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回顾凛楠路人缘是可以预见的无法挽回。
所以等顾凛楠出去后，章归溪直接跟林菀笙提出解绑的要求。
“什么？解除捆绑？”
林菀笙不相信事态会这么糟糕。
她记得的，她明明记得的。
在梦里，她和顾凛楠上《演员》竞技综艺的时候，就有无数粉丝狂嗑他俩cp，恨不得做法单身让他俩在一起。
后来在粉丝的强烈期待下，他俩还上了一个明星恋综。
恋综结束后，几乎是全民嗑cp，将两人的热度送上了巅峰，顺带还拉动两人二次合作网剧的播放量，将两人事业送到了巅峰。
林菀笙不知道这梦算前世还是算预知，但梦里给她带来的感受实在太真实了。
所以她‘觉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傅择意签下对赌条约。
第二件事，便是找顾凛楠，主动告白，加速两人的恋情进程，顺便希望这份恋情能推动她的事业。
现在章归溪让她解绑，她怎么可能甘心。
“章哥，这事肯定是假的，凛楠是什么人，我知道。他跟林潋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都是林潋月自己没皮没脸，非得缠着他，这事说清楚就好。”
说清楚之后，说不定两人粉丝还能同情两人的坎坷恋情，更加嗑他俩的爱情。
虐粉嘛，懂得都懂。
章归溪对林菀笙的侥幸并不诧异。
很多艺人形象没塌光前都很侥幸。
他心平气和叙述道：“我冷静说，你也冷静听，好吗？”
林菀笙深吸一口气：“好。”
“第一，三个月内，这已经是顾凛楠第三次上黑热搜了，第一次，演技被嘲，第二次，吻戏被嘲，第三次出轨被嘲。”
林菀笙张嘴就要解释，章归溪抬手，用镇定的眼神示意她坐下。
“你先别反驳，听我说完。”
“事不过三，就算你三次都能澄清，但是路人缘败坏了就是败坏了。更何况前两次的公关也并非是那么完美，顾凛楠神坛影帝的形象已经塌了。”
“他这回，要想挽回他的路人缘，至少得沉寂个一两年，拿作品说话，而不是靠单纯的反黑。所以这两年，如果你跟他捆绑的话，你将会遭受数不清的非议。”
“第二，是粉丝之间的矛盾。你没发现吗？你的粉丝已经和顾凛楠的粉丝吵翻天了，这次顾凛楠出了这么一桩丑闻，cp粉都提纯到你这边，你再和他纠缠下去，只会被他的粉丝冲得更厉害。大势所趋，你不要逆行。”
“第三，是品牌合作方的关系。这点我不用跟你多赘述，没哪个合作方会选择有随时塌房风险的艺人。听说顾凛楠那边已经有品牌合作方，准备跟他解约，要求他赔付违约金。”
“第四，其实我原来就不想你和他公开。你和他公开谈恋爱了，短时间你是能得到一波热度，可是时间长了，你拍剧怎么办？”
“别说观众看剧不会代入现实啊，顾凛楠在内鱼存在感那么高，只要看你的剧，是粉丝的，不是粉丝的，都会来一句，这不是顾凛楠的女朋友吗？”
“你让观众怎么嗑？怎么代入你在剧里的角色？”
“甚至于，你接戏的时候，人家男方还会挑刺，担心剧播出后，跟你没有cp感，吸不到粉。吸不到粉就吸不到钱，投资方都不会乐意。”
“你不要告诉我，你年纪轻轻，不想接现偶古偶，只想在正剧里打拼。”
“我老实跟你讲，正剧剧组挑演员，你当下的演技，就只能从边缘角色做起，你愿意，我都不愿意。”
“傅总让我来带你，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赔钱。”
章归溪嘚啵嘚啵说了一长串，虽说语气很平和，但句句都含着否定，林菀笙听完后，都已经被打击得麻木了。
林菀笙：“……说完了？”
章归溪：“我说完了。”
“说完了，那就到我了。我觉得，现在形势没有你想得那么糟。”
林菀笙开始按照自己的思维逻辑解析当下情况。
无非就是，粉丝很嗑他俩，粉丝会理解他俩，只要澄清，粉丝还能再爱。
然后就是说顾凛楠的跟众星文化的关系，以及他在业内的人脉与资源，这房肯定塌不了，跟着咱顾哥干，肯定有前途。
对此，章归溪只想吐槽一句。
老妹儿，你也别太把粉丝当冤大头了。
都闹成这样还能嗑下去，只能说粉丝的心理承受能力过于强悍。
你瞅瞅当初火爆全网的‘天翼cp’，两人cp在综艺都火成什么样了，不靠剧爆，就靠一个综艺，直接把对方推上顶流小花\/小生的位置。
现在呢，综艺一结束，他俩都不敢同框。
只想各自solo。
在嘴炮一事上，林菀笙是说不过章归溪的。
人家能举例论证，而林菀笙又不可能告诉章归溪，我预知了未来，我和顾凛楠在未来，真的比天翼cp还火爆。
唉，属实是先知的烦恼。
林菀笙对章归溪有理有据怼了好半晌，这才接受他的提议。
“好的，我跟凛楠谈谈吧。”
“这就对了，让你们解绑，又没阻拦你和顾凛楠私下谈。”顾凛楠那边的人脉，他们还是能蹭到的。
章归溪微微一笑，觉得林菀笙还算识趣，听他劝。
“对了，那个江青宴，她是有点邪门，背后肯定有点门道，我得找人查查。”
说不定还要算个命，看她是什么妖魔鬼怪转世。
听到章归溪觉得江青宴棘手，林菀笙一扫颓靡，冷笑不屑：“她有什么邪门，不过占尽先机罢了。”
章归溪挑眉，饶有兴致：“你知道什么？”
“咳，没什么。我的意思是，她没什么可怕的，虚有其表而已。”
章归溪礼貌微笑，笑得很勉强。
“她既然虚有其表，那你为什么让我盯着她？晾着不行？”
“我……”
这话可把林菀笙噎住了。
思索半晌，林菀笙也只能磕磕绊绊说：“她喜欢来阴的，我怕她捣乱。”
“这跟我所说的邪门不是一个意思？”章归溪再度反问。
他就发现，他这些队友，真就是越菜越爱送人头，反正短时间，没做好背调前，他是不准备再送了。
章归溪又叮嘱了一番节目上的注意事项，然后便专注处理当前的舆论困境。
顾凛楠肯定是不会上《快乐星期六》，但林菀笙可以去一下。
毕竟这黑料跟她关系不大。
只要她在节目上表现得体，说不定对他们想解绑顾凛楠还有帮助。
章归溪离去后，林菀笙再度陷入沉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关定越为什么会突然针对顾凛楠？
她记得梦境里预示没有这一遭。
是她过于急功近利，跟顾凛楠捆绑，还是——
林菀笙眼神一沉。
不管这梦是前世还是未来，她和江青宴眼下是死敌，以后也只会是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