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秦肖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连串的案件，局长也是顶了太多压力了！”
“接下来的压力，他更得顶住。”齐湛轻声说道。
“你不会这么快就想动金航吧？”秦肖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没这么快。”齐湛却是对她笑了笑，“不过，有些事，很快了。”
看着他眼底的黑沉，秦肖沉默，没再接话。
他总是对着她笑，很多时候还是嬉笑，对其他人也很少有冷脸，可是，随着越发了解他，越来越看清他，秦肖就越知道他心里的苦。
“秦队，有没有兴趣一起去见见新朋友？”齐湛看着她眼底的心疼，语气温和的问道。
“越来越觉得你说话很有水准。”秦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低哼一声。
这个新朋友，可真是新“朋友”了。
“小睿。”一个小时后，齐湛带着自家队长大人上了停在瑞海鑫悦茶楼外的一辆黑色轿车，开口唤了司机一声。
“老大，周晋进去了。”广小睿转头冲他们笑了笑，“胡先婧到瑞海第一时间见的人，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明伟。”
“明伟……”齐湛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老大、秦队。”忽然，广小睿将手机放在前面的支架上，齐湛和秦肖抬头就看到屏幕上出现的画面。
“闻易那里也看得到。”广小睿侧着身说道。
手机屏幕上的画面，看起来应该是那家茶楼的一个包间，里面一男一女正在说话。
因为是偷拍，镜头并不是正的，不过，倒是能够看清女的的确是胡先婧。
“这次试药，你经过谁的允许了？”女的沉声质问，不过，声音倒是不高，显然也是怕隔墙有耳。
“你质问我？”男的嗤笑一声，语气微嘲，“凭什么？论职级，我比你高。”
“明伟，你坏了计划，还被警方盯上，你还有意思提及你的职级，你怕是忘了你的使命！”女的愤怒的低吼道。
“胡先婧，你这么愤怒，原因以为我不知道？”男的嘲讽之意更浓，“你还真以为我有闲心针对你那个废物弟弟么？”
“胡先婧，不妨告诉你，第一瓶药并不是从我手流出去的，我也是被你那个废物弟弟连累的，哼！”
“你的意思是，第一瓶药是先煜……”胡先婧先是一怔，随即疑惑的摇了下头，坚定的说道，“不可能！他不可能拿的到那药。”
“你以为，那栋小楼怎么会到了你父亲手里？”男的冷哼一声。
“你父亲可是舍弃了那个废物的，难不成，你还有其他想法？”
“你……”女的愤怒更盛，“先煜他是不是废物不由你说了算！”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都是伪装的！”
“胡先婧，你的怒火还是回去对你父亲使吧！”男的却不以为意，“等岚梦给我改头换面之后，我就离开瑞海了，等时机合适再回来。”
“而你，接下来，等岚梦给你传达任务吧！”
“明伟，我会向上级告你的！”女的看着男的起身，咬牙切齿的怒喝道。
“呵！你不怕你父亲先死，就去告！”男的回头冷笑一声，便毫不犹豫的开门走了。
“他们这样的，如何不叫人心惊？！”秦肖有些愣怔的低喃道。
“老大，那个胡先煜现在看是不是有可能是假装的？”广小睿疑惑的开口。
“不一定。”齐湛摇摇头，“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
“什么奇怪？”秦肖疑惑的看着他，这可是周晋亲自进去偷拍到的。
“这一出戏……”齐湛思忖着开口，却被突然传来的铃声打断。
“兰哥？”秦肖接通电话，眸色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却开始有些忐忑。
“头儿，柳保壬死了。”兰镇北低沉的声音传来。
“什么？”秦肖有些懵然。
刚刚胡先婧和明伟不是说死的可能是……
“兰镇北，他是怎么死的？”齐湛就坐在她身边，自然是听到了，见她疑惑的看向自己，便伸手拿过她的手机，问道。
“齐科长？”兰镇北顿了一下，回道，“和他妹妹柳保穗一个死法。”
“怎么会呢？”秦肖皱着眉头，疑问道。
“兰镇北，你立刻去法医科，带那个负责尸检的人，去询问室检查胡鑫。你和天睿在一旁警戒，一定要小心。”齐湛叮嘱道。
“好。”兰镇北沉默了两秒，才应了声。
“小睿，接下来，你们跟踪最少两个人一组，一定不能单独行动。”齐湛将手机还给身边的人，交代坐在驾驶座上的广小睿。
“秦队，咱们去胡家，你给樊晨打电话，让他申请一份搜查令。”
“好。”秦肖点点头，跟着下了车，赶紧打了电话。
“对了，你不准备拿下明伟和柯岚梦？”上了自己的车，秦肖交代完了樊晨，便问着身边的人。
“我想看看他们的改头换面。”齐湛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低声说道。
“哦。”秦肖转头看向车外。
他这一提醒，她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金航。
或许，他真的有问题吧！
她相信齐湛。
“兰哥，胡鑫有问题？”天睿看着胡鑫满脸怒意的被人检查，压低声音问着身边的人。
“齐科长交代的。”兰镇北眯着双眼，紧盯着那个胡鑫。
天睿眨眨眼，之前，难道，他不是给他们头儿打的电话么？
“警官，你们这到底什么意思？”等那两个人走出询问室，胡鑫脸色极冷的问道。
“胡先生，你儿子胡先煜吓傻了，你信不信？”兰镇北坐下，对上胡鑫冷沉的目光，开口问道。
“你们说了，我如何不信？”胡鑫怔了怔，再次颓然的说道。
“说实在的，那混账被我和他妈惯坏了，如今，我倒是想管，可是，他妈和姐姐都护着，我一度连她们也气。”
“警官，凶手你们找到了么？”顿了一会儿，胡鑫才叹着气，问道。
“目前还不确定，但，你儿子应该不是凶手。”兰镇北看着他，想了想，回道。
“胡先生，你妻子和女儿要是知道胡先煜的事，恐怕……”兰镇北看胡鑫似乎略松了口气，眯着眼睛，继续说道。
“你想好怎么安抚她们了么？”兰镇北这话一出，胡鑫的反应，竟然是一脸懵然。
与此同时，齐湛和秦肖却是再次收到了关于明伟的消息。
明伟，离开茶楼，上了一辆车，半个小时后，被人抛尸在一处废弃的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