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的待了一会儿，齐湛动了动鼻子，本来屋子里就有种陈旧的味道。
而这个地下空间里，哪怕凶手清理的再干净，味道也不会好闻了，所以，这会儿，齐湛也不太好确定底下的情况。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更加昏暗了，再不行动，恐怕……
拉过秦肖的手，齐湛在她的瞪视下，写下行动两个字。
秦肖觉得自己真是无力吐槽这个家伙了，要不要这么随性？
秦肖暗暗吸了口气，想了想，慢慢点了下头。
齐湛一见她点头，顿时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秦肖咬了咬牙，摸出自己的配枪，递给他，怎么说，她都是队长，可没有让一个法医科长冒险的道理。
齐湛不禁满头黑线，他用的着么？
摇摇头，便一矮身进了床下，踩着下面的台阶，抬头看向还蹲在床边的人。
秦肖对上他的视线，将配枪放好，拿出手机再次给樊晨发了信息。
然后，也跟着小心的爬了下去。
两人尽量做到悄无声息，越靠近地下，两人的呼吸越轻。
等两人到了最底下，贴着台阶站定，才发现这地下的空间应该是被修改过了。
台阶下面，一旁左手边的地方因为上方有不到半米的实心地方，下方便比这边略矮一些，进去一点，有一个像是门的地方，挂着一块不到地面的厚布帘。
从这个像门的地方透出一些光亮，里面是通了电的，而且，看起来空间真的不小。
秦肖的呼吸略略有些急促了，因为，他们慢慢靠近，里面的声音终于可以稍微清晰了。
齐湛察觉到她的反应，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后，轻轻摇摇头。
“……留下你真是对的，他们，即便是我给了他们改变命运的机会，他们也抓不住，真是浪费我的心意……”
里面的声音竟然不似大多女子的声音那样，听着虽然低柔，但，却有些像男子，齐湛忽然觉得这声音倒是和之前那个清秀男子的形象挺搭的。
秦肖被他拉着手，挡在身后，看着他的侧影，她在这一瞬间竟然仿似看到了记忆里的某些场景。
不过，晃神也只是瞬间，秦肖很快回神，敛神静气，也听着里面的声音。
“哎！”只听里面的人“柔情蜜意”的说了好一会儿，竟然叹了口气，“宝贝，我实在是很想和你远离这些烦忧，这些讨厌的人，不过，那三个蠢货恐怕会招来更讨厌的人，所以，咱们大概只有命做一对鬼夫妻了。”
“当然了，做鬼夫妻也是进了葛家的门，总要让所谓的父母见证一下。”说到这儿，那人的声音微微有些嘲讽。
“瑞鸿生为女儿，你们不满，我作为儿子，你们还是不满，不过，我还是给你们找了媳妇，一切按照你们的想愿来了。”这话似乎是对着另外的人说的。
齐湛回头看向身后的人，两人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同样的了然。
那个葛瑞鸿八成是把她父母也弄到了这里！
“呜呜呜……”果然，下一秒，响起一阵呜咽声，就是那种被人堵了嘴，发出的声音。
“害怕？”说话声再响，嘲讽的意味儿越发浓烈了，“你们打骂、侮、辱瑞鸿的时候害怕么？”
“放心吧，你们不会等到救援的，我要是离开了，可不能把你们留下，瑞鸿没有你们会生活的不错的。”
听到这里，秦肖心里升起一股疑惑，这话说的真是太过奇怪。
扯了下齐湛的衣袖，满是疑惑的看着他。
齐湛却是摇摇头，现在实在无法说什么。
齐湛回头，小心翼翼的掀起布帘的一边，想要看一下里面的情况。
“这个时间了，想来外面天也黑了，咱们开始吧！”听着这话，齐湛就从那个小小的缝隙里看到之前清秀的“男子”正在弯腰对着一对被绑住，且嘟着嘴的中年男女做着什么。
借着这机会，齐湛快速扫视了一下里面的情况，然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
秦肖见他如此，正要询问，下一秒，就见他竟然松了手，直冲里面而去。
愕然之下，秦肖来不及拉住人，只能咬牙跟了进去。
心里阵阵低咒，这家伙就不能跟她这个队长商量一下么？
“谁？”一声低喝声响起，随着这声低喝，齐湛的身影已经到了那人眼前，飞起一脚，横扫向那人。
出乎意料的事这时候发生了！
只见，那人身形往后一仰，飞快的退后了几步。
“据我所知，能躲过我这一脚的人，可是寥寥无几。”齐湛站定，一脸冰冷的开口。
身后秦肖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她倒是不觉得他在说大话，刚刚，她虽然慢了一步，可是，那一脚她也是看清楚了，她自问，躲不过！
可是，这个男版的葛瑞鸿竟然躲过了。
而且，还是在刚刚那种情况下。
“警察？”那人站定，同样一脸冷意的看着齐湛，“怎么？那三个蠢货都告诉你们了？”
“你叫什么名字？”齐湛眼底划过一丝异样，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们不知道？”那人冷笑一声。
“那你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存在么？”齐湛嗤笑一声。
“我为保护瑞鸿而生，又如何？”那人竟然“大方”的承认了。
“除了你还有别人？”齐湛见秦肖走向那对被绑的男女，他们的手腕全被割了，而且割的极深。
显而易见，之前那人说的是真的，“他”的确没想着让这对男女活着。
“警察同志，快抓住这个怪物！”被秦肖救下的人立刻惊恐的呼喊道。
“你们别喊，跟我到一旁包扎一下。”秦肖只能安抚道。
简单的包扎一下，想来，其他人应该差不多进来了。
“不管怎样，你们也不能拿瑞鸿如何！”那人说着，慢慢走向一旁的床，那里躺着一个人，闭着眼，齐湛看了一眼，应该可以确认，已经死了。
“你想怎么死？你要是死了，葛瑞鸿还能活？”齐湛眯着双眼，沉声问道。
“呵！你懂什么？”那人坐到床边上，伸手“温柔”的抚摸那人的脸颊，转头冷笑着说道，“我可以为她生，自然可以为她死，所有妨碍她的人除掉了，她自然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了。”
“你这样想，恐怕有人不这样想吧？”齐湛见“他”神色似乎有些许变化，神色更加肃然了。
“头儿、齐科长！”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唤声，齐湛没有回头，因为那人手里拿着从床上摸出来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