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去哪里？”商滍之看向季糖糖，眉头紧紧锁着。
季糖糖转身对上他的眼睛，“当然是离开清寒州了，我听阿温说可能要南下。”
“你已经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商滍之说的是肯定句，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季糖糖。
想听到他的反驳，心里又已经猜到了，“你知道清寒州要出事。”
“知道。”季糖糖微微抬头，气势上丝毫不输，“我和依拉勒去汾城就是为了让村长的儿子把清寒州的消息送回来，好说服村长南下。”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们去汾城一趟，本来就很突兀。
季糖糖知道陆谨之的聪慧，也从来没有打算隐瞒。
“那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救他们？”季糖糖打断了商滍之的话，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抬手指着清寒州的方向，一步一步的不断靠近着，“我找谁说。夙晋吗？你是不是忘了我想南下就是为了躲夙晋的。”
商滍之后退一步，按住季糖糖的肩膀，阻止了她的靠近，“之前你和夙晋并没有交集。”
“他会相信一个陌生人吗？”季糖糖停住脚步，毫不退却的凝视着商滍之的眼眸，“一个陌生人告诉你肖大将军通敌叛国你会信吗？”
掷地有声的质问让商滍之后退脚步，对上季棠锐利的眼神只觉得心虚。
谁会信呢。
一个不知道何处而来的生人，一个手持圣旨的大将军。
那时只怕季棠都难保性命。
“收拾行李去吧，我们准备南下。”季糖糖没有在多说，转身准备回去，脚步顿了顿又轻声说道，“阿温给你治好了眼睛，你就离开吧。”
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听到身后的动静，季糖糖以为陆谨之跟了进来，回头就看到了程温棋的身影。
程温棋轻轻的叹息，没有多说什么，她将两人之间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只能说立场不同。
翻手从空间里拿出一袋糖果，放在季糖糖的手里，程温棋轻声安抚着，“我们糖糖那么漂亮，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美人相伴。”
看向手里的糖果，抬手揉揉程温棋的头顶，季糖糖苦笑的微勾唇角，“他想的没错，我当时确实就没有打算多管闲事，不然有太多的办法让夙家警惕了。”
事情的发展，有它自己的走向。
季糖糖一直这样认为，也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尽可能不去伸手干预。
国家的分分合合是历史的必然结果，她想尊重这样的结果。
如果不是北狄屠城，她大概仍然会冷眼旁观。
握住季糖糖的手腕，程温棋说道：“我知道，即使到现在我也有一种旁观者的感觉，就像身临其境的看了一部电影，在意他的经过，又无所谓它的结局。”
她们才来到这里短短的几个月，现在的状态才是正常的吧。
但是现在季糖糖已经逐渐的变成了一个局内人了。
程温棋没有多说，将思绪放在了自己的心里，她无所谓季糖糖的立场，她的立场永远在季糖糖的身边。
“我们准备一些行李吧。”程温棋越过季糖糖，垂眸收拾着东西。
她们的东西不多，但是要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些。
总不能两手空空的赶路，却什么都不缺吧。
她实在是不想在体验流亡时候的那种心酸坎坷了。
而且还要带着两个拖油瓶，一个身娇肉贵，一个睁眼瞎，就没有一个能指望的。
季糖糖跟着收拾东西，“我以后想留在大盛。”
“好呀。”程温棋拿出两个书包，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行李箱的打算。
行李箱太过于显眼，容易引起注意。
听到程温棋随意的答话，季糖糖的动作微微停顿，转头看向她忙碌的姿态，又露出了轻快的笑容。
程温棋啊程温棋，真的很懂她呀。
懂她的出世，又懂她的入世。
不会埋怨她的冷眼旁观，也不会嫌弃她多管闲事。
“这个要带着。”程温棋翻出来几件衣服，扔向了季糖糖。
从思绪里找回心神，伸手接住了衣服，没有拿住掉出来了两件吊带背心。
把衣服折好塞进背包里，季糖糖开口说道：“拿几件秋衣出来吧，还有保暖内衣，太冷了。”
程温棋又翻出了两件衣服，看向季糖糖，“保暖内衣不行，到了12点会重置，只能到时候再穿一次，秋衣可以放进背包里。”
她们买的秋衣是纯棉的，属于大盛可以造出来的衣服，不会到点消失。
说句实在的，起初她很不习惯，到了12点大部分正在用的东西瞬间消失，但是有总比没有强，拿出来也不过是动动手的事。
一来二去两个人也习惯了，甚至清楚大部分东西的属性是什么样的。
程温棋拿出一些袜子，想了想把毛线手套和围巾也拿了出来，她们没有什么皮毛制品，只能依靠这些保暖了。
“天冷了我要把身上贴满了暖贴。”程温棋塞满一个书包，认真的说道。
不过好在她们还有高科技。
季糖糖点点头，翻看了一遍，发现程温棋拿出来的真不少。
一盒新的内裤，两套换洗的秋衣秋裤，还有袜子和……
“这小瓶子是什么？”季糖糖一脸疑惑的拿起零零碎碎的瓶瓶罐罐，打开闻了闻觉得味道有些熟悉。
另外一罐里面是红色的……
“口红？”季糖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分明是她双十一抢的196。
程温棋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缓缓的点头，“对呀，是口红，另外几个罐子是爽肤水，精华还有面霜，我都用小瓶子装的。”
季糖糖看着她手指的方向一个一个的打开，神情有些古怪，“这样就不会消失了？”
“不会了。”程温棋笑的灿烂，带有炫耀的姿态，“我多聪明呀。”
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晃晃陶瓷瓶里面的爽肤水，季糖糖微微的眯起了眼眸，眼底划过几分精明，“我想到了一个生财之道，可以说一本万利。”
程温棋站起身来，“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