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床上的人已经熟睡。
凌恩施靠在阳台上吞云吐雾，薄烟模糊了俊美的五官。
他没有烟瘾，几乎不怎么抽烟，只有心情烦闷的时候才会抽上一两根。
晚上听到许清如诉说以前的经历，他的心跟被人扎了一刀似的，刺疼刺疼的。
他只听许北廷说她孤身在外，因母亲的死性格大变，却不知其中曲折。
若非他变心出轨在前，清如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
许北廷的无情无义比当初的凌元正有之过而无不及。
拿起手机拨通宁轩的电话。
很快，宁轩带着朦胧睡意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董事长？”
“在收集许北廷婚内出轨的证据以及许氏公司的黑料，就当是我送给许北廷的生日礼物。”
宁轩愣了愣，他恍然想起秦总的助理小卓跟他说过，许清如是董事长夫人。
他之前还以为董事长勾引有夫之妇，不曾想小丑竟是他自己。
作为助理，连自家上司结婚了都不知道。
董事长对自己岳父出手是什么事，不过这也不是他一个助理该管的事，“好的董事长。”
凌恩施长舒了口气，转身躺回了床上。
许清如的俏颜正对着他，她的眼安安静静地闭着，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把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睡着的她和白天相比反而多了一丝安逸，收起了身上的尖刺，露出最柔软的一面，秀眉依旧皱在一起，像是凝聚了无法化开的忧愁。
凌恩施目光柔和看着她的睡颜，不禁伸手抚上她的眉梢，想将那点褶皱抚平，一点点临摹她的五官。
他就这样抱着许清如睡了。
日子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许清如几乎搬进锦瑟年华和凌恩施同吃同住，有时间两人会一起去医院看望凌外婆。
凌外婆身体恢复得很好，出了院在锦瑟年华住了没几天就嚷着要回老家住。
大城市里嘈杂，出去一趟不是坐这车就是坐那车的，要不是因为治病，她也不会来菀城。
生活了几天觉得没家里自在，便想着要回去住。
凌恩施想了想没有拒绝，以他在娱乐圈的身份，家里人的信息指不定那日就会被挖出来。
为了不打扰外婆平静的生活，让她回老家居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许清如本想和凌恩施一起送她回湖城恩施老家，老太太却不肯了。
“你们俩都有工作，不用送我，路上有林嫂陪我呢！”林嫂是专门照顾凌外婆的保姆，不婚没有孩子，能跟着回恩施照顾她。
许清如:“外婆，您就听我和恩施的话，让我俩送您回去吧。”
凌外婆态度非常坚决地拒绝了，“老家那么脏乱，还没打扫好呢，我先和林嫂回去把家里打扫干净，到时候你俩有空再一起回来也不迟。”
说罢，她拉着许清如走到一旁说话，凌恩施想跟过来被她凶巴巴地训斥，“不许过来，我和清如有悄悄话说。”
凌恩施委屈屈地站在原地，伸手捂住心口一脸伤心，有了孙媳妇忘了外孙。
凌外婆握住许清如的手，“清如啊，这段时间我可以看出来恩恩是真的喜欢你，外婆回去了就拜托你看着下他，免得他做出一些什么糊涂事来。恩恩脾气不坏，就是遇到他妈妈的事容易发脾气，
外婆老了管不着那么多事，只希望你们能过得幸福。”她凑近许清如耳边笑眯眯道:“外婆回去是不想打扰你们俩的二人世界，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生个曾孙，让我来带，我老婆子的日子就有趣多了。”
“外婆，我知道了。”许清如红了脸，难得露出女儿家的姿态。
凌外婆拍了拍她的手，“辛苦你了。”
转头看向凌恩施，厉声叮嘱他，“臭小子，我回老家，你可不许欺负清如，不然我知道从老家回来也要敲打你一顿。男人娶了妻就要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别像你爸一样。”话到末尾，凌外婆语气有些悲伤，她眨了眨眼睛，缓解眼底的酸涩。
凌恩施垂下眼眸，上前抱了抱她，“外婆，我和他不一样。”
……
凌外婆回老家后，两个月的假期差不多结束，顾意的手臂在医生的允许下可以工作。
正当几人商量开工计划时，宋曼却找上了顾意。
许清如皱着眉，摩挲下巴，“你说宋曼想请我和你吃饭道歉？”
顾意点头，“是。”宋曼专门打电话过来邀请他和许总吃饭表示歉意，语气很真诚。
想到宋曼之前做的那些事，顾意不知道如何答复，便来寻求许清如的意见。
“许总，你说我们去还是不去啊？”
现在网上关于顾意和宋曼的事已经平息下去，宋曼要道歉早该道歉了，何必等到现在。
许清如微微抬起小臂，声音淡漠，“既然她都点名叫我俩去，不答应岂不是要让她失望。”
顾意明白她的意思，给宋曼回了消息。
许清如盯着他的背影，瞳仁忽而幽深如潭，以顾意这样单纯的性子在娱乐圈待下去迟早会吃亏，倒是希望这次的经历能让他长点教训。
晚上，两人来到宋曼发的餐厅地址，进去前给凌恩施发了条消息，让他半个小时之后过来。
餐厅里空无一人，身穿黑色马甲的侍应生早在门口等候多时，看到两人礼貌一笑，“二位是宋小姐的客人吧。”
许清如点了点头。
侍应生做请的手势，“二位随我来。”
他带着许清如两人来到一个包厢内，宋曼正在里面，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看到两人掩饰不住的激动，“许经纪，顾意，你们来了！快请坐！”
许清如面色冷凝，声音清冷，落座在她对面，“宋小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马后炮是不是来的太迟了。”
宋曼脸上的笑意一僵，眸光阴沉，很快又恢复正常，“许经纪这是哪里话，我当时和顾意道了歉，加之当时身体出了状况，这才拖到现在。”
她端起手边的酒一饮而尽，“许经纪，顾意，我真挚地向你们赔罪，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现在的后果是我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