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音落，就见一道身影出现在书房。
是从陵西回来的嵇羽。
“谢灵儿是你放在康王府门口的吧？”萧墨川问。
“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墨川在听到谢灵儿说她是被人抓到了盛京，却不知为何晕倒在了康王府门口时，他就猜测是不是嵇羽救的，果然。
“是谢绾儿，她不想嫁给康王，于是找人把谢灵儿抓来了，想调个包让谢灵儿替她成为新娘子，但谢灵儿着实无辜，碰上这么个狠心的姐姐，属下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就将谢灵儿救了出来，放在了康王府门口，好让谢家人看到后带走。”
萧墨川倒是没想到，这其中竟是这么一出戏。
这个谢绾儿也当真是狠毒了。
为了不嫁给萧景振，不惜用自己的亲妹妹来顶替。
到时候便是被发现了，也已经生米熟饭了，而对萧景振来说娶谁都是娶，只要是谢家女儿就行。
纵使会有些面子上过不去，但到时事已成定局，说多无益。
如此一来，谢绾儿便可脱身了。
“那，陵西那边的事情可都调查清楚了？”
嵇羽微微颔首：“这次有王爷的提醒，属下按照这个线索去查，当真查到了谢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何？”萧墨川渐渐皱起眉头，竟是有些紧张。
他很矛盾。
一边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一边又怕自己猜测的是对的。
如果，谢南珺是谢南珺，白馒头是白馒头就好了。
他一点也不希望谢南珺是谢家人。
不然……
“谢家当真有个不为人知的庶子。”
听到这话，萧墨川不禁攥紧拳头。
“他叫谢南珺，也就是王爷上次追的那个戴着月白面具的人。”
萧墨川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不过，自上次王爷去过陵西后，他便遇害了，但谢家人并未找到他的尸首，所以一直不信他真的死了，到如今还派人在寻找。”
“这个谢南珺，在谢家过的也不是人能过的日子，被谢家那几位公子当狗一样呼来喝去，动不动就是打骂。”
听到这，萧墨川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发出了咯咯响声。
“他被欺负成这样，也不知反抗？”
嵇羽摇摇头：“可能跟他母亲有关吧，他母亲被谢之山囚禁起来了。他若反抗，大概他母亲便活不成了。”
萧墨川听到这，便是拍案而起。
“这个老东西，拿儿子的亲娘威胁儿子？就算是庶出，也不至于拿他当狗养，难道庶出就不是他的种？！既然如此不善待，又怕人知道，那作甚不管住自己胯下的腌臜玩意儿？！不去碰别的女人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嵇羽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暴怒的萧墨川。
一时间竟是有些不敢大喘气了。
“还有什么吗？”
萧墨川忽然问了一句，嵇羽都被吓得心肝儿一颤。
跟着他们王爷，必须得有个强劲的心脏才行。
“听闻这个谢南珺自幼身子不好，大夫还曾断言活不过三十……”
话还未说完，萧墨川又破口骂道：“什么狗屁大夫，半吊子医术还敢在那危言耸听！就是他自己死了投胎了再死一次，谢南珺都还活着。”
嵇羽不禁吞了口唾沫，望着眼前跟吃了火药似的萧墨川。
他们王爷怎么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么大动肝火？
见嵇羽半天不说话，萧墨川努力压了压火气，问道：“还有吗？”
“还有就是这个谢南珺应该是谢家人背后的智囊，谢家那几位公子能出彩，估计都得益于谢南珺，不然，如此不受待见又见不得光的庶子，死了便死了，谢家又何必苦苦寻找？”
这一点，也许萧墨川心中猜想的差不多。
就谢家那几个外强中干的草包，能有什么本事？
倒是白馒头懂的是真的不少。
种种迹象，无不说明，白馒头就是谢南珺。
嵇羽接着说道：“属下大致上了解到这些，如今这个谢南珺生死未卜，谢家人在找，那咱们这边要找吗？”
“不用了。”萧墨川感觉，白馒头就是谢南珺，应该是错不了了。
就冲谢之山那个老东西看到白馒头时的反应就知道，他的感觉不会错。
“是。”嵇羽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萧墨川，说道，“这个谢南珺也是个可怜人，在谢家过着非人的日子，还不得反抗，而今这样，其实也算是解脱了。”
听到这话，萧墨川不禁眸光一闪。
嵇羽又道：“说起来，白馒头的身子也不好，倒是与这个谢南珺像的很，不过白馒头可比他幸运多了，白馒头遇见了王爷，还有莫非清给他治病，而这个谢南珺却被人暗害，虽尸首未见，但也是凶多吉少了。”
从书房出来，萧墨川就去沐浴更衣了。
等他回到房中，就看到乖乖睡在床上给他暖被窝的谢南珺。
“怎么还没睡？”
“墨川哥哥还没回来，我怎么睡得着。”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萧墨川腾地儿，“墨川哥哥快睡吧，这里我已经给你捂暖了。”
萧墨川躺下后，谢南珺又黏了上来：“其实我已经很困了，但没见着墨川哥哥我就是没办法好好睡，现在墨川哥哥回来了，我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那就快睡吧。”萧墨川轻轻拍了拍他。
有了萧墨川在身边，谢南珺很快就睡着了。
萧墨川看着身侧的谢南珺，想起那次看到他在睡梦中落泪，而今算是明白了。
从前过的那般日子，任谁也要流泪。
萧墨川脑海中浮现了谢南珺在谢家被欺负时的无助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提刀冲去陵西，将谢家给掀了。
次日。
谢灵儿来了。
萧墨川猜到了她来此的用意，只怕是受谢之山的嘱托，特意来找谢南珺的。
果不其然。
就见谢灵儿说道：“祁王殿下，我、我想和馒头哥哥单独说些话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