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大胆子！”
没等李青玄回话，山腰上走上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女人。
她喘着粗气，攀附在一棵树干上。
因着身体肥胖，整个人都汗淋漓，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一跺脚，感觉大地都在震动。
“你是谁？”
见来者是女人，聂桑榆忍不住出声。
见她穿着一身花印子衣裙，头顶满目珠翠，一张黝黑的大脸上抹脂擦粉，鲜艳的红嘴子一吞一吐。
“老娘是清风寨二当家。”
“你们真是吃了天大的胆子，居然敢偷袭我清风寨，信不信老娘劈了你。”
二当家目露凶光。
双手从身后拿出一对锋利的斧子，威胁在场的人。
“我当是谁，原来不过是一个贼婆娘。”
李青玄忍不住冷哼一声。
看见李青玄身姿出尘，宛如冰雪雕琢，清丽出尘，在月光的照耀下宛若谪仙下凡。
二当家忽然咧开嘴一笑，像是猎人瞄准了猎物一样，“要是你留下来陪我，当我夫君，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至于其他人，你们血洗了清风寨！
我不会放过你们！”
她对着李青玄尽量挤出柔和的笑容，对着聂桑榆冷声冷气，仿佛眼前这些人可以任由她处置。
聂桑榆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又胖，又蠢，又狠，还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
她想了一会儿问道，“怎么，你一个女人你还敢杀人不成？”
如果只是一个没有犯下罪孽的女山匪也就算了。
麻倒了事。
二当家一声冷笑，眼前的女人虽然漂亮却看着娇弱的很。
她讨厌任何长得比她瘦的女人。
瘦就是有罪！
在二当家绿豆大小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仿佛下一秒聂桑榆就被她除掉。
“呵呵，杀人有什么，老娘吃人都敢！死在老娘刀下的女人多的是，正好今天加一个。”
浑浊的嗓音听到聂桑榆耳里变成了她的催命符。
聂桑榆头一歪，微微一笑，“交给你了！”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刹那间。
两个暗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接把二当家拖了下去。
........
走了约一刻钟的功夫。
聂桑榆和李青玄急匆匆的赶到关押的黑屋子。
守卫都已经换成了李青玄的人。
很遗憾。
聂家本家的几个姑娘被糟蹋了。
“该死！”
聂桑榆从心底涌起一股暴怒。
“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我，好吗？”
李青玄点了点头。
里面都是没穿衣服的姑娘，他进去也不合适。
进入内室。
逼仄的小房间里躺着五六个姑娘。
她仔细看了看姑娘的面容，都是聂家本家庶出的姑娘。
一个个衣衫不整近乎绝望的躺在冰冷黝黑的地上。
目及之处，姑娘们身上被掐得紫一块儿，黑一块儿，尤其是姑娘们最珍贵的地方更是被揉捏的惨不忍睹。
有些变态还拿烧红的烙铁在姑娘的大腿上烫出大大的伤疤。
有些伤口还在流血。
有些深的可以看见发红的血肉。
聂桑榆看着心疼不已。
刚才李青玄的人告诉她，聂家旁支的姑娘都没事，只是被打的厉害。
她只有尽快处理眼前的事儿，再去给旁支的姑娘疗伤。
聂家庶出的姑娘虽然平日里对原主冷嘲热讽，但是仅限于语言上的伤寒，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
罪不至死。
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用七色小溪调制的秘药。
先是给姑娘们清洗一番。
再挨着给姑娘们上药。
姑娘们一声不吭，仍由她想弄什么就弄什么。
只绝望地盯着天花板。
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
她们却像是看入神。
连基本的哭声都没有。
但是聂桑榆却能感受她们眼神中的绝望。
收拾好伤口，聂桑榆拿出一颗白色药丸，喂每个姑娘们服下。
至少避免有了身孕。
那一辈子才是真的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聂如依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地撑着手半靠在墙壁上，面色僵硬道，“你何苦管我们?\\\"
“平日里，虽然同为聂家姐妹，可是我们曾经欺辱过你.......”
说完，聂如依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聂桑榆离她们有一步之遥，叹了口气：
“倘若你们现在知错，也不晚！”
“我没想过为难你们。“
她是没有想过要和庶出的堂妹们们计较。
庶出的苦，她没有吃过，可是各种电视，小说，话本子里也是见得不少。
聂如依作为二房的庶长女，她何尝不想做自己，可是她敢吗？
她一生的幸福都捏在夫人和嫡出姐姐手里，怎么反抗得了，姨娘又是懦弱不得宠的，早早的就死了。
想起自己曾经的过往，她才明白自己给大姐姐带来多少伤害。
哪怕只是言语上的，也已经够伤人。
是她太自私了。
为了自己过得好，依附聂桑柔去对付大姐姐。
她错了！
她面带凄凉，一字一顿道：“大姐姐，你知道吗？”
聂桑榆没有任何质问或者落井下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听她的心里话。
“嗯，你说！”
“我的嫡姐，她为了自己不受伤害，把我们全推了出去，我们可是她的亲妹妹，她居然一点不念姐妹情......”
“如依恨啊，如依真的恨她！”
“她怎么可以这样！！！！”
聂如依手指掐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她泣不成声，其他的姑娘也跟着哭了起来，屋子里哭声一片。
聂桑榆拿出水囊递给她，柔声道：”不哭！如依，大姐带你们下山。没有人敢欺负你们。“
听到聂桑榆的宽慰，众姑娘情绪没有任何好转。
聂如依更是面如死灰。
“大姐姐，我们死了后麻烦找个地方帮我们埋了吧。看在我们都姓聂的份上。”
聂桑榆听到这话瞬间动气，腾的一下站起来，面对众姑娘高声道：“我聂家的姑娘难道就如此没有志气，遇见事儿就害怕退缩？
想想天奇哥哥，他上阵杀敌，他怕了吗？
不，他没有！”
“你们都不怕死了，还怕什么？
你们不能被男人的道德所操纵，不能成为他们用以完善自己德行的工具。
失贞算什么？我聂家的女儿不怕！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必须从一而终？
这不过是一个过时而不合理的传统！
以后你们要真的喜欢哪个英俊男儿，大不了大姐替你们绑了回来，他不敢不从！”
聂桑榆眼里闪现着自信的光芒，顿时激励了所有受伤的聂家姑娘。
庶出的姑娘们哪里听过这话。
顿时备受鼓舞，尤其是大姐说替她们绑了英俊男儿回家，甚至嘴角忍不住牵出一丝笑意。
心底的阴霾顿时散去许多。
她们纷纷开口。
”大姐姐，你不恨我们？“
”你不怨我们？“
聂桑榆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们也是被逼无奈，本性不坏。
“大姐，我们错了！”
“大姐姐，如兰也知道错了，求大姐收留我们。”
“大姐姐，我们跟您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