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让师兄来为你开一条通天路。”
赵玉真飞身跃起，声音清朗。
桃花化成一道流光，直刺而去，直接将那柄剑打了回去。
那柄剑消失在门口的同时，整座天下第一楼忽然震颤起来，楼阁如大厦将倾，摇摇欲坠。
赵玉真右手食指中指合并，指向上空，桃花射向半空。他手臂一横，一道流光以极快的速度落至地面。
赵玉真右手转指成掌，用力往下一按，“镇！”
轻喝声起，剑尖瞬间插入地底，整座楼忽的一震，瞬间沉寂了下来。
面对此情此景，谢宣不由得感慨了一声，“道剑仙实力高强，我等远远不及。”
齐天尘眉头微微一动，浅笑道，“儒剑仙过于自谦了，如今冠绝榜金榜上中的高手，能将阁下打败的怕是只有两人吧。”
这两人是谁，所有人心知肚明。
李凡松心中是有些惊讶的，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位新师父的实力竟然这般强劲。
谢宣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国师可莫要乱说，否则雪月剑仙又要追着在下打了。”
李寒衣斜睨了他一眼，这么希望被她追着打？她还就偏偏不。
至于玉清，她一点也不意外，她一早便猜到儒剑仙的不一般，齐天尘的话不过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她有一种直觉，若是儒剑仙全力出手，即便不能打败孤剑仙洛青阳，孤剑仙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李寒衣此前热衷于与谢宣问剑，恐怕一部分原因是谢宣的实力一直不显于人前。
可惜儒剑仙不好名利，只爱读书，一心游历山野，天下人皆不知其已难寻敌手。
李寒衣没有理会谢宣，而是看向玉清，“小师妹，有我四人为你们护法，你们不必有所顾虑，去吧。”
玉清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多谢诸位，昌离，凡松，温良，我们走。”
齐天尘抬手喊道，“丫头，等等。”
玉清心中有些疑惑，“国师，可是还有何事未曾交代？”
齐天尘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放到玉清手上，“去吧。”
玉清双手捧着点心，歪了歪脑袋，乖巧的笑了笑，“多谢国师大人。”
看着少年们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谢宣眸中闪过一丝期待。
他晃了晃脑袋，笑道，“国师，还有点心没？”
齐天尘哈哈一笑，再次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给他递过去一个白面饼子，又给了俩小孩一人一个块糕点。
“为什么他们有糕点吃，我只能吃白面饼子？”谢宣有些不服气。
齐天尘将嘴里的糕点吞下，“有些东西看起来简朴，但内涵丰富，儒剑仙，细细品味吧。”
谢宣无语的看着掌心的白面饼子，面露佩服之色，“国师真知灼见，在下佩服。”
他在心里为自己的胡说八道道了声歉。
————
天下第一楼内，一道门拦住了一行人前进的路。
那道门，或者更准确的说，应当是牌匾，牌匾上写着“天启”二字。
李凡松见到这个牌匾的瞬间便睁大眼睛，他快步走过去，摸着牌匾上的剑痕，兴奋的转身看向玉清。
“小师叔，这可是白羽剑仙留下来的那道剑痕？”
玉清点点头，“不错，确实是六十年前白羽剑仙留下来的那块牌匾。”
“这牌匾竟然放在这儿里了，”李凡松面上的感慨之色消失，转而变得疑惑，“可是这牌匾为何会放在这里？”
温良凑了过去，摸着下巴细细打量着牌匾，做出自己的猜测。
“国师大人说过很多名列天下第一的高手在此阁中留下过他们的武功，难道这仅仅只是一块隐藏着白羽剑仙武学境界的牌匾？”
苏昌离却摇摇头，“这块牌匾放在这个位置，没有那么简单。”
确实，这道牌匾可是挡着了他们前方的路，那能有这么简单。
温良皱着一张脸，贴着牌匾仔细的打量了半天，最后塌下了肩膀。
“什么都看不出来。”温良面上很无奈。
玉清一掀衣摆，盘腿坐下，淡然道，“急什么，不知常，妄作凶。”
“凡松兄弟，”温良戳了戳李凡松的胳膊，“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李凡松伸了个懒腰，也懒洋洋的坐在了地上。
他微微仰头，对上温良疑惑的目光，“顺其自然，不要着急。”
玉清冲着温良和苏昌离招了招手，温良和苏昌离也坐了下来。
她打开油纸包，笑着说，“怪不得国师大人给我们点心，原来是算到我们会在这里稍作停留。”
李凡松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面露赞叹之色，“好吃。国师大人可是老神仙，能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四个人盘腿坐了一排，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观察着那道剑痕。
忽然，几人身后都无端冒出一股冷汗。
这道剑痕原来是剑意。
李凡松移开目光后，心有余悸道，“这一剑，太可怕了吧。”
苏昌离握住胸口，压下翻腾的气血，“这剑痕中藏着一个字。”
玉清站起身，“不是一个字，而是一个词，我先去了。”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牌匾，一跃上了二楼。
“试问天下”。
我以一剑问天下，天下谁人敢一试。我便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白羽剑客。
这世间，敢言天下者众，敢问天下者少，将天下人放入心中者更是寥寥无几。
玉清不言天下，却心有天下，这一剑，她悟得极快。
李凡松是第二个悟出来的，他修道已久，生性洒脱，心中不以自己为重。这一剑，让他看见了天下，今后，他的剑必然远超如今的境界。
李凡松上了二楼不久，苏昌离和温良便紧随其后。
玉清来到二楼后，看见上面挂了一幅画，画中一紫袍道人正似笑非笑、略带诡异的看着她。
画旁边是一幅对联：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横批四字，太上无为。
玉清眼睛眯了眯，“原来这就是钦天监的首任监正，大国师李风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