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最后停在了枫林苑的大门口。
盛姒看着熟悉的小区大门，愣了愣。
她转脸望向闻野，说：“这是——”
“下车。”闻野冷淡打断她道。
一副迫不及待“赶人”的架势。
“……”
盛姒默了默，说道：“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闻野目视前方，不搭腔。
“昨晚的事……”盛姒顿了下，“我没觉得后悔。”
男人微哂，“你后悔有用？”
盛姒：“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闻野终于肯看她。
“那你想我怎么说？”男人面无表情道。
盛姒抿了抿唇。
眼前这个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
“那你可以先告诉我你在气什么吗？”她直接道，“还是你是觉得自己吃亏了，要——”
“盛姒！”
闻野忽然拔高音量，再次打断她道：“你想说什么，一次性说完。”
“……”
“快点。”男人不耐烦道，“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盛姒深呼一口气，脾气也渐渐开始压制不住了。
“你昨晚的服务不错，我挺满意的。”她淡淡道，“如果你同意，我觉得我们可以当——火包.友。”
此话一出，闻野整个人的气场霎时冷了下来。
盛姒说完，看着男人，再补了句：“你懂我的意思吗？”
闻野依旧冷冰冰道：“下车。”
谈话进行到这份上，俨然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谈崩了。
盛姒早已设想到了这个结果。
虽可惜是可惜，但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盛姒点点头，顺着闻野的意愿道：“好，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旋即下了车。
关上车门后，盛姒也没有再多加停留。
都结束了。
盛姒转身，准备迈开步子。
而她脚尖刚转过一个角度，又突然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关门声。
几乎是下意识的，盛姒就要回头看去。
而与此同时，她的手腕倏然从后被人抓住。
而后，她又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周身。
是闻野跟着下车了。
两具身体紧贴，几乎不留一丝缝隙。
两颗心脏，同样贴得极近。
盛姒甚至感受到了跳动的频率。
须臾，她刚说出一个“你”字，却又在这眨眼的速度间，被男人拉上了车后座。
盛姒算不上“弱女子”，但此刻也像个纸片人般任人摆布。
这个认知让盛姒很不爽。
可接下来，闻野压根没给她出口的机会。
密闭的空间里，急切的吻落下。
不，应该说“砸”下。
像是湍急的洪流猝然堵住了呼吸管道，令人脑子发懵。
盛姒受不住，本能地抬起双手，用力去推压在上方的人。
可下一秒，她的一对手腕就被大掌握住，举至头顶。
攻势变得更加凶猛。
……
不知过了多久，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是盛姒故意咬的。
但没用。
闻野像是一只终于褪去外皮，露出了真面目的野兽。
长时间的呼吸不畅，导致盛姒整个人晕沉沉的。
然而在这一刻，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竟还生出了一丝“看来昨晚他确实是收敛了”的想法。
盛姒知道闻野是在向她发泄不满。
骄傲如他，不用想也知道是第一次有人对他提出这种“赤裸”要求。
但是，他有必要吗！！
盛姒气不过，再用力咬了口男人的唇。随后她又一咬牙，使劲推开他。
这一次，成功了。
闻野无所谓地瘫坐到车座椅上，殷红的嘴角处还往外流着血。
他抬手，随意擦拭了一下。
红唇配红发，隐约有了几分吸血鬼的味道。
这一方空间里，两人的喘.息声起伏着。
“闻野，你不想就不想。”盛姒没好气道，“有必要吗？”
“没必要吗？”闻野反讽道。
“你不要搞得好像我夺走了你的第一次一样，你明明——”
闻野：“我他妈不乱搞。”
“……”
“什么意思？”盛姒懵了下，“所以……昨晚……你也是第一次？”
闻野“嗤”了声，语气不屑道：“怎么？开心了？”
盛姒默认。
开心当然是开心了。
毕竟这样才公平。
“就算是这样，那我现在也根本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啊。”盛姒说，“你不想，我尊重你。”
闻野简直气笑。
尊重他。
话倒是说得漂亮。
他问眼前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跟我睡？”
盛姒愣了下。
“这需要确切理由吗？”她淡然道，“你是不是对你自己的外在条件太没信心了。”
“……”
“是，不需要确切理由。”闻野垂眸，自嘲般低低道，“明明早就知道了。”
盛姒心尖一颤，一个猜想从心头开始冒出尖。
而不等她完全想通——
“行啊。”闻野忽地抬眸，又恢复为了平日里那副混不吝的模样，“试试啊，p友。”
盛姒一怔。
“怎么？你又不敢了？”男人略勾唇，痞懒道，“敢说不敢做？”
静默半晌。
“弟弟，我没有在开玩笑。”盛姒面无表情道，“你也不要因为情绪上头，一时冲动。”
闻野就这么倚着靠背，侧头看她。
不知怎的，盛姒有些受不住这个眼神。
她撇开头，继续说：“我遵循自己的真实想法，但同样的，我也会尊重你的想法。”
“我不需要勉强接受。”
闻野冷声反驳道：“盛姒，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盛姒噎了噎。
闻野：“老子不需要‘勉强’。”
盛姒：“……哦。”
这语气，看来是真的恢复正常了。
达成协议后，气氛却再次陷入沉默。
盛姒思想开放，但这却也是她第一次尝试“开放”关系。
说实话，感觉很微妙。
“那我们——”
“去哪儿？”
两人异口同声道。
后一句是闻野说的。
盛姒：“？”
“关系不是正式生效了？”闻野泰然自若道，“我不能提要求？”
盛姒无言几秒，才回道：“你不累吗？”
“这点强度算什么。”闻野扯了下嘴角，“两次而已。”
过度直白的炫耀表达，盛姒听得都想翻白眼。
对对对，你最厉害。
“是你不行。”闻野这会儿又找回了毒舌属性，“太弱了。”
盛姒懒得跟他呛，“对，你最行。”
闻野：“我知道。”
盛姒：“……”
小学生吗？
无语，无语。
闻野自顾自留下一句“今晚睡这儿”，便下了后座，回到了驾驶座上。
盛姒看得瞠目结舌。
入戏可真够快的……
前座的男人这会儿又撩起眼皮，从后视镜里瞧了她一眼，欠欠儿地“啊”了声，“需要缓？那——”
“不用。”盛姒立刻挡住他的话头，“开车进小区吧。”
她的确需要缓冲，但闻野这看不起人式的语气，真的让人很——
不！爽！
盛姒知道自己再一次被胜负欲冲昏了头脑。
算了，本性难移。
……
最后，在太阳还没下山的时间，世界再次沉沦。
从玄关开始，衣物开始落地。
开弓之际，盛姒猛然回神，“我这儿没东西……”
男人应了句”知道”，右手继续推翻着浪潮。
而他的另一只手，点开手机，下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