂从陆湛言手中拽出来，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往他跟前去。
蒋凌琛看都没看她，脱下外套劈头盖脸丢了过去。
“穿上。”
“蒋总，我能明白您现在也在气头上，但是我还是要帮洛小姐解释一句，今天的事情她也是受害者。”
蒋凌琛并不理会，一字一句地吩咐。
“连保安都和畜生同流合污的地方，恐怕烂透了。
全部查清楚，今晚，我要听到这里的老板亲自道歉。”
娄文刚查完会所的资料，匆匆跑了过来。
“蒋总，我问过了，这里的老板人在国外，恐怕回不来。”
他冷笑：“最晚明天早上，死也给我死回来。
敢跑，我也不介意让私人飞机去运一次尸体。”
“是。”
娄文迅速点头。
被打的那伙人，这会儿连痛苦的哀嚎声都消失了，估计疼的昏了过去。
不见血的疼，才是真正的可怕。
原来这是才是，随随便便就能翻手云覆手雨的上位者，真实的样子。
蒋凌琛没再多话，转身就走。
洛薇歌拢紧了他的外套，用眼神跟陆湛言道别，连忙追着出去。
陆湛言有些担心，下意识往前追了一步。
保镖面无惧色地拦住他，“陆先生，你也听到了，今天你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查。”
陆湛言挑眉：“你说我？”
“不然呢？”
他垂下眼帘，眼底屈辱隐忍的神色闪过。
再次抬头，已经变成了顺从的温和。
“蒋总的脾气还是几年如一日的强硬，连我都要怀疑。”
会所外。
洛薇歌跑的两条腿都要打架，终于追上了蒋凌琛。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蒋先生……”
蒋凌琛面无表情的拉开车门，声音毫无起伏：“进去。”
她没敢反驳，刚跨了进去，蒋凌琛强硬地卡着她的肩膀，压了上来。
洛薇歌下意识的挣扎。
“不想我在车上做什么，就别乱动。”
他脸上依然是那样平静的模样，胸口却在震动。
“eb工作室的宣传部？你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工作。”
洛薇歌此时才意识到，其实她的隐瞒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
蒋凌琛想查的话，怎么可能会查不到？
他的眼睛可以遍布所有的地方。
“不是工作室的问题，我想应该是合作公司这边的事。”
洛薇歌小声解释，“eb的口碑我查过，在业内没有问题的。”
她只是想让蒋凌琛知道，她并不是没眼光找了个这么差的公司。
努力的话，还是可以做出一番成就的。
却不料蒋凌琛勾唇，很冷地笑了。
“你是在替工作室说话，还是在替陆湛言说话？”
“陆先生今天只是碰巧遇到我。而且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当时可能根本就没办法，从那两个人的手中逃出来。”
洛薇歌解释完，又连忙小声开口，“当然，蒋先生你的出现更加及时，这些人就应该……”
“够了。”
蒋凌琛打断她的话，“我来告诉你，陆湛言今天晚上在这里，没有任何的预约，你猜他为什么会出现？”
洛薇歌愣了一下。
“我再告诉你，eb工作室，有陆湛言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洛薇歌更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可是我从没听说过，我甚至在公司都没见过他。”
蒋凌琛讥讽地勾了下唇，淡淡道：“你连公司的成分都查了，会查不到这些？
既然问心无愧，看到我的时候，为什么往他身后躲？
以你的城府，想骗我，至少应该再多修炼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