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陆风，你刚刚保证是认真的吗？”
走出门，三人一起走在路上，一旁的大汉鲁雄却悄悄跟陆风传音问道。
“什么？”
陆风抬头皱眉。
没想到鲁雄却连忙摆手满脸堆笑的表示道：“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其实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幸福，这个道理我懂，很庆幸遇到你，如果没有你的到来，我甚至都已经快绝望了！”
这个莽大汉说话间眼角竟然有些湿润，看着天空好似回想起一些往事，一会又笑起来，表情古怪的变化着。
“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大明白呢？”
陆风挠了挠头，暗中揣摩这家伙现在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鲁雄又欣慰的笑了，低头道：“哈哈，其实说什么都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遇到了你，陆风，我知道你很强，比我，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要强，这就够了！”
说罢便仿佛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大步向前方走去。
“这就够了？欸？什么鬼？”
陆风感觉这家伙突然有点怪，不止见到自己后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态度更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陆风，那家伙怎么突然好起来了？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系统说罢仅仅片刻却又自问自答道：“其实想想，欺软怕硬，崇拜强者是这里才是最基本的道理，他对你态度的转变似乎才是最正常不过的表现！”
“呵，崇尚强者就崇尚强者，怎么还加个欺软怕硬？听起来怪怪的，一点格调也没有！”
陆风有些不爽道。
“陆风，我看你前世大概率是那些无脑小说看多了，强者为尊的社会，又怎么可能不是欺软怕硬呢？”
陆风很快就赞同了系统的话，不说别的，就单说强者为尊这四个字，就有欺软怕硬的意思！说那些主角隐忍也好，为了更远的目标苟着也罢，最终诠释也不过就是这四个字。
关于这个话题，陆风还是主动避了过去，他可没个厚脸皮舔着脸去问系统对自己的评价，尽管自己也不是哪里的主角，可他自己是什么货色，多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其实吧，陆风，一个人活在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是完美的，甚至不可能是相对完美！他们总该有这样那样的性格和情趣。”
不知怎的，系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此话怎么说？”
陆风不解，好奇的追问起来。
系统如老僧入定般一副高深模样道：“如果一个人太过完美无错，然后一直向这个方向发展，最终你觉得他会像什么？”
“像什么？像什么……”
陆风闻言一怔，突然间觉得这个问题貌似有些抽象。
“莫非……像机器吧？还能像什么？”
陆风半天终于答出一个比较适合的答案。
“不对吧，机器就一定无错吗？机器再怎么智能，也是人操控的，操控他们的人所做的是错的，机器就一点儿错也没有，据我所知，地球上有过不少热战，那些战争机器可是主角吧！”
却没想到系统直接否定了他的答案。
“那还能像什么？我就随便猜一个，你就能讲出这么一大串道理来！作为一个地球人，我都没你对我老祖宗有研究！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像你呢？死板！”
陆风皱眉苦笑道。
系统却再次否定的语气道：“哪怕我真的完全变成人工智能，既是智能，又怎么可能不会犯错？但凡是有思想、有大脑的，犯错也就是必然的！”
“我去，谢谢你给我科普啊，狗系统！老子我受教了！卖这么多关子，你不如直接说吧，到底像什么？算了，我管他们像什么……你爱讲道理那就像道理好了，不管哪种道理，道理本身总该不会错吧！”
“咦，道理！对，我懂了！看来这次我瞎猫撞个死耗子，是不是猜对了？”
原本陆风是一脸牢骚，当说罢最后一个字却突然双眼放光，一脸兴奋道。
不知怎的，陆风竟然从这几句话中抓到一些什么，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是一种灵魂上的升华乃至蜕变。
“嗯！但也只说对了一半，人有人的道理，可人的道理却不一定对，也只能称之为有道理。”
系统只是缓缓说到。
“人的道理？人道？我懂了！莫非……你是说天道！不过在我看来，天道就一定对吗？”
陆风举一反三，很快就明白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他却提出一个新的问题。
“哈，那还用问，天道，天道，当然是正确的自然规则，你没有听过那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吗’？所以说，天道如果错了，那还得了！”
“如果真的错了呢？我看倒未必！”
陆风摸着下巴思忖道。
没想到系统闻言却急眼了：“错了？要真那样你也别修炼了，再怎么修炼到头来也是空！”
陆风再次想起了《永恒不死经》上开头的一句话：修真一道，逆天而行，师道之所长，以近道。
大概意思便是，修真之所以逆天，为天地所不容，那是因为修真的过程其实就是模仿学习道的一部分，目的是为了让自己越像道。
只是不知道这个道是否便是天道。
“陆风，别胡思乱想了，至少现在在修炼上，你能通过修炼变强不是吗？从这个角度来看，那天道就不可能是假的。如果你真的开始怀疑的时候，那它不是假的，也是假的了！”
系统劝道。
“是吗？”
陆风不置可否的反问一句，然后低头思索眼神一阵古怪。
然后欲言又止，一遍遍重新组织语言苦笑道；“那如果说，我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一点，然后却修炼到现在你信吗？”
“啊！”
系统突然发出一声惊悚的叫声，然后便不再说话，周围陷入一种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不！那不可能吧！”
系统甚至开始怀疑起陆风这句话的真假，在之前，这种情况还未有过。
这就好像，一个内心不信奉上帝的家伙，通过了上帝意志的层层选拔和考验，最终一步步被神迹所认可成为了大主教！
陆风皱眉道：“其实我不是不信‘天道’，而是不信天，但我却认定‘天’是存在的！”
“天当然是存在的！我们这个宇宙的所有规则就是天！”
系统叫道。
上一句说罢，陆风几乎确定狗系统已经被这句话绕晕了。
再次试图重新组织语言，压低声音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小菲，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陆风一脸平静的伸出手指指了指头顶道：“你有没有某个时候觉得，我们头顶这‘天’是真实存在的？”
“真实存在？那怎么可能呢？”
系统说罢，却又惊咦问道：“你是说……”
“没错！这天有自己的意志，他甚至可能会是一个人！它，是活着的！也许这才是对的！”
陆风点头，一连串的肯定道。
至少天是有意识的，这一点如果龙耀金没骗他，就已经无需去证实了！
“所以……你的意思……”
系统的声音忍不住颤抖，却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
陆风再次点头：“我的意思，这天其实是活的，我们修天道，其实只是学习他的规则！就好像一个公司里，我们一步步成为公司高级管理层的过程，但最终老板大可能不会变化！”
“陆风？你确定吗？可那又怎么可能呢？天道无情！人才能以修炼之法窥见奥妙。如果天道是人，我……我完全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是人的思想，一个活着的思想，他们可以随意改变或制定新的规则，这种情况下，修炼这条路哪怕寸步都难前进！更别说，你还是我见过破境速度最惊人的家伙之一了！”
系统在急切苦恼之下，却不小心发现自己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然后有些心虚的补充道：“陆风，我也是怕你骄傲，所以才……”
陆风当然也不会在意这些，是天才也好，庸才也罢，并不能让他如今的心境再起涟漪。
再次开口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如果他选择不改变规则呢？或者说，他没有改变规则的能力，也有可能……规则是天生的，他没办法从根本上改变或制定新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