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
“你说的，这是你说的，最后一次了嗷，再有下次，我就跟你解约。”
虞烟点头，牵着宋砚进了车。
车上，宋砚还在嚼嚼嚼，想起来就喂虞烟吃上几口。
“给我喝口奶茶。”
宋砚将奶茶递了过去，虞烟暴风吸入。
“好喝吗？”宋砚问，表情有些僵硬，手握成了拳头。
“好喝，但是全糖太甜了，五分糖可能会更好喝一点。”虞烟认真做着评价。
宋砚气得不行，他才喝了一半，全进她肚子里了。
虞烟揉揉他的脑袋，“不生气了，明天给你买两杯。”
“我现在不是很想理你，你别说话。”低头吃着凉透的臭豆腐，心比臭豆腐还凉，东西吃了一半吃不下，全部往虞烟手里一塞，偏头看着车外的风景。
白导认为他有必要放个隔板，他不应该在车里，应该在车底。
虞烟将那些东西吃干净擦了擦嘴，打了个饱嗝，一个小时后，回到别墅。
半夜十二点，别墅里的灯已经灭了，宋砚靠着虞烟打瞌睡，迷迷糊糊下了车直奔自己的房间，洗了把冷水脸，刷牙洗漱往床上一躺，舒服了。
虞烟回了自己的房间，洗头洗澡，掐了个诀烘干头发，穿墙而入进了梧桐的房间，坐在她床上。
“你是想吓死我吗？”
“遇见了熟人，可我好奇的一点是，当初那一家子都被我剥皮抽骨连魂魄都没了，为什么我还能遇见他们？就连身上的气息都一模一样。”
梧桐一跃而起，“你是说狐族的那些人？”
“嗯，不仅如此，还有天道护体，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魂魄都被我撕碎绝无轮回转世的可能。”
梧桐指尖抵着她的眉心，想要查看她的记忆，却被一阵金光弹飞，重重摔在了地上，胸腔似是被震碎了一般，吐出一口血。
“你他么，我服了……”梧桐竖了个中指，“让我保护个屁啊，用得着我保护吗？你全身上下不是护身咒就是结界，防身的东西从头到脚，谁他么能伤到你我倒立洗头！”
虞烟低头看着自己冒着金光的手一脸错愕，“这是什么？”
梧桐从地上爬起踉跄朝她走去，“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颜曦和卿窈生的女儿？”
“你有事吗？”
梧桐握着她的肩膀，眼眶湿润，缓缓流下两行面条泪，“这位面谁爱待谁待，我不待了。”
“别顶着我姐姐的脸做出这么傻逼的表情。”
梧桐哞一下哭了，跪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属实给虞烟整不会了。
“我来找你是问你问题的，不是来听你哭的。”
梧桐指着她手指微微颤抖，“你去看看池砚身上是不是也有护身咒？”
虞烟霎时消失在原地，去了宋砚房间，一团黑影正用自己的法器对着宋砚心口，再刺下去的瞬间被金光震飞，虞烟倚着门框两手环胸笑得一脸玩味，翎月剑直接将它对半劈开，梧桐在房间运功调伤察觉到了心魔族的气息，一个瞬移来到虞烟身侧。
“哟，来活了。”
被劈开的黑影很快恢复凝聚成一个人形，拎着铁锤朝虞烟面门砸去。
翎月剑重新回到她掌心，划开一道口子，血珠幻化成血链。
“缚。”
黑影被血链捆住动弹不得，越挣扎血链越紧。
“还真是心魔族，封印果真是松动了，压不住它们了，”梧桐摆摆手，打着哈欠，“我还以为今天能活动活动筋骨，也不过如此。”
虞烟五指成爪挖出它的心脏，心脏还在跳动，黑色黏稠的血液顺着她的掌心下滑，鬼使神差的，脑子里居然冒出想要吃掉那颗心脏的想法。
梧桐捂着鼻子，“这血腥臭腥臭的，跟腐烂的海鲜没什么差别。小虞儿，你别跟我说，你想吃掉它。”
虞烟闭上眼睛，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我体内的那一半血脉，是不是要觉醒了？”
“心魔族喜杀戮，还会吞噬同类，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啃泥底，形成一条食物链，刚诞生的心魔法力低微，不想沦为他人的食物，就是吞噬同时期一同诞生的其他心魔，等吞噬的同类足够多，就会开灵智，开了灵智，就不好对付了。”
梧桐用帕子细细擦着她的手，“有七情六欲就会有执念，执念到了那一阶段就会生出心魔，只有断情绝欲足够理性的人，才不会被心魔困扰，你是他的女儿，虽然你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它们杀不了你，也不会引诱你入魔。”
“或许祖神当初留下你是正确的选择，你也确实是一把很好的武器，如果有一天，她站在了你的对立面，又或者这些事情都是她在引导你，一步步把你引到她的棋盘里，让你成为她的棋子，你会恨她吗？”
“你不用试探我的口风，她跟卿窈如何是她们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会管，我出生之前她又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想管，哪怕她真的杀了我又如何？她是否真心待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卿窈是她杀的我也不在乎。”
“养恩重于生恩，卿窈生我却从未养我，从我记事起我的身边只有她，也只有她关心我是饿了渴了还是冷了，我高烧不退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一直是她，每一个重要的时刻都是她见证的，她用自己的性命护我周全，一次又一次。”
“谁都有资格指责她，埋怨她，唯独我没有资格。长姐如母，我有且只有她一位母亲，哪怕她不要我，我也跟着她。”
梧桐叹了口气，“卿窈也很爱你，她也很想陪着你，想看着你长大成人，但她别无选择。我不知道卿窈和苍冥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她很期待你的到来，你是她盼了很久才出生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祖神不在了，看在她是你生母的份儿上，对她别那么残忍，”在虞烟开口前，梧桐打断了她，“你可以尝试慢慢接受她对你的爱。”
“阿颜同你说了什么？她想要以命换命让卿窈回来是吗？”
梧桐刚要说话，就听她继续道，“往生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