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零和路茗嫧（双零）的“闺房”夜话
……
凌晨两点半。
丽晶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身体笔直四肢顺服的躺在床上，被子一直盖到脖子上，脸色苍白睡相老实的跟太平间里的住户似的零，在黑暗中微睁开凝眸，不动声色的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房间内部。
少女是一个很警惕的人，在酒德麻衣已经外出执行任务的现在，任何一点不该出现的细微动静都会引起她的警觉。
而随着注意力的集中，中央空调吹拂而至的凉风中夹杂着的淡不可闻的血腥味入了鼻腔后，还心怀侥幸的零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虽然零和酒德麻衣没有到奶妈组的下属单位寰亚集团落脚，但是在零受伤以后，也有一只强大的团队守卫在她周围。
而在不该有别人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一道人影，还带着让人没法不多想的血腥味，床上的少女直接把戒备拉满。
警惕了一会，没等到对方进一步动作的少女合上双眼，被窝下的手自然的从小腹垂落到腰侧，把上好膛的定制自卫手枪握在手中。
在习惯了独行者身份的零手中，躺在枪膛里的贤者之石子弹足以带走大部分入侵者。
只是在少女刚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一道让她登时睁大眼镜扭过头的惫懒声音自窗台边响起。
“嘶～已经醒啦？我这一次有够逊的，竟然把蕾娜塔给吵醒了。”
“你……受伤了？”
零循着声音扭过头，接着星月的微光看清窗台的景象后愣了两秒，撑着手坐起来道。
坐在窗台上的少女正微笑踢踏着自己白而直又修长的双腿，只是两只完美的爪子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
即使如此，渗出的血液依旧晕染了被叛逆的少女系成蝴蝶结模样的绳头。
看着心中无所不能的代名词的小海豹的这副模样，零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但是因为性格的习惯，哪怕心中再担忧，少女所能说出的话，也只是看起来不近人情的不信任的问询。
路茗嫧闻言曲起胳膊，看着自己白皙的藕臂上被肌肉拱起来肌肤，眉飞色舞的得意道：
“本来今晚就该润回去了，但是怕你为了会别人做傻事，想了想还是跟我干了一架，接着再浪一天。”
不过纵使嘴上说的再轻描淡写，少女近于死人的惨败面色，和抑不住的轻微喘息还是出卖了她。
虽然现在属于零号的一生还没有彻底结束，但是强行按下小魔鬼的对意识的控制权，还是超出了女孩理论上的能力极限。
更何况昨天傍晚的时候少女还给久别重逢的姐姐送了一份礼物，此消彼长之下，还维持“零号”的人性已经是奇迹了。
“很疼吗？”
白袜踩着地板，不敢置信的走到窗台前的零轻声说道。
路茗嫧眨了眨眼睛，然后委屈巴巴的冲着零妹子点了点头，撅着的小嘴说道：“疼～不过蕾娜塔吹一吹就不疼了。”
吹是吹不好的，少女此刻鲜血淋漓的双手都只是象征，她真正的伤躯和伤势并不在h市，而是万里之外的北冰洋沿岸的“末世基地”……
但是看到傻乎乎的蕾娜塔都会心疼人了，心中欣慰的路茗嫧自然乐得跟她插科打诨了。
刚好脑子里那个气急败坏的煞笔儿一直在叫嚣个不停，想要当听不见都不行，能和零聊聊天也好。
只是路茗嫧还没有等来跟零聊天解闷，就看到女孩近乎透明如研似磨的肌肤上划过的泪珠～
“哎，哎，哎～蕾娜塔你别哭鼻子啊，你要是再哭的话，我也哭给你看。”
手忙脚乱的想要拂去女孩脸上的泪痕而不得的路茗嫧，“威胁”完了之后也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纵使时隔十几年未曾展示，身为戏精本精的路茗嫧也还能做到一秒落泪，完全不怕零的眼泪攻势。
“好，不哭。”
零木然的点了点头，她是一个听话的有用的乖女孩，不能够任性的流下怯弱的眼泪。
“你这一次离开了的话，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要的是你，不是她。”
零不是傻子，也不是不懂路茗嫧的现状，正相反，她很聪明，也很清楚当初跟自己签订契约少女的状态有多差劲。
所以她现在很害怕路茗嫧会彻底的消失掉。
“不一定哦。”
路茗嫧轻笑着摇头否认，然后举例说明道：“本来这一次我也不应该能出现的，不也陪我家的蕾娜塔去花城逛花展了吗？”
既然当初说好了要和零一起前往能够春暖花开南方，这一次路茗嫧就不会错过用以履行约定的机会。
哪怕当初要步行横穿西伯利亚她们两人，现在一个落户斯科城，一个被囚禁神之枪，都没有机会真正来到这个国度生活……
“……”
零闻言沉默了，她一直都铭记着最深刻的誓言，却忘了少女说的一起去春暖花开的南方生活的企望……
“你刚刚说，怕我为了别人做傻事是什么意思？”
没法接下过于沉重话题也好，想要装鸵鸟也罢，零都不准备追问路茗嫧还能否以小海豹的性格再次出现的问题。
她现在更想知道，路茗嫧说的怕自己为了别人做傻事是什么意思。
“有闻到了吗？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和硝烟气息？”
路茗嫧说着扭头看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就着透过隔音墙的轻微的鞭炮声，语气幽幽的说道：
“截至目前为止，食腐鬣狗们已经被强袭击毙掉了绝大部分。而我估摸着到了明天的这个时候，剩下的也全都能看到地狱里的撒旦了。”
路茗嫧没解释她为什么会说零会为别人犯傻，但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你的意思是麻衣会出事？”
零拉过椅子垫着脚艰难的爬上窗台，在路茗嫧旁边坐下来后，皱着鼻子看着她。
如果不算身边的路茗嫧，唯一能让自己“犯傻”的人是谁，零还是清楚的。
“不会。”
路茗嫧摇了摇头，神色平静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她会怎么选，但是哪怕你没去把自己搞得偏体鳞伤，她也不会有事就是了。”
迎着零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路茗嫧叹了口气，随即轻笑着开口说道：
“你以后倒是可以多信任一下苏恩曦，她在看了我给的资料之后选择了默认。”
“好。”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的不忠诚，在不能沉默的时候默认了，就是最彻底的站队。
这种道理，身为纯种毛妹的零同学自然是懂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