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血带着挑衅地欣赏了一会儿容向晚的满脸落寞，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
“我们，我们还是学生。”克里斯地害羞地抬眸看容血，“我们，我们不能太快，还是等等……”
“好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真是遗憾。”容血打断她，当机立断，转身就走。
克里斯惊愕地张口结舌，“你，你……”
她结结巴巴地噎了个半死，女生拿乔犹豫一下会显得矜持，你妹啊你个直男！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啊喂！你挺赶时间吗？
似乎是她的怨气过强，容血停下了脚步，他回头，勾出一个柔和的笑，对着匍匐在地的一众人以及中央的克里斯，“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夜胜歌同学身体还是不舒服，我要带他去看看，同学们，这是班长对你们的请求。”
最后一句话落定，这些学生脸上重新绽开笑容，这是他们在他进入教室后第一次把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声音三三两两，“班长的话我们当然会听，我们会向老师解释的。”
他们笑着回应着，依旧维持站在克里斯身边的动作，像一具具空洞的壳子，有什么在撕裂着他们，他们只能微笑，痛苦和幸福在他们身上交织，诡异的充斥着静默的呐喊。
权利和信任度在分裂，心底有隐隐的声音在说：夺回来，全部夺回来，这是你的权利，只有你才能奴役他们，去争夺吧。
掌控那些人？有什么必要？
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不值得费那些心力，容血想冷漠地想，自己有一只小狗已经够烦心的了，可没有闲工夫再去搭理别人了。
他很快把那点蛊惑带起的波澜按下，转身往外走，从容向晚身边路过的时候他抬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扯着人往外拉。
“开心了吧，这样才满意？明明知道我讨厌什么，还要挑衅我？嗯？你说说你想要干什么？”容血松开扯住他的手，往前走。
今天晚上要举行选拔三好学生的活动，看样子克里斯想要当选。
他需要帮助克里斯完成一次完美的幸福人生吗？让她当选？
对克里斯表达爱意的小框框内文字已经消失，但因为他干脆利落地打断克里斯的话，提示框内的字接触不良似的滋滋闪烁，久久不能出现新的提示。
是克里斯拒绝了，但是剧情不是这样的，提示纠结半晌，最后憋出一句——【你好难过。】
容血心道：“真好，还是一个智能玩意儿，知道尊重人设，没强制他往克里斯身边凑。”
身后传来一道劲风，他想躲的时候依然来不及，他暗自唾弃，他竟是也会对旁人全无防备。
容向晚一把揽住容血，牵制住他两只手压在了他背后，整个人显出紧绷的状态，只稍稍用力，就觉肩膀酸麻。
“你他妈。”容血骂了一句，“放开。”
“不。”容向晚摇头，下巴压在他肩上，鼻尖若有若无的是旁人身上的味道，挑拨着他的神经。
容向晚一脸凶狠，硬生生绷出一个浅和的微笑，气息有些粗重，悉数扑在容血颈间，温热的气息让人不适，容血更加来火，“放开我，你闹够没有。”
“没有。”
容向晚说：“现在轮到我惩罚你了。”
“什么？”容血怀疑自己听错了，狗崽子说他要干什么？
“嗯……嘶。”容血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痛呼，容向晚张嘴咬上了他颈肩的肉，叼住一块便不松口，那力道下去抱着撕咬下一块皮肉的力气来的，但偏偏连皮都没咬破，只留下深深的牙印。
“太过分了。”容向晚说：“你太过分了，我已经惩罚你了，以后不许了？嗯？”
小孩子过家家般儿戏。
容血被压着胳膊，他用力气也能挣脱，但会断一条胳膊。
他想了想，没有犹豫，反身用力挣脱，容向晚怎么可能看他伤害自己，暗骂一声还是松开了手。
容血回头就要踹他，一抬眸看见了傻狗呆呆地站着，全然无防备姿态，眼睛通红，直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一副他委屈的要哭的表情？
容血只觉牙酸，看了看他满身伤痕，无一不出自他手，终究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他两根手指勾了勾，容向晚走了过去。
容血抬手在他后脑勺的包上揉了揉，“疼不疼？”
容向晚抿着唇，点了点头。
容血叹了口气。
他从未对人说过软话，颇感不适，话在嗓子眼儿里兜兜转转，痒的他想咳嗽。
“不要气我，好不好？”容血惆怅地想来一根烟叼上。
容向晚眼中开始有薄雾泛滥，满上要落下泪儿来，“我，我没有，没有。”
“行了行了。”容血揽住他后脑勺把人压在自己怀里，“说你两句就要哭，可不可怜？长不大了？小可怜儿？”
“我忍了。”容向晚嗡声嗡气道：“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是不是很碍事？你已经很讨厌我了是不是？我就知道，哥，你不用不好意思说，我，我……”
容向晚咽了咽嗓子，依旧没有把紧缩感压下，话都说不囫囵。
容血：……好好好，行，他承认他心软了。
他把容向晚的脑袋扒拉出来，指腹抹去他眼角的小泪花，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我需要你，你不是多余的，小狗。”
容向晚：“真的？”
“真的。”容血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有几分赧然。
容向晚凑着脑袋想要去看个明白，容血啧了一声，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哥。”
容向晚喊了一声。
容血没松开，闭了闭眼睛，开口道：“我没有同旁人说过这些话，小狗，我只说一次。”
“好，我在听。”容向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