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棋子(下)
“所以，罗德里格斯是这盘棋的棋手？”
“唔，在罗德里格斯自己这盘棋中，毫无疑问，他是棋手，而且是唯一的棋手；可是别忘了，在罗德里格斯这盘棋中，索洛涅夫是詹弗妮的人。”
乔纳森继续向张锐进行说明，“所以在詹弗妮这盘棋中，罗德里格斯也只是一颗棋子，跟吉米、索洛涅夫这些人一样，一颗可以随时被丢弃的棋子。
詹弗妮这盘棋，其实跟罗德里格斯一样，帮派火拼，扫除北好莱坞区的黑帮，为北好莱坞区民众创造安全生活环境的同时，也为自己增添一笔光彩的履历。
只不过詹弗妮这笔履历，可要比罗德里格斯更光彩，因为中间多了罗德里格斯这个前峡谷分局局长，这个暗中扶植黑帮势力的大坏蛋。
看呐，这个该死的婊子干的多漂亮啊，不仅扫清了两个黑帮，而且还挖出了藏在洛杉矶警局内部的蛀虫，她简直就是个英雄。”
乔纳森手舞足蹈，阴阳怪气的说着“赞美”詹弗妮的话。
“所以我们两个也是棋子？”
张锐向乔纳森问出了一个其实在自己心中早就有了答案的问题。
“是的。我们两个也是棋子。”
乔纳森也给出了，那个张锐早就已经猜到，但却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只不过我们两个是临时加进去的棋子。
没有我们两个，詹弗妮需要自己摆平索洛涅夫，但有了我们两个，她就不用弄脏自己的手。”
“你早就知道我们是詹弗妮的棋子？”张锐又是对着乔纳森问道。
乔纳森用力吸着雪茄，雪茄烟头不断的闪烁着，隔了有一会儿，才是把烟放下，“也没比你早多少，从理查德那里拿到武器的时候知道的。”
“枪上有问题？”
“第一，理查德是个德国人，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俄制武器？别忘了，你在射击俱乐部跟布鲁斯比赛的时候，那些供伱和布鲁斯挑选的俄制武器，他还是问射击俱乐部租借的。”
乔纳森用右手夹着雪茄烟的食指和中指，对着张锐比了个“二”，左手食指点指着两根手指，向张锐回答道：“第二，我那把枪的弹鼓里，夹着半张证物标签纸，很小，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那半张证物标签纸说明，这批武器是詹弗妮提供给理查德，让理查德给我们的。
所以我对詹弗妮这个女人留了个心眼，等到罗德里格斯出现在汽车改装工厂外的时候，我就肯定了我的推测。”
“那理查德呢？他也是跟詹弗妮一伙的？”
张锐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情绪，毕竟，在此之前，自己跟理查德之间的合作，还算是愉快的。
虽然拍摄广告，理查德是支付了片酬的，但如果他真的是跟詹弗妮一伙的，张锐心里多少有点膈应。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很饿的情况下，吃了片美味的三明治，但是在三明治却夹了只苍蝇。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乔纳森对着张锐耸了耸肩，回答道：“就算是，你也不用觉得理查德背叛了你。
你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你为他工作了，他也付钱了，你们谁也不欠谁，赚钱而已。”
“既然你猜到了詹弗妮可能要把我们当做棋子，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你故意的？”
“对，我故意的。”
乔纳森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是故意瞒着张锐。
“为什么？”张锐不解的问道。
“给你一点点警醒。”
乔纳森解释说道：“从南苏丹出来，尤其是解决掉克拉克·贝特，洗清自己身上的嫌弃后，你经历的一切太顺了。
来到‘农场’，你用自己的射击能力，很快的征服了这里的学员和教官，肖恩召开新闻发布会，着重称赞了你。
理查德找到你，让你拍摄广告，你跟布鲁斯比赛，把一个USpSA冠军打得落花流水，得到了hK的赞赏。
你觉得自己成功设计了理查德和詹弗妮，从他们身上占到了便宜很开心，洋洋得意，可是你完全没去考虑，詹弗妮为什么要答应跟你合作！
不要忘了，那是个要去争夺洛杉矶警局助理总警监位置的女人，她凭什么要跟你合作？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占她的便宜？凭什么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跟她谈条件？”
乔纳森连续发问，让张锐彻底沉默了，因为这三个问题，张锐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房间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乔纳森抽雪茄，雪茄烟叶燃烧的“滋啦”声。
至于张锐手中那支德鲁庄园私人联盟9号，自己熄灭了，张锐也没察觉。
“被人当成棋子，甚至差点失去自由，是不是觉得很生气，很愤怒？”乔纳森对张锐问道。
“是。”
张锐拿起床上的打火机，把熄灭的雪茄重新点燃，用力吸了一口，回答道：“这种被人当成棋子，被玩弄于鼓掌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更可笑的是，我自己丝毫没察觉，甚至还沾沾自喜。”
“如果不想再经历被人当成棋子，那就让自己成为棋手，让自己变成甲方。”
乔纳森用语重心长的语气对张锐说道：“伙计，你有‘射界领域’，这是无数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天赋。拥有‘射界领域’，你可以在pmc这个领域成长的无限高。”
“无限高？”
“是的，无限高。”
乔纳森看着张锐，说道：“伙计，将来别人不管是提起‘纳塔托斯’，还是‘黑夜收割者’，或者是你其他的什么名字时，你要让他们对你表达的不是称赞，而是敬畏，发自内心的敬畏。
我和队长不可能一直保护你，最后能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手里的枪，你的‘射界领域’，以及别人心中对你的敬畏。”
“你和队长要离开吗？”
“现在还不会离开。”
乔纳森用投篮的姿势，把手中的空易拉罐扔进垃圾桶中，说道：“可我们总归会离开。也许是在战场死了；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打不动了，不得不选择退休；也许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要离开。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总归是要分开的不是吗？所以在我和队长离开前，我们会把自己掌握的知识，全部都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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