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自称是资深经纪人，与郁轻舞约在曙光娱乐见面。
接待室里，郁轻舞独自坐着，心急如焚之际，才有两个人进来。
其中穿着制服的漂亮姑娘，负责倒好茶水，就转身走了。
“金哥，我先出去了。”
“嗯。”悠悠落座的男人点了点头，别具威严。
郁轻舞连忙打量被称为“金哥”的男人，心底暗暗揣测。
很快，她捧出一副笑脸，自认乖觉地喊了一声：“金哥。”
“坐。”金烁撇了眼对面，别的没有再说，就低头翻起了竖式文件夹。
郁轻舞知道他在读自己的简历资料。
不愧是大公司的资深经纪人。
瞧这派头，这气势，就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郁轻舞在对面椅子上微微坐直身体。
她的脸上充满自信的微笑，显然对自己很有信心。
几分钟后，金烁把文件夹“啪”的合上。
目光如激光似得，从上到下将人扫了个遍。
“自我介绍下卖点吧。”
郁轻舞“啊？”了一声。
金烁看傻子似得，皱眉道：“就是你认为我们签下你，一定能物有所值的原因。”
郁轻舞心想，我这张脸摆在这里，不就说明一切吗？不过考虑到对方在曙光娱乐的地位跟身份，容不得她摆谱，郁轻舞还是听话的自我介绍起来。
“我很年轻！而且是科班出身，专业的！还有最重要的，长相！我觉得我外貌方面相当具有优势，公司不难包装。”
然而金烁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年轻？你不二十二岁吗？这个年纪，在娱乐圈里可不算年轻了。”
“再说你这个学校，哪的啊，都没听说过。只要艺校毕业就能吹自己是专业吗？科班出身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郁轻舞小声辩解：“我是纽约毕业……”
金烁声音渐渐盖过了她。
“我是纽约伦斯勒理工学院毕业。敢问贵学府是？”
郁轻舞不说话了。
“什么年头了，出个国就以为自己镶金边儿了。”
金烁嘴巴极其不饶人。
郁轻舞眼眶逐渐湿润，咬紧了唇。
“说最后一点，长相。”
“所谓优势，不就是你长得很像郁曼凝吗？不瞒你说，这些年碰瓷国民女神的，艺人加网红，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混出模样。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这句话，懂？”
郁轻舞点点头，抬起袖子擦眼泪。
“你就这点儿心理素质，就这还想当明星？”
金烁讥讽道。
郁轻舞没想到，就连最后一招，卖惨装可怜，也失效了。
于是她三两下擦干眼泪。
眼底闪烁着的，哪里是可怜，分明是愤怒、不甘心！
“我至少不比任何人差吧！”
金烁没想到，郁轻舞当场报出一堆人名，都是圈内小花。
甚至包括霍姝的名字。
“我自认长相不输她们，这个圈子不就是看脸吗？”
金烁真是被惊呆了。
是被对方的愚蠢跟肤浅给惊呆了。
最终，金烁还是选择了给郁轻舞一份合约。
郁轻舞正式成为曙光娱乐旗下艺人。
接待室里有监控，盛钧在隔壁全盘目睹。
看着郁轻舞最后拉着金烁的手，不胜感激的模样。
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个世界上比愚蠢还可怕的事情，大概就是自作聪明了。
盛钧同时也感叹，金烁的确有一套，很会装腔作势给人下马威。
大老板办公室——
金烁跟霍姝复命。
“两份工作，郁轻舞怎么选？”
“她选了恋综。”
说实话，霍姝一点也不意外。
“我这个小表妹啊，可真是个急功近利的人。”
金烁十分认同。
又道：“不惜一切手段往上爬，其实很适合娱乐圈。”
“容易成功，也容易垮。”
毕竟靠投机取巧，犹如搭建空中楼阁，一阵儿风吹过，说不定就塌了。
金烁冷漠至极道：“只要在垮之前，为公司榨干价值就好了。”
霍姝侧脸看他一眼。
有些明白为什么金烁当初能够得到云生镜的赏识了。
“以后就你带她吧。”
“好的霍小姐。”金烁是一柄很好用的快刀。
不过他也有疑问。
“万一，郁轻舞真得火了怎么办？”
郁轻舞开始时想碰瓷郁曼凝。
然后听说了有机会参加恋综，她就连霍姝的主意也一并打起来。
郁轻舞唾沫横飞说着到时候请公司如何帮她运作时，金烁险些绷不住。
很难想象，一旦郁轻舞知道了谁是自己的大老板，表情该是什么样。
霍姝手指轻敲桌面，纤细的手指白玉一样。
“她火了，我拿分成，算她归还我妈咪帮她填的信用卡债。”
与郁轻舞的想象截然不同，霍姝根本不在意是否有人会红过自己。
再火的流量也有过气那一天。人气是自己演员事业的附加产品，万人追捧，并不会使霍姝昏了头，忘记初心。
“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如果她能安分守己，我也懒得管她。”
“懂了！”金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