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闻人夜雪点头，肯定了这个猜测。
“可是……”闻人鸢有点想不明白，“他们造那么多鬼修干什么嘛？”
打造一支鬼修大军？
如果是在她轮回的几个世界，拥有一支鬼修大军是能称霸世界。
可这里，随随便便都能拉出一支修仙大军、妖军、魔军，鬼军啥的真的不稀罕。
至少她认为不会有人为了建立什么鬼修大军去故意杀人。
鬼界，捡现成的不香嘛？
闻人夜雪也不认为那些人是为了打造鬼修队伍，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昨夜回客栈的路上鸢宝儿提了一句他们杀普通人除了怨气什么也得不到。
那是因为踏入修行的人本就是在逆天命寻求机遇，如果死了那是逆天命的因果，不能有怨。
所以想要累积怨气，残杀普通人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而黑衣人制造的怨气是冲上云霄的，云霄之上有什么？
天道！
且那日见到的鬼修，张口就忽悠鸢宝儿封神，满嘴的反天道理论。
这些如果不是巧合，那么推出的最慌谬的结论就是：
“或许就是为了反天道，造神格。”
闻人夜雪话音未落，‘轰隆隆’几声闷雷在头顶炸裂。
闻人鸢双眸圆瞪，急忙一把捂住他的嘴，抬头望天，讪笑连连。
“呸呸呸，师兄乱说的，天道伯伯勿怪！勿怪哈！”
闻人夜雪将她的手拿下，握在手心捏了捏，唇角微微翘起，好像刚刚危言耸听到天雷警示的并不是他。
凑过来偷听的林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到，连忙驭着飞天虎远离他们。
夜雪大哥这是要天打雷劈了吗？
待到天雷退去，四周安静下来后，闻人鸢抬头，悄悄眨眼。
师兄，是真的吗？
闻人夜雪捏捏她的小手，点头。
有这种可能。
闻人鸢睁大眼，师兄这个结论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可……那谁还能被灭？？？
闻人夜雪：“万物相生相克，或许有人就找到了方法。”
闻人鸢：“……”
“师兄，我们还是快点联系师父和二师兄吧。”
这事儿太大了。
闻人夜雪抬手摸摸她的发顶安抚道：“这事儿如果是真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做成的，我们还有时间。”
“哦……”说是这样说，可闻人鸢心底还是有点担忧。
她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师父和二师兄他们什么时候能上来呀……，师兄，还是召唤不了电电吗？”
如果电电在，她联系起师父可就太简单了。
闻人夜雪知她想些什么，微微摇了下头。
闻人鸢有点失望，可又知道联系不上才合情合理，反过来安慰道：“没事，等电电想我们了，肯定会找过来的。”
闻人夜雪笑，摸摸她的小脸。
这时，一旁的林峰驾着飞天虎贴了过来，“姐姐，我觉得夜雪大哥有一点可能猜对了，昨夜的黑衣人真的可能是冲着……它去的。”
他手指在悄悄往上指。
一副神秘兮兮，又怕说了什么违禁词，会被雷劈的样子。
闻人鸢坐直身子，示意他再凑近点。
要是真有天雷落下，她替他挡一挡。
林峰立刻喜笑颜开，这是亲姐无疑了。
据林峰所言，当晚黑衣人不光折磨人的身体，还说了些直戳人肺管子的话，诸如：
‘人生来是分三六九等的，你们生来就被天道厌弃了，即便身边灵气很足，也吸收不了一点儿，努力过活也不过百年，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去找天道讨个说法。”
“都说魔族最不受天道待见，其实你们这样的废物才最是天道厌弃的，只听说过不能修炼的人族，你们有听说过不能修炼的魔族吗？”
“就是一棵草，一只猫都有希望修炼成精，只有你们，不仅修行无望，就连被我们这么玩儿死，天道都不会瞧上一眼。”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在它眼里连一片尘埃都比不上。”
“不信呀，行，给你们机会，你们现在就向天道求情，如果天上有一道雷落下，我不仅放了你们，你们刚刚死去的亲人也能重新活过来。”
……
“停！”
让林峰再这么神形兼备、入木三分的表演下去，闻人鸢怕自己会忍不住亲手灭了师兄家的这棵独苗儿。
“姐姐，后边还有呢。”林峰正上头。
“好了，后边的我都知道了。”
天道是听不到那些人的祈祷的，最后的结果？
昨夜不是已经去过现场了？
闻人鸢悄悄在他的飞天虎上拍了一下，让他离她远点儿。
表演天赋太好，有时候不见得是好事。
被迫远离的林峰：“？？？哎？姐姐，它，它怎么不听使唤了？”
闻人鸢唇角微勾，仰头去看，果然师兄正在揉眉心。
可见耐心也告罄。
“师兄，他们果然是冲着天道伯伯去的，你猜对了呢！要不要恭喜你呀？”
黑衣人句句不离天道，就是要挑起那些人对天道的怨恨。
黑衣人所说的机会，不过是给深处绝望的人一点希望，最后这点希望又破灭，就是在增强那些人的痛苦与怨恨。
只是她还有一点想不明白。
“师兄，怨气真能伤害天道吗？”
“还有神格要怎么造呢？”
虽然魔族的魔口口声声称她是魔神，可她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真的神。
包括仙界，仙君不是仙，神君不是神。
这些不过都是称谓，是人们对法力的一种至高追求。
她以前生长的修仙界总说‘飞升成仙’，可能他们是真的以为飞升了就是仙。
可真等飞升上来了，才会发觉，修仙界的凤头，在修仙界顶级的存在，不得不飞升的人，在这个片陌生的大陆上，也不过中间居下。
最后大概率会沦为为原住民打工的牛马。
闻人鸢想，残酷的现实下，是不是有人和她想法一样，宁愿没有飞升。
“据哥哥说，这片大陆之上是没有上界的，也就是说这里是没有‘飞升成仙’这样的说法的，所以‘神格’很可能就是这里的另一个‘飞升成仙’？了？”
闻人鸢正在自言自语，突然瞪大眼，觉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闻人夜雪笑着摸摸她的头，没有回答。
事实如何，时间会告诉他们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