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思考他和乔京之间的关系。
就没有一刻停止的。
要离婚他做不到。
想乔京的每一刻，都在折磨着他。
他不喜欢这样。
明明他才是主导者，现在倒变成了乔京。
霍聿川眼皮浅浅阖着，挺轻微笑了一下。
头也没回往里走，没理霍蕴微在后面的声音。
“封泽，尽快在京城中档小区购置一套房产。”
霍聿川进了正厅，霍院整体就是中式建筑，这个院落也不例外。
灰白色的石板平铺着，脚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霍聿川单手扯开领带，解开衬衫第一颗扣子。
动作潇洒，带着一股发泄的意味。
封泽心领神会，“明白了，霍总那您先休息，我先离开了。”
霍聿川昨天晚上没怎么睡，眉眼间的疲倦遮掩不住，微举起手，“好，你先去办吧。”
封泽带着人离开。
霍聿川上了二楼，从衣柜里面拿出衣服，进了浴室。
简单冲洗过后，霍聿川擦拭着头发就出来了。
将毛巾丢在一边，捞起床边的手机和烟盒。
拉开推拉门，望着山色。
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夹着一根烟，丝丝缕缕的白烟蜿蜒向上，朦胧了霍聿川这些天冷峻的眼，显得多情忧郁，尖锐的眼神柔和了。
单手按着手机，犹豫几息，眉心微折。
最后抬手发出一条信息。
【乔京，我们该见面了。】
霍聿川发完关上手机，把手机放在枕边。
他想，该见面了。
—
另一边。
乔京收到霍聿川信息之前，是接到了江余邵的电话。
“喂，江律吗？是找到了吗？”乔京语气期待。
“是……是我。”江余邵声音有些低沉，“乔董，不好意思，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人，抱歉。”
乔京眼眸黯淡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原样。
同样也没注意到江余邵叫她的称呼变了。
“啊，没关系，多谢江律了。”
乔京挂了电话。
江余邵张嘴想要叫住乔京，但最后却默默顿住了。
任凭着乔京结束通话。
乔京，他不应该再去招惹了。
江余邵眼神黯淡，压抑住他心里的冲动。
他手掌一点点收紧，他一向看得清这些东西，不然也走不到今天。
他是对乔京感兴趣，但他更明白他自己更加重要。
而乔京本来落寞的眼神在看到霍聿川发给她的信息那一瞬间，又变得惊喜。
霍聿川一直跟她“冷战”。
这次……
乔京咬唇，她不是放不下的人，但她不喜欢这么迷迷糊糊结束了，她要一个结果！
连忙问具体时间。
江余邵都找不到霍聿川，乔京其实心里也是奇怪的。
但她想江余邵没必要骗自己。
等到霍聿川醒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霍聿川自律性很强，就算再困，不是晚上也不会多睡。
换了身比较家居的衣服，打开手机，看到了乔京的回复。
并没有着急回，而是转身下了楼。
一楼大厅里。
封泽拿着文件，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听到声响抬头。
看到是霍聿川。
连忙起身，“霍总。”
“都安排好了？”霍聿川绕到沙发坐下。
封泽恭敬将文件递到霍聿川面前，“这是小区介绍还有合同，房子是精装修好的。”
霍聿川接过，翻阅着，看完点头，把文件放在一边，淡然开口，“可以，今天晚上就搬过去。”
“今晚？”
封泽微震惊，“这么着急吗？”
霍聿川薄唇勾起，“着急。”
边说着边抬手按着手机。
很快，霍聿川离开了霍院，驱车到了封泽选的小区。
安顿好，霍聿川让封泽明天下午再来接他。
封泽莫名觉得霍聿川在赶他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霍聿川坐在客厅里，长腿随意架着，眼神落在了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
—
乔京一个人打车到了霍聿川发过来的地址。
这里就是霍聿川……在京城住的地方吗？
乘坐电梯到达了九楼。
对着门牌号，找到了地址中的房间。
乔京站定在门口，眼神闪烁，她发现居然有些害怕。
乔京深呼吸，抬手敲门。
眼里多了一抹坚定，她一定要一个答案！
不管好坏。
在乔京几个呼吸之间，门咔嗒一声，开了。
乔京呼吸一滞。
没等她看清里面那人。
蓦然，乔京手腕被抓住，被用力一带，然后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亮。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是一道男人的身躯，带着难以让人忽视的侵略性。
身后抵着冰冷冷的门。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就这么僵持着。
“霍聿川，你什么意思？”
最后乔京没有忍住，抬眼看向她面前这个男人。
声音很轻。
即使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知道，霍聿川也在看她。
“霍聿川……”
下一刻，霍聿川没有一点预兆，黑暗中俯身精准吻住了乔京的唇。
非常熟练。
两人呼吸交缠着，霍聿川的气息完全融入乔京唇中。
乔京下意识就要挣扎，瞪着霍聿川，这算什么？
但霍聿川实在有耐心。
乔京最后也只能沉沦。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聿川才慢慢放开乔京。
额头贴着乔京的额头。
“乔京，喜欢吗？”
清冷的声音十分欲色，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乔京小口小口喘气，忍不住脸红心跳，“你别想扯开话题！你到底在气什么？”
霍聿川轻笑，微哑的音色像羽毛一样，在乔京心头上撩人。
她的心漏了一拍。
霍聿川微抬起头，靠在乔京肩头上，唇贴着乔京的耳垂。
呢喃，“霍太太，我在气我自己。”
黑暗中，霍聿川眸色深沉，浓稠得吓人。
乔京不解，手抓住霍聿川手臂，“霍聿川，说清楚好不好？你的心思太难猜了。”
霍聿川微不可闻叹了一口气，最后只是在她耳边轻声，“乔京，我喜欢你。”
这次是真的。
这么多天，日日夜夜，他反复拷问自己，折磨自己。
霍聿川屈服了，承认了。
他喜欢乔京，他对乔京动心了。
是布局人，也是入局人。
乔京浑身一颤。
这样的氛围真的很适合说某些话。
某些在平常她难以开口的。
“霍聿川，我也喜欢你。从来……没有这么喜欢。”
霍聿川呼吸重了两分，眼神炙热，他知道乔京喜欢他，但亲耳听见又是另一种感觉。
嘴唇动了动。
他很想问，跟宋言之比，更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