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够了！”
少年冷喝一声，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陈长风。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
陈长风现在所能拥有的，是他不曾拥有的，尤其是竟然连传世神都对他如此，这无疑于彻底激发了少年的黑暗。
“你为他们付出这么多！有谁会记得你呢！”
少年彻底黑化，滔天的剑意转变为纯粹的黑色，激荡向整个星空，“就连她创世神，创造了这片界域！也会随着时间的长河被人遗忘！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剑道！剑之道！无爱！便是神！”
少年疯狂了。
毫不压制的剑道之力扶摇直上九万里。
刹那间，九天之上无数雷电暴动，污浊之气从九天倾泻而下，全部灌输进少年体内。
“那是......天道毁灭之气！”
创世神双目睁大，满眼的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他竟然可以调动天道之力。”
惊惧。
来自于创世神的惊惧。
原本她以为自己将陈长风带离那方世界，即便斗罗界域重启也不会出现比之更强者。可是她还是错了，错在了低估了天道的覆灭之心，终究还是不行吗？
势均力敌已经不存在了。
她是见过黑暗时刻的陈长风，也可以说这空中少年也是他的一种性格折射，尤其像这种丧失人性的存在，根本不存在势均力敌一说。那少年要更强。
听到创世神的呢喃。
神界诸神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
连创世神都没有信心了吗？
可面对这漫天的异象，陈长风自威风凛凛。
这次他并非巍然不动，而是将自己的身体横在了界域天河之界，平静的仰望着空中那道己身。
正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也成为了压倒少年精神的最后一颗稻草！
“可恶！”
少年歇斯底里，悲怆怒吼道：“一群蝼蚁，这该死的人间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去留恋！到底为了什么呢！啊！一剑永恒！”
他熟悉陈长风的能力，这一念永恒绝不可能被绝对零度挡下的，所以刚刚那两剑也不过是他的试探。这一击便是真真正正的杀招。
霎时间。
少年一剑斩出，白色的冰神冰魄剑之力全然变成污浊的灰色。
霎时间迎面而来。
剑意斩落，虚空一寸一寸的崩塌，一切有和无在这蕴含天道之力的一剑下，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星空不以阻拦，空间亦在泯灭。
无数神只绝望，五大神王都闭上了眼睛，哪怕连创世神都不忍的微低下了头。
天道......你是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轰！！！
下一秒，星空大爆炸，剑气天河沸腾咆哮，但终归是没有崩塌。
陈长风生死未卜。
“因为人间有爱，天下归心！”
就在这时，一道平静的声音从异象中传出，陈长风咳血缓步走出异象，然后裂开血嘴凄惨的笑了，“刚刚那一剑是我给予你的一剑，若你此来为了天道，那我便只能杀你。”
他没死！
他竟然扛下了蕴含天道的一剑！
漫天诸神心脏骤然一松，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眼神程亮。
怎么刚刚那一剑是他故意不挡的吗？
人间有爱，天下归心这八个字更是触动了天河对岸的每一尊神。
生命神王仰望着天河对岸那道背对他们的孤独身影，忍不住喃喃道：“人皇大义。”
“不仅如此。”
终于，连创世神也忍不住道：“你们所看到的不过只是他的一面，其实他还有诸多面。”
善良神王一愣，追问道：“创世神大人，你的意思是人皇也有黑暗的一面？”
“不管是人还是神，都存在两面性。”
创世神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人皇的性格虽不是我见过最好的，但却是连本尊都要羡慕的存在。我纵观其一生，他可以为所在意之人疯魔，哪怕只是一壶清酒的恩惠，凡触及所在意之人，不管是谁都会被其直接镇压。毫不留情且杀伐果断。”
闻言，五大神王以及比比东纷纷看向创世神。
他们都曾读取过人皇的记忆，自然知道他的过往。
没有对与错，只有该不该做。
人生难得如此潇洒。
可惜......最后他还是失去了一切。空中那个魔化的少年，更像是他自身的一种倒影。
众神纷纷陷入沉默，但目光依旧留在那道白色的背影上。
有无奈、有惋惜、亦有心疼。
“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他的心路也是从爱自己到爱别人，从爱屋及乌到大爱无疆。大爱是无条件的。无条件并不是不需要条件，而是要具备一个大条件，这个条件就是无我。”
创世神遥望着那道横在天河上的背影继续说道：“心不死，则道不生。不破不立，晓瑜新生，凤凰涅盘，向死而生，倘若穷途末路，那便势如破竹！”
少年伫立在九天之上，俯视着天河前的陈长风。堪有一种鹏翼垂空，笑人世，苍然无物的那种霸气。
陈长风那种霸天绝地的性格，他亦是不缺。少年冷笑道：“亏你还是被创世神选中的人，不过尔尔！”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陈长风只是淡笑道：“行而不缀，未来可期！”
嗡～
同样的剑意迸射而出。
“可笑！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少年大笑道：“你太弱了，你心里的那些东西就是你的弱点，我已领悟天道剑意。连创世神都拦不住我，你又何必执着！”
霎时间。
延绵无尽的剑气天河中剑意骤然迸发，一声声剑鸣响彻星空，陈长风踏空而上。
顶天立地。
此时的陈长风就是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
站立在天河彼端，目光中喷射出两道混沌剑意，“创世神念败了，神界诸神败了，并不代表我人族也败了！”
“天道……这片天地等你久矣！”
“且听剑吟！创造！”
鸿蒙圣剑。
创造之剑。
刹那间，一道道剑意冲天而起。
斗罗界域各大位面气运腾升，如这剑气天河般涛涛涌向陈长风。
少年：“那是......混沌之力.......”
创世神：“他......竟然能够调动界域之气运！”
漫天诸神：“好......好强的压迫感，似有不受控制想要跪拜的冲动。”
轰隆隆！
刹那间陈长风周身混沌领域随剑意、气运大开，强行将那蕴含天道气息的灰色剑意驱赶而回，将整个星空天地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