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过分了。”大汉说：“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人存在。”
周围被容血一句答应的话激起千层浪的沸腾气息又因为这一句话而冷凝下来。
神经病吧，他们被迫回想起自己是人的身份，没办法，这人太不是个人了，活脱脱把他们吓清醒了。
容血从不是弱者，他从没有把自己放在应该被欺负的位置上，对付面前这些人，说实话，他动动手指的功夫。
只损失一根手指，散开的血雾附着在他们呼吸黏膜，吸入肺腑，在分开的时候迅速撤退，周围的怪物便会疯狂地追杀他们，将他们的身体吞噬殆尽，他们到死都不会发现原因。
容血没有那么做，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他是一个好人的执着，好人的精神层次是伟大的，好吧，只是因为他没杀过人，容易落下心理负担，为了维护他的心理层次的需要，他需要好好建设一番。
杀戮一旦开始，便无休无止。
他虽然有能力做出不是他的假象，但获得技能的人那么多，说不准就会有时间回溯的技能，最后落得一个全人类公敌的下场。
小狗还跟着他，他们目前虽然过的累，但是留有生存空间，他得小心行事。
“你身上一块肉能够控制一个怪物，我身上又没有其他能力，这不是平白无故折磨人。”大汉说，他没想到容血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容血平日里话不多，性子沉闷，怎么会直接说出这样激进的话，他有些不敢置信。
“我知道啊，等价交换啊。”容血说：“你想要我一块肉，我又不是你爹，我肯定得提出条件啊，我的条件就是，要你十倍的同等肉块，你怎么知道我没用，我可有用了，我烤了回馈大自然。”
大汉气的说不出话，这话太没有道理了，偏偏就是这样的话他没有办法反驳，他不能主动说“对，我就是想不当你儿子，我还想让你吃亏帮助我，吃大亏，我就是理直气壮不要脸了！”
他不能，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还是要脸面的人。
那些躁动着的人此刻都不说话了，看着大汉和容血之间的对峙，思索着下一步的动作，或者找另一个时机，或者冷眼瞧着矛盾激化。
他们之间没有队友情谊，生死之交都淡漠的像一捧凉水，人性的真正模样失去和平道德的遮掩，余留下的虽丑陋，但真实。
容血是个公平的人，他将目光从大汉身上收回，垂下目光，并没有去看谁，但听到的人不会有将自己置身事外的轻松，“如果你们不愿意这种好事被独占的话，我允许你们共同参与这个交换中，但每个人都割下来一块的话，你们人数好像不够啊，有人得多往自己身上捅一刀啊。”
“……”
寂静，无一人吱声，大汉已经坐回到人群里，没有了刚刚的气焰。
容血颇为无趣地笑了一声。
容向晚侧头看他，执拗地要对上他的目光，但容血不知有意无意，视线交错着，没有把眸中的耻笑嘲弄让他看见，眼神对上的时候，是留给他的温和。
好的，看来是不想让他管。
容向晚心道：“好霸道，想让我看着便把人送来，来了又不准我全方位的观摩一二，啧，啧啧啧……更喜欢了呢。”
自恋蒙蔽了他的双眼，病态便成了常态。
这件事没了后续，没人再敢提让容血用技能的事情。
每次任务后其实两人都不怎么说话，疲惫席卷了全身，放松条件下连嘴都懒的张，外界的一切都像驱之不散灰尘漂浮在周围，没有想要开口的欲望。
地方不大，只有一个卧室，勉强凑出一个客厅和浴室，容血在系统那边买了一个太阳能板，屋里除了灯就是一个冰箱。
没办法，两人都喜欢冰的。
容血拿了衣服去洗澡，容向晚转身去冰箱，装备沏一壶柠檬薄荷茶冷着。
“小狗。”容血喊了一声。
“嗯？”容向晚回头，容血一只手招了招，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过去，“怎么了？”
“张嘴。”容血说。
容向晚看着他的动作扬起一个笑脸，没拒绝，张开了嘴，容血丢过去一颗橘子味的糖。
“甜~”容向晚笑眯眯地凑上去，脑袋在容血身上蹭。
“去，一身汗。”容血推开了人，在脑袋上拍了一下，转身关门去冲澡，“我的加冰块。”
“好。”
冰块落在玻璃杯中，两片柠檬一点薄荷叶子，容向晚在冰箱里扒拉扒拉，拿出了蜂蜜，点了一些。
灯不太亮，屋里有人气，没有那么刺眼的光线都恰到好处。
哥会开心一点的。
容向晚舌尖裹着糖卷了卷，很甜。
他是开心的，所以哥也会的，对吧？
手里水杯抵在唇上，冰凉已经透过杯壁传到皮肤上，他犹豫了一下，又把杯子放下，在容血的那杯水的边缘碰了下。
水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