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放假了也来看看妈！”
挂了电话，齐宁看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很快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大概是因为开学的原因，今天的大巴车上乘客非常多。
古兰县是个十八线开外的小县城，没人监管的情况下，很多东西就不会那么正规。
就比如，超载，而且是……所有人都不会感觉到意外的超载。
大巴车才走出去了几十里地的距离，车上就座无虚席了，又走了一会儿，车身随着坑坑洼洼的公路颠簸，好不容易车停了，车门吱呀一声打开，又上来了一个人。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妹纸，瓜子脸，杏眼，琼鼻，粉唇，虽然不如张灵媛漂亮，却也是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女。
车上已经没有空位了，从十几分钟前开始，车厢里就陆续有人因为没有座位而不得不站着。
虽然少女长的还算不错，可到达S市就算走高速也需要3个小时，如今大巴车因为要躲避各种检查，特意绕过了高速，路程增加了不少，时间自然也只会更长而不会缩短。
好几个小时的路程，除非是真的爱美人爱到了极点，否则是没人肯让座的。
“妹子，往后走往后走，一会儿还得上来人呢！”
明明车里没有空位了，却还是死命往车里塞人，这种事司机和售票员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少女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虽然很是无奈，却不得不往后走去。
彼时，齐宁已经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一个晕车的中年大婶儿，靠着座位抱着双臂，齐宁忍不住第一开始怀疑起人生来——他是不是，真的该买辆车了？
正想着，鼻端扑来一阵香风，虽然香，却也不是那种浓郁到刺鼻的香水味，而是很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齐宁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只见那刚上车的少女正好站到了他身旁的过道里。
至于为什么是站在他的身旁，因为车厢后面已经塞满了，而且清一色都是大叔大爷。
又走了十多分钟，大巴车走走停停，终于在快要离开定保市的时候塞满了人，而且再也无法多塞进一个人来。司机和售票员终于满足了，也开始全力发动小马达，不再停车。
大巴车上开了空调，并不热，但因为人太多，又不通风的原因，空气略显沉闷。
齐宁抱着双臂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除了右手边的少女因为太过拥挤的原因而不时轻蹭着他的手臂以外，一切都还算不错。
而少女是用什么位置轻蹭他的……他个子这么高，此时是双手抱胸的姿态，少女又是背对着他的，这还用说吗？
老实说，感觉还算不错。
不过吧，为了不让人家妹纸认为他是个无耻之徒，他还是稍稍往里靠了靠。奇怪的是，他往里靠，少女也跟着往后挪了一下，似乎是主动祈求他的触碰一般，这让齐宁有些意外。
很快，他就觉察出不对劲儿了。
这妹纸的一直在左摇右晃的，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一样。
不等齐宁去探究她躲避的东西是什么，妹纸身上各自多出来的一只大手，就为他解答了疑惑。
我勒个去，牲口啊有木有！活了这么大，第一次亲眼见识公车牲口，这让齐宁觉得惊奇到了极点——这得是多么无耻的人，才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来？
少女在细微地动着，两只的小手企图排掉狼爪，只可惜，她以一敌二，以弱对强，根本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再加上，她不敢声张，这就更让那两个色、狼得瑟了。
齐宁抬眼看了一下，少女的面前，一高一矮两个汉子把少女牢牢地锁在了两个座椅之间的部分，那两个人长的，怎么说呢……套用时下最流行的一个词来说就是，辣眼睛。
一个凶神恶煞，一个尖嘴猴腮，然而不管是凶神恶煞还是尖嘴猴腮，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猥、琐。
齐宁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在公车上做这种事了，按照这二人的长相和气质，在现实生活里根本找不到女朋友好吧？
看着瑟瑟发抖的少女，又瞅瞅那两个汉子，齐宁正考虑着要不要管了这档子闲事，突然，那个凶神恶煞的高个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嘴型警告他：“小子，别管多管闲事！”
本来吧，齐宁也拿不准自己到底要不要管闲事，可这男人既然威胁他，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儿也不能忍了。
“亲爱哒，你就别跟我生气了，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齐宁突然出声，手还亲昵地拍了拍少女的手臂，说话的对象太过明显，而且车厢内一直都很安静，他这突兀的出声，成功地引起了车上所有人的注意。
见所有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来，那两个汉子瞪了齐宁一眼，却不得不抽回了手。
少女白着脸扭头看向齐宁，一双杏眼中泪光隐现，今儿个遇到的事情颠覆了她十几年生命里的认知，她想反抗，又怕一反抗会引来车上人的鄙夷。
毕竟，这是一个无辜女子被强行……之后，还有无数直男癌和直女癌会去数落女子穿着凉快、数落女子不检点的年代，她实在是吃不准自己一旦出声，是会有人站在她这一边讨伐两个牲口，还是会有人骂她先去吸引人。
这也是大多数女人在遇到骚扰之后选择沉默的主要原因，也怪不得她懦弱。
“我……我……”
少女又是感激又是警惕地看向齐宁，惨白的小脸儿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
“亲爱的，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到站，你真打算这么一直站着吗？”
在少女的眼中，齐宁的笑容很干净，眼睛里也没有她所害怕的强烈到令人惊恐地火焰。
不等她想出要说什么，齐宁已经抓住她的手臂，巧妙地一带，少女惊呼了一声，就坐到了齐宁的腿上。
少女挣扎着想起身，齐宁也没拦着，不过当抬眼看到那一高一矮两个汉子杀人般的阴狠目光后，少女一颤，乖乖地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