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者这么说完，祁风的神色微微一动。
曾沐过皇恩？
那……肯定知道新功法的事情吧？
想到这个新功法，祁风的心脏就跳的厉害。因为不是这华夏人，所以祁风无法确定目前华夏人对于皇创的功法，是在修炼还是完全摒弃了。
毕竟华夏还需要外围的进贡，那么就说明华夏现在的修炼方式，并没有在用皇当年创造的新功法。
但是……，也不对。
若是以华夏目前的情况来看，外围的那些进贡其实很难满足整个华夏修炼的。况且高境界的修炼，若是纯靠吃来修炼的话，像青王、兖王这些境界，怕是得吃掉一个府的子民都不够吧？
祁风挺想问问这老者的，但是又怕自己说出来的话会暴露身份，斟酌了半天，才故作模糊的道：
“嗯，可惜啊。皇提出的这个新功法……，虽然是造福华夏，却……，啧啧啧。”
一句话，祁风连叹三次气，这句话说的模模糊糊，表意实在不详。
但老者却是一副心有所想之意，表情也随之有了几分黯淡，本来还是半坐在那躺椅上的，现在却是彻底站了起来。
老者面色涨红的往书局门口了走了几步，朝着那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才转身拍了拍祁风的肩膀，幽幽道：
“小子，读完这几个残卷，能说出这几句话，就可见你读进去，感受到皇的仁厚了。”
“虽然当年是你们冀府的冀王在皇死后，最先提议废除这新功法的……，但是你小子是个好的。”
废除新功法？
祁风心脏都差点跳的漏了一拍。
没想到还真的是被自己给炸出来了啊。
皇所创的新功法，竟然在华夏被废除了，怪不得华夏需要外围的进贡。
但是为何废除呢？不用靠吃巨物修炼的功法，根本就没有废除的理由啊。
难不成，这个功法是有……弊端的吗？
这老者可能真的是因为年龄太大了，待在这华夏书局，身边竟是那小二那样的人，如今好不容易碰到祁风这种愿意聊起往事的人，便想着多说上几句。
所以这老者也不等祁风给自己回话，就自顾自的又坐回了躺椅上，然后一边在躺椅上摇晃，一边念叨：
“说起来，那几位老王死后，大家都说皇其实是忽悠大家去练新功法，但是皇却一直沿用旧功法。”
“这功法啊，哪里是那么好改变的啊？失之毫厘差以千里啊！”
“想当年武能初起，经过多久啊，才有了对于功法的总结……，那原先的功法是一代又一代传袭下来的。”
老者躺在摇椅上，眼睛微微一闭，身上武能慢慢运转，那金光也随之一起，在老者的全身经脉上流转。
这老者，将他所修的经脉全部外放出来。
人体上面，经脉交错纵横。每一个经脉，每一处穴位，都闪闪发光，展现出修炼的魅力。
祁风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功法的起源，显然这老者在拿他自身作为比喻。
老者道：
“小子，看到了吧，这武能该运往哪一根经脉，都是经过前辈们无数的实验、爆体、死亡从而试炼出来的。”
“改变功法，何其难啊。”
“没人愿意相信皇的新功法，大家都说皇所创的新功法就是为了让各位王停滞不前，然后等到皇彻底的超越大家时，皇便会覆灭整个华夏！”
老者说到这里，眼睛突然睁开，双眼之中好像看到了当年的那份癫狂。
但是最终，老者的双眸之中又恢复了平静，最终哈哈大笑道：
“所以老夫其实也不知道……，皇所创造的功法，到底是对还是错的。”
听完老者说的这些话，祁风总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掉了一些东西。
但祁风想了半天，却是想不起来自己忽视了什么，只能暂时压下这种感觉，对老者道：
“但是……，掌柜身上的武能气息，却很是纯净，好似从未吃过……这血肉。”
祁风从第一天见到这老者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这老者身上的气息很是干净。
这偌大的府城中，很多人身上的武能气息是很杂的，因为多数人都是靠着互吃来进行修炼的。
不过……，若是这老者有长一段时间都未曾吃过巨物肉，那么随着身体的代谢，他身上的气息很干净也很正常。
所以昨日见面，祁风并没有太当回事。
直到今日，这老者说起了皇城，祁风才发现这老者身上的武能气息如此干净，可能修炼的功法是——皇所创的功法！
果然，祁风话落，老者眼里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容，最终点了点头道：
“你小子没猜错。”
“老夫修的确实是皇所创的功法，只是这新功法早已被毁，所以老夫修到如今，也只能停在这金寻境，不得寸进了。”
“放眼这华夏，跟老夫一样修了这新功法的人，不在少数。就连王族中人，也有不少人在修。”
“可惜啊……，可惜。老夫虽然摆脱了这贱民的身份，但终是没有这王族身份，所以没能力找到皇所创的新功法了。至此一生，能在这书局做一小小掌柜，老夫已经十分满意了。”
老者说完这句话后，便再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了。
祁风跟这老者又聊了几句，便离开了书局。
出了书局，祁风就朝着城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琢磨这老者的话。老者话中的意思很明显，目前华夏依旧有人修炼皇的功法。
只是自从12王禁制了这新功法后，像老者这样的普通人，想要用皇的新功法修炼到赤仞境、紫丈境……是不行的了。
因为他们没有后续修炼的方式？
就如这老者，没了皇的修炼功法后，一路摸爬打滚，修到这金寻境后，便是再也无法往前修炼了。
这点上来说，跟蓝星目前情况有点像啊。
但是刚刚老者外放经脉的时候，祁风看的很清楚，这这老者所修的功法跟蓝星功法完全不同。
修炼一道，难在修炼，但也……难在功法。
就如祁风这些学生，若不是有学校发放的教材，知道后续的修炼方式的，才可以一路顺风顺水。
对于这皇的功法，祁风有些好奇。
但是按照这老者的说法，显然自己想要找到这份功法，是不太可能的。
除非……
祁风交了出城费，走出兖府的城池，看向远处那群山之中包裹的中央大殿的方向，道：
“看来，这中央大殿，是有必要去上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