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江笛坐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飘落花瓣的桂花树，耳边是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讨论。
学生会长发现江笛独自坐在角落里，便走过来问道：“哎，江笛，你怎么不选男伴啊？全都被大家挑完了。”
江笛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回答道：“没事，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参加毕业舞会。”
“这怎么行呢？毕业舞会是大家离开学校前的最后一场狂欢，你就甘心少一段精彩的校园回忆？”
见江笛迟迟不说话，学生会长拿起笔，自作主张在表格上面填了江笛的名字。
“我帮你填了，之后如果还有男生报名参加的话，就把你们分到一组！”
看会长这么热情，江笛也不好再拒绝，只能勉强应下：“那好吧。”
但至于为什么不想参加毕业舞会，其实正是因为她找不到合适的男伴。
这么盛大的聚会，历届来所有女生都会选择和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参加。
慢慢的，毕业舞会几乎就成了情侣舞会，江笛一个单身狗出现在那里，肯定会显得格格不入。
要是那个时候鼓起勇气向纪砚表白的话，现在是不是就可以邀请他成为自己的舞伴了？
江笛摇了摇头。
也不行，毕业舞会只能应届毕业生参加，纪砚早就毕业离开学校了。
“唉……”江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单身狗是不配拥有美好的校园回忆了。
……
陆时礼把红色法拉利跑车停在校门口，引来了许多学弟学妹们的驻足围观。
他跳下车，朝几个学妹投去微笑，立马激起了连绵的尖叫声。
“喂，纪砚。”陆时礼斜靠在车门上，“你自己毕业的时候都没有参加舞会，怎么今天想来凑热闹了？”
“废话少说。”纪砚直接抬脚走进校门。
“哎，你等等我！”陆时礼锁了车之后连忙跟上去，“走那么快做什么。”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纪砚走在熟悉的小径上，倍感亲切。
“后台的人打过招呼，会悄悄让你上台的。”陆时礼一路上都挂着痞痞的笑，把路过的女孩子迷得神魂颠倒。
“面具呢？准备好了吗？”
“要面具做什么？”
纪砚停下，拍了一下陆时礼的脑袋：“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毕业舞会只允许应届毕业生参加，我一进去都认识我是谁了。”
“哦，也对。”陆时礼理了理被纪砚弄乱的发型，“这个简单，去隔壁马戏社团借个小丑面具就行了。”
纪砚睨了陆时礼一眼，“找打？”
陆时礼笑着揽过他的肩膀：“逗你玩的，瞧你这样，自从毕业进了冠世集团，说话越来越高冷了。你看人家林澈现在都不爱搭理你了，不像我，对你不离不弃还愿意和你做好兄弟。”
“你懂什么。”纪砚眉心微蹙，五官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气，“我们两家最近是竞争关系，避嫌而已。”
“是是是。你们都是要继承家业的人，只有我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行了吧？”
陆时礼走到舞台剧社团的门口，便和纪砚分道扬镳了：“你自己去报名，我去帮你借个白马王子面具。”
……
纪砚刚走到学生会办公室门口，陆时礼安排好的人就拿着一张报名表，偷偷摸摸走了出来。
“你在这上面选好女伴，填上名字就行了。”那人看着纪砚，又犹豫了一下，说道：“别填真名，认识你的人太多了，舞会只允许应届毕业生参加。”
“好。”
纪砚的视线快速在报名表上扫过，找到了江笛的名字。
他接过黑色签字名，在旁边写上“石见”。
“好。”学生会的人接过纸笔，“今晚八点半，学校大会堂。”
……
毕业舞会的当晚刚好是平安夜，学校里到处都摆着圣诞树，同学们见面了也都会互动**好的苹果。
江笛在衣柜里挑了一件素净的裙子，又在外面裹了一件长长的羽绒服。
两手打算，如果没有男伴的话，她就坐在角落里炫砂糖橘。
江笛到达学校大会堂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二十五了。
现场其他人都成双成对，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入口处，臃肿的羽绒服将她的身材线条包裹得难以辨认，即使脸蛋底子好，但江笛还没有学会化妆。
在和其他女同学的精致妆容相比较之下，江笛头一回像只人群中的丑小鸭。
就这样傻傻地站了五分钟，会堂的灯光突然暗下。
几秒后，正中心的聚光灯亮起，随着主持人的开场白结束，现场奏响了悠扬的音乐。
一对对的情侣纷纷牵手移步至聚光灯下，开始旋转起舞。
江笛裹紧自己的羽绒服，目光在茶歇桌上游荡着。
她拈起一个圆滚滚的砂糖橘，拿在手上掂了掂，正准备剥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充满磁性的嗓音。
“请问，我可以和你跳一支舞吗？”
江笛转过身子，看见一个戴着半截面具的男人，穿着裁量得体的西装，气质清冷高贵，像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
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隔着面具，但江笛总觉得他有些眼熟。
“我吗？”江笛指了指自己。
“对。”纪砚拿出舞会报名表，“江笛对吧？我是你的男伴。”
江笛定睛看去，自己的名字在最下面一行，而旁边则多了一个名字。
“石见。”
也难怪，前面的女生都已经有男伴，想参加毕业舞会的落单男生也只能和自己配对了。
江笛不免有些同情地看向面前这个男生，瞧他身材挺好的，但却戴着面具，或许是因为长相比较丑陋有些自卑？
“你也没有人要吗？”江笛脱口而出。
“什么？”面具下的脸僵了一秒，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江笛回想起学长会长对自己说过的话。
毕业舞会是大家离开学校前的最后一场狂欢，这或许会成为一段精彩的校园回忆。
既然如此，她也乐意为面前这个没人要的男同学，留下一段美好回忆。
江笛放下手里的砂糖橘，脱下了臃肿的羽绒服，亮出曼妙的身材线条。
素净的白色裙子在灯光的映照下，发出耀眼的细闪。
丑小鸭仿佛在这一刻蜕变成了白天鹅。
江笛伸手搭上纪砚的掌心，微笑着说道：“今晚玩得开心。”
纪砚牵着江笛纤细的手，款款步至聚光灯中央。
不会跳舞的江笛跟着纪砚的步伐，笨拙地旋转着，期间有好几次都踩到了他的脚尖。
“对不起。”江笛慌乱地道歉。
“没关系。”男人低沉淳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淡淡的木质冷香。
江笛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几口，继续跟随着对方的步调翩然起舞。
她隔着面具瞧他，眼眸漆黑如墨，望着她的眼神似乎饱含深情，薄唇微勾，噙着几分笑意。
两人十指相扣，江笛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纪砚。
如果当初自己能够鼓起勇气表白，此刻对着她微笑的人，会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