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杨的疑问，洛亦羽扭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晚上怎么了？居然问出这种傻问题？难道你又状态不好了？”
“呃？”被洛亦羽的诘问问得一愣的林杨尴尬的挠了挠下巴，“怎么了？莫非我刚才说的话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而是你刚才的问题太过简单了。我是没想到这种随便一想就能知道答案的问题居然从你这里问出来。”洛亦羽看着还是有些迷茫的林杨，便耐心的解释道，“第一个，苏妍的性子极为要强，当初在西夷球场上哪怕要痛晕过去了，还依然在跟苏白芷争夺西夷球；其次，她也很有自己的主见，遇事也是有条不紊颇有章法，是一个有着相当智谋的一个姑娘。你觉得像她这样的人，在她这么重视的直播上，如果没她的首肯，马如明能演奏这些充满西夷风格的曲子？”
“哦，我明白了。就算这些曲子的风格不是她这么要求的，那至少也是经过她同意了的。”经过洛亦羽的阐述，林杨终于恍然大悟的说道。
虽然苏妍和马如明因为种种顾虑而在直播上并没说明这两首沙画的配乐都是苏妍提供素材的或者干脆就是按照她的要求谱的，但是洛亦羽和林杨还是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准确的推导出事情的真相。
林杨不好意思的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接着问了今晚的第二个问题：“洛班，明晚的直播你打算怎么办？要不给你的账号上再充些钱进去？晚上李师兄居然直接打赏了十五万，我感觉这样下去我们很难争榜首。”
“…林杨，我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思考问题的方式确实会根据时间的变化而变化。”
“…我又问了个蠢问题？”
“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啊。”
听出了洛亦羽语气里的狡黠，林杨皱着眉头仔细的思索了片刻后就干脆的放弃：“想不出来。算了，洛班你还是直接说吧。”
“我们进入苍松学院已经半年多了，但是你什么时候听闻过李师兄有穷奢极侈的恶习？以李师兄的家世来说，晚上这十五万五千的打赏应该属于是九牛一毛而已，但实际上，这却是他一次极端罕见的挥霍罢了…只能说李师兄真的是家风有道，所以我判断他打赏这么巨额的钱财应该只有今晚这么一次，以后就算会继续打赏，想来也不会这么多了。”
“李霄云师兄确实是位翩翩的公子，性格温和，为人仗义，从不跟我们这帮泥腿子摆架子，而且生活俭朴，吃喝用度都跟大家相差无几…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洛班你，换班上任何一个人，不对，学院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不认为这个人有资格站在李师兄面前跟他竞争苏妍。”
“过誉…至于马如明，你有什么想法？”
“目前我们现有掌握的关于他的东西实在太少，有些不太好下断论。不过我们依然可以先做个大胆的假设，”随着林杨不断的沉下心来思考，于是那个才思敏捷的小胖子慢慢的又回来了，“首先我们可以确认一件事，苏妍是支付不起邀请马如明和花间游这两位梨园大家帮她演奏的报酬，更别说马如明和花间游还舍下身段帮苏妍在论坛上宣传，又在直播间里挥汗如雨的帮她站台，最后又一掷千金的打赏了五万多，这在我看来是再多钱财都买不到的待遇。”
洛亦羽点点头，表示赞同林杨的分析。
“花间游这个人很奇怪，按照常理来说他不应该这么用心的帮助苏妍才对…我们先撇开花间游这个意外的人不谈…那么，我们假设马如明这么竭力是因为他和苏妍是很要好的旧识————这很正常，毕竟他们俩都是出身顶级世家，而且各自在琴棋书画上有所建树，互相间有渊源是算不上什么蹊跷的事。于是他是出于帮助朋友的想法来帮助苏妍的。”
林杨顿了顿，先看了眼洛亦羽，见他没有提出不同的建议就接着说道：“但是从他的所有表现来看，我个人窃以为马如明已经到了好朋友之间互相帮助的极限了…我们不妨设置一个时间或者说临界点，看看马如明会这么努力的持续几天。如果他一旦超过了这个界限，那我们就自然而然的得出了第二个结论：之前我们根据聪聪的情报来判断出的结论是错的…事实上是马如明也倾慕苏妍。”
“正因为他也心仪苏妍，所以他会才这么不辞辛劳的为苏妍做了这么多。”
“对，但是我们现在得出的这个结论只能说还过于草率，并没有太多的事情来作为佐证。”林杨生怕洛亦羽压力太大，就先出言安慰道。
“不，林杨，我觉得这才是正确的答案。像马如明这样的梨园大家，做事应该随心所欲才对。循规蹈矩的人可不会在自己事业最顶峰的时期说走就走，一去西夷诸国就是三年。单靠朋友间的友情应该不会让他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苏妍才对。”
“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洛班。而且，正因为做事随性，所以马如明也有可能是为了友谊才这么尽心呢？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的友谊故事传说难道还少吗？”
洛亦羽沉默着，对林杨的观点不置可否。
气氛沉闷的有些难熬，林杨抓耳挠腮了一阵，突然眼前一亮：“洛班。”
“嗯？”
“老徐在直播的时候曾说了句他有些想家了，你还记得么。”
“记得。”
“还有十天左右就是中秋佳节了，你回去吗？”
“不回。我到时候准备去余杭城看看有什么活可以做的，毕竟欠你的钱要想办法尽早还上。”
“那个不急，洛班，我说过了不急，你就十年八年后再还都行。”林杨慢慢的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除了李瑜外，其他人中秋应该都不回去。”
“啊？哦，你们都不回去啊？”
“都离家太远了，而且也不知道杜神医他们宿舍会回去几个，不过想来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人回家…洛班，我有个小道消息，学院在中秋应该会给我们所有学员三天的休假，比去年还要多一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