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虞之闻言拍拍自己的肚皮，摇头，“不吃了不吃了，已经吃撑了。”
她叹息一声，“还好这两天没什么活动，不然我一个都不敢吃，这碳水太足了。”
沈行舟一笑，“程萱可从来没少吃过一次。”
言外之意就是也不用对自己这么苛刻。
“那我们能一样吗？”向虞之直接反驳，“每个人的体质又不一样，你想一下如果我真胖了，上节目或者被别人拍到了，那我的粉丝会怎么想，路人会怎么说？”
“路人会对我冷嘲热讽。”向虞之模仿了一下网友的语气，“这身材也能当爱豆吗？现在爱豆的门槛这么低吗？内娱真是没人了、粉她不如粉我、内娱对艺人的要求可真低。”
“而我的粉丝也会很失望，认为我连基本的身材管理都不能做到，还怎么相信我的事业心？”向虞之开口，“对于一个上升期的艺人来说，身材走样、颜值崩塌就是事业滑铁卢的开始。”
“你觉着现在除了我粉丝有几个路人认可我的实力？”向虞之问，“所以哪怕我很不喜欢这种白幼瘦的风气，但也不得不认清现实，现在的我，颜值跟身材才是能让我最快吸到粉丝的手段。”
说着，向虞之转头看沈行舟，“亏你还是我经纪人，不说监督我吧，还天天拖我后腿，你知道像我这么省心的艺人有多少见吗？我跟泰达签约，你就偷着乐去吧。”
沈行舟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引来向虞之的长篇大论。
他伸手挠挠眉心，无奈开口：“那我谢谢你让我这么省心。”
有多少艺人在她这么高的人气时，便不由自主开始产生自满的情绪，粉丝们的追捧会让人变得迷失自我。
每到这时，就是艺人要翻车的时候。
所以向虞之对自己眼下的处境能有这么清晰的认知着实是让他很惊讶。
甚至他都怀疑向虞之以前是不是就做过艺人？
向虞之一乐，对着他眨眨眼睛，“没有实质性的感谢都不作数。”
沈行舟抬眼，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他好整以暇看着向虞之，身体往后一靠，双腿交叠，微抬下巴，等着她的下文。
向虞之也不跟他矫情，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明年我要出个人专辑。”
“可以。”沈行舟点头答应。
现在她人气正高，出专辑无可厚非。
但向虞之下一句话却出乎他的意料，“专辑我要自己制作。”
沈行舟挑眉，“你知道这难度有多大吗？”
“知道。”向虞之点头，微笑开口，“不过泰达也有很优秀的制作人不是吗？”
“并且。”向虞之继续加码，“从这次团体专辑也能看出来我对市场的嗅觉是没错的，我保证我提出的概念可以取得一个好成绩。”
沈行舟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他随意搭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识捻了几下。
有点儿意思。
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是他把面前的小姑娘想的太简单了，原本他只是单纯以为双主打的概念是因为向虞之想唱自己想唱的歌。
所以他也乐得借着向虞之的想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过现在看来，她的野心不止于此。
沈行舟眼底氤氲着不可名状的兴奋，他在这种你来我往中莫名体会到一种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
终于，沈行舟再次点头，“可以。”
“好。”向虞之笑道，“你可不能反悔了哦。”
“嗯。”沈行舟起身将桌子上的盘子收到厨房。
诶？
向虞之一愣，赶紧起身跟过去，“我来就好。”
怎么能让客人洗盘子呢。
尤其是人家还给带了饺子过来。
“没关系。”沈行舟不以为意，几下把袖口挽起来，打开水龙头。
水流声在厨房之中响起。
“哎呀，沈总这多不好意思啊。”向虞之凑在他身边，笑道。
沈行舟瞥她一眼，淡淡开口，“下次你可以说的再真诚一点。”
向虞之闻言，对着他眨了下眼睛，“行，下次一定。”
说完她低头瞧着他的动作。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手腕处凸起的腕骨以及丝丝缕缕的青筋。
向虞之挑眉，她忽然发现，原来性感跟优雅这两个词是可以同时出现的。
没一会儿，沈行舟把盘子放在旁边的沥水架上。
他转头看到向虞之聚精会神的表情，疑惑问：“怎么？”
向虞之无辜反问，“我看看你怎么了？”
面前的小姑娘把眼睛瞪的溜圆，眼中带着一抹狡黠。
须臾后，沈行舟摇头，“没怎么？”
向虞之“啧”了一声，发现沈行舟还真是一个寡淡的人。
她也不知道是脑子昏了头还是怎么，竟然又往前了一步，抬眼盯着沈行舟，眼神一错不错像是在较劲一般。
沈行舟垂眼，这个距离，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发梢的湿气和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这香气也说不上来是不是洗发水的味道。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认，以往他从未闻到过相似的味道。
几秒后，沈行舟微微叹气，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
向虞之瞧见他的动作后，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赢了！沈行舟也不是完全没反应嘛。
就在她也后退一步转身准备出去时，忽然发现窗外又飘起了雪花。
向虞之一喜，指着窗外开口道：“又下雪了诶。”
沈行舟转头，果不其然看见外面飘扬着大片大片的雪花。
就在此时，客厅的电视里传来主持人倒计时的声音。
“五。”
“四。”
“三。”
“二。”
“一。”
倒计时结束，向虞之笑起来，跟沈行舟同时开口，“新年快乐。”
下一秒，程萱蓦地把厨房门拉开，对着两人笑意盈盈开口：“新年快乐，记得给红包啊哥。”
说完，她一阵风似的又跑到沙发上玩游戏。
这一连串的动作明显就是过来敷衍祝福一句。
向虞之摇头失笑，“也别忘了给我发红包呀经纪人。”
说完，她刚要推门出去，就听见身后的沈行舟开口道：“这才是今年的初雪，向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