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死死地拉住他，身上这件裙子不知多久没换洗了，汗臭气息迎面扑来。
许毅向后缩了缩，眼里全是嫌弃：“别逼我打女人！”
疯女人眼里却是一片哀求，嘴里却说着奔放的台词：“500块，对你这种人来说，不算多。”
可她用口型向他求救：“救救我！带我走！”
这时，孙四在外面冲撞厉似宸，“让开！他睡我老婆，不用给钱的吗？
你给？还是他给？”
所以，这是要账了？
洛益阳讪讪地说：“孙四，都是自己，何必闹不愉快呢？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厉似宸三观尽毁，卖老婆也叫一门生意的话，和气生财很重要！
洛小小察言观色，看出了厉似宸眉梢眼角的嫌弃和反感，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她从口袋里拿出500块钱，塞到孙四手里。
“不就是钱吗？你快带你老婆回家！把我家当什么了？我们可是清白人家！”
洛益阳本来还要生气，死女子怎么给孙四钱？
可他刚想生气，臂膀的一块肉就被拧成了扇子！
出手的居然是他亲生女儿！
洛小小用眼神警告他别因小失大，洛益阳只好作罢，笑得十分勉强：“对呀，孙四，你快把你老婆带走！
别脏了我家的门楣！”
孙四收了钱，心满意足地走进房去，就看到女人死死抓着许毅的手，“不要，不要让我走！
他会打死我的！
求求你，救救我！”
许毅不喜欢被疯女人缠，可她之前说了厉维中的死因，他便留了个心眼。
“那个，包夜多少钱？”他老脸一红，问道。
洛小小父女俩露出暧昧的神色，这哥们口味真重，连疯女人都收，一次不够，还要包夜！
“行，包夜1000，给钱！”孙四是个专门卖老婆为生的，之前做生意，从来没做过这么大的。
看两位爷穿戴整齐、人模人样，他就标高价、趁机宰客。
许毅没多想，摸出一千，正要给孙四时，立马就被厉似宸给抢了过来，数了500块给孙四。
“不准惹事！”他警告道。
孙四一天赚了1000块，心情好得不得了，立马眉开眼笑道：“哎哟，两位爷，您慢用！
以后有空再来！”
听听这语气，就像酒店小二招呼客人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他开的不是酒店，卖的可是老婆！
“滚！”厉似宸沉声道。
孙四吓得脖子一缩，忙揣紧了钱，颠颠儿地走了。
洛小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厉似宸，他不会真的这么重口味吧？
“这苏沫也是可怜，这些年一直被孙四欺压，卖来卖去的，陪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一百……”
洛小小语气同情地看向疯女人，发现她正恶毒地瞪着自己，才猛然改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苏沫姐。我只是觉得她可怜……”
疯女人苏沫恶狠狠地啐道：“洛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善解人意？
以前，你不是让孙四把我往死里打的吗？”
被拆穿了？
洛小小忙歉疚而委屈地说：“苏沫姐，你怎么这么说话？
以前，你和孙四闹脾气，我哪一次没收留你？”
“你收留我？你是为了分卖我的钱！
你这个房子，这个地盘，谋过财害过命，脏得很！
今天要不是看在两位爷的份上，我死在黑水湖，也不愿踏进你家门！”
疯女人苏沫似乎对洛益阳父女恨之入骨，比对孙四还要恨！
“行了，行了，别吵了。”厉似宸可没兴趣听两个女人互相泼脏水。
对他来说，他来黑水湖的目的是找出严格的死因。
现在看来，疯女人很可能就是知情者。
“大少爷，你爸爸的债，你可不能甩赖啊！对你来说，这80万块钱只是九牛一毛，对我们这种人家，可是救命的钱！”
洛益阳还心心念念着从他手上拿到钱。
“姓洛的，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我警告你，这种账目没有说服力，也没有法律效力！
我们厉总是有钱，可也不会让骗子骗走！”
许毅实在看不下去了，厉维中人都死了，洛益阳还想敲骨吸髓，简直妄想！
洛益阳一秒跪在地上，哭天抢地，想用此来威胁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怎么到了后代身上就不成了呢？
我养了厉维中这么多年，现在他死了，他借了我80多万，他儿子居然不还！
我要去打官司！去找巡捕！
我就不信，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这哭声惹来了附近的居民，都站在门口看笑话，对两位爷指指点点。
“我早就听说，厉维中在江城可是有钱人！”
“有钱人跑到黑水湖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
“听说是为了真爱，在大儿子才3岁的时候，他就抛妻弃子，和骈头私生子混在一起！”
“厉维中也不经常到村里来。
怎么还欠了洛家这么多钱？有点奇怪！”
“呵呵，死无对证。人都死了，欠什么钱，欠多少，不是别人说了算？
你要去弄一本账本，就说是厉维中欠下的，说不好，人家大少爷也给你一笔钱！”
“哎哟，这种缺德事，我可干不来！”
听到村民们的议论，洛益阳满脸焦躁，生怕会破了他的生意。
“去去去，你们这些孤陋寡闻的渔民，少在这胡说八道！
我和维中是多年好友，我给他钱做生意，还要请示你们？”
一个黑瘦的大妈冷冷骂道：“哎哟，洛益阳，我们街坊邻居的，谁不知道谁呀！
这些年来厉维中来黑水湖，哪次不是倒贴你？
你还借钱给他？做梦吧！你有几个钱，我们不知道？”
犀利的言辞逼得洛益阳满脸通红，梗着脖子怒斥道：“西瓜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你这样我可以告你！”
西瓜婆是黑水湖种西瓜的果农，捕鱼业不行了，她的西瓜生意倒是蒸蒸日上。
“哟呵，洛益阳，我种了三年西瓜，你一年到头在我家买过几个西瓜？
你连西瓜都吃不起，好意思说你借给了厉维中80多万？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
西瓜婆意味深长地看向厉似宸，“小哥，你自己掂量掂量。”
厉似宸早已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