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保持沉默，不说话了。
虞烟继续观看电影，吃着水果，到了十点，刷牙洗漱，上床睡觉。
就这样快活的过了一星期，开始了集训，练习仪态，请了武术老师进行指导，宋砚吊着威亚，执剑学习武术招式。
“宋老师，如果坚持不住，可以让替身上场。”导演笑呵呵地说着。
“我记得里面有和虞老师的对手戏？”
“是的，对打次数还不少。”
宋砚点着头，“所以我亲自来。”
一个月的集训指导，剧组终于开始拍摄。
虞烟换好服装，化好妆容到了拍摄现场，机械和群演也已经准备到位。
开局就是女主被灭门，虞烟手执长剑，背靠自己的父兄，同刺客厮杀，却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最后自己也体力不支半跪下去，支撑不住之际，男主撑伞从天而降。
陆笙身着玄色赤金蟒袍，头带银冠，手中执着油纸伞，在虞烟身前站定，虞烟双眸半阖，却看不清他的面容，栽倒在地。
跟随他来的暗卫将刺客包围。
许依和宋砚站在一旁小声嘀咕，“怎么样，虞姐是不是特别英姿飒爽？”
宋砚点头，“陆笙这家伙穿上古装还挺像那么回事。”
“宋老师，加油！我看好你！”许依朝他加油打气，随后拍摄自己的戏份。
宋砚有些莫名其妙，直到工作人员喊他，才开始自己的演绎。
深吸一口气，走到虞烟身前，假装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书中的人。
“宋老师，踩到这个小板凳上！”
宋砚：“……”
他惊奇发现，几乎每个演员配角，都人手一把小板凳，原因无他，虞烟太高了，但她的脸实在美丽，演技实在太好，演什么像什么，于是，跟她合作过的剧组，在拍摄过程中，都会让跟她搭戏的演员踩着小板凳。
只有切远景的时候，会让虞烟半蹲。
“虞老师，你稍微蹲一下。”摄影师道。
宋砚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虞烟抿唇憋笑，随着导演拍板，环住宋砚的腰就扑进他怀里，然而宋砚却推开了她，刹那间的怔愣，一滴泪霎时落下。
宋砚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面上不动声色，“三日后，孤将迎娶陆菱为太子妃，你若是愿意，可为孤的良娣。”
“我才是你的太子妃，诏书上的名字是我！就因为将军府没了，父兄死了，我于你而言没了利用价值，你就要将我一脚踹开了吗？”
宋砚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只是冷然道，“你已经无用了，孤念着旧情给你一个安身之所，莫要不识好歹。”
虞烟跌坐在床上，眼泪大滴大滴落，“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只是一颗棋子吗？我们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数十年，我总以为我在你心里是不同的……”
“够了！”宋砚转过身，面露不耐，“将军府已经没了，孤为太子，其余几个皇子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让你进府，已经是孤最大的仁慈，选择在你。”
宋砚拂袖离去，只留下万念俱灰的虞烟。
“咔！一遍过。”
虞烟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宋老师，挺有当渣男的天赋啊。”
宋砚轻哼一声白她一眼。
化妆师补妆，虞烟从助理手中接过水杯喝着枸杞红枣茶，以往都是她饰演渣女，今天总算轮到他饰演渣男了。
剧组一边拍一边剪辑一边播，比正剧最先到来的，是花絮。
开播前两天，演员在大眼仔上宣发。
为期三个月的拍摄，终于迎来了故事结尾。
“等会儿要拍摄的，是女主知晓杀害自己父兄的人是男二，来到皇宫逼问，两人起了冲突，男二递给她一把刀，让她杀了自己，咱们争取像之前一样，一遍过。”
说演就演，宋砚将匕首塞到了她手中，抵在自己的心口，“这么恨朕，不妨杀了朕？只要你将匕首刺进去，就能替你父兄报仇，也能替九皇叔报仇，动手，动手啊！怎么，舍不得朕吗？”
宋砚神情癫狂，眼里含着一滴泪，却始终没有掉落。
虞烟握着匕首的手一直在抖。
宋砚抚着她的脸，声音带着诱哄，“你父亲逼死我母妃，又杀了我母妃一族，杀人偿命，很公平，九皇叔死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还像从前一样，好吗？只要你回来，皇后之位永远是你的，后宫也只会有你一个人。”
“别说了！”虞烟举着匕首对准了他，“为什么要杀他？你就是个伪君子令我恶心！”
“呵，”宋砚自嘲笑着，“恶心吗？”
忽地他握住虞烟的手猛地往心口一刺，虞烟瞳孔瞬间放大，眼泪夺眶而出。
“咔！”导演喊了停。
道具老师将带血胶囊递给宋砚让他含在嘴里，在他衣服上又涂了血浆。
宋砚咬破胶囊，浓稠的鲜血顺着他嘴角流出。
“慕容池！”虞烟捂着他的伤口，“太医！”
宋砚躺在她怀里，带血的掌心贴着她的脸，朝她笑着，“别哭，能死在你怀里，我很开心，我们两个，注定是死局，无解，咳咳……”
宋砚咳出血沫，虞烟的手慌乱替他擦着，“我以后护不了你了，城郊北亭，慕容渊，在等你，我们，扯平了……”
羽林卫冲进宫殿，拖走虞烟的胳膊将他带走，“慕容池，慕容池！”
被丢出宫殿的那一刻，宋砚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捂着自己的心口，全然没了方才的不舍与难过，漫不经心对大太监道，“让太医进来包扎。”
空中下了大雨，虞烟狼狈地摔在地上，已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眼泪，一步三回头出了宫。
“让陆老师准备就位。”导演对着对讲机说了声。
画面一转，就是虞烟骑着马赶往城郊北亭，陆笙依旧穿着初见时的那件衣服，撑着一把油纸伞，背对着她站着。
虞烟下了马，缓缓朝他走去，在离他散步之远的地方停下，“慕容渊。”
陆笙一怔，撑着伞缓缓回头。
“咔！杀青！”
随着导演的话落下，剧组欢呼鼓掌，切着杀青蛋糕，准备晚上的杀青宴。
宋砚漱完口，在化妆间等她。
“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