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爸爸的红包，好好收着。”
“谢谢爸爸~”
霍赢塞给霍姝一个超大号红包，能装下房产证的那种。
不过里面除了房产证，还有别的东西。
钱平时给的够多，所以红包里反而不会很直白放钞票或者支票。
“小五，这是妈妈给的。还有这是给靳宸的。”
郁曼凝的红包一式两份，未来女婿也有份，满脸和蔼。
霍赢“哼”的一声。
“你怎么不给唐沉准备一份？他有，那唐沉也该有。”
挑事儿是不是？
女儿的男朋友跟女儿的老同学，这能平等对待吗？
这不吵起来才是怪事。
不过，霍赢也是条件反射。
反正嘴欠完也不能收回了。
小子，怼你两句，你不会跟我急眼吧。
“……”
副人格默了一下。
“谢谢您。祝伯母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抱抱没那么能说会道。
除了哄霍姝开心，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讨好心理。
所以能说出这么两句俗套和简单的吉祥话，就已经很意外了。
但更令人意外的是，他看向霍赢。
霍姝没想到，那么我行我素、任性妄为的宸抱抱，居然对她爸说了同样的话。
冷眸低垂着，是在努力营造温润的形象。
霍姝哑然。
云生镜更是一整个目瞪口呆。
不敢相信这是宸抱抱，是她深恶痛绝的她儿子的副人格。
性格居然没有很糟糕……？！
“噢，谢谢你。”
霍赢顿时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摸了下自己身上，他可没准备第二个红包。
反倒弄得他还挺失礼。结果没说两句，他就拉着老婆走掉了，完全没有再找别的茬。
云生镜猜疑是不是中途靳宸恢复过来了。
但霍赢和郁曼凝一走，青年抬头，便是刺眼而嘲讽的笑。
可是侧过脸，他的目光触及到霍姝，立马比看一切都温柔了。
“抱抱，我爸那么说你，你不生气呀。”
当时她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她爸不光找茬，还搬出了唐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生气，但我能忍。”
他又用那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她，盼望她。
“我真的真的想不起来了。”霍姝苦笑，意思是：你别盼望了。
某人看起来要哭了。
就好像小狗春天埋下自己心爱的骨头，到了秋天满心欢喜前来收获。
却发现骨头不见了，啥也没有。
霍姝已经知道小奶狗其实是黑心汤圆，这模样八成是装。
但装能装出这么乖，也值得奖励。
有奖励才能有动力，以后都能这么乖。
“抱抱，我考考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比你重吗？”
嗯？为什么？
因为过年吃胖了？
可姐姐明明很瘦，比他轻太多了。
“不知道。”
“因为我心里有你啊！咳……”
说完立马有点不好意思，正宗的土味情话。
跟主人格说肯定贼尴尬，但哄哄副人格就还行。
反正小奶狗贼好哄。
果然，虽然她自己尬得抠地板，但男人一脸惊喜，阴郁的脸甚至可以用开朗来形容。
真得很乖很可爱。
霍姝决定把上次的不愉快忘掉。
重新给他全部信任，无条件的维护他。
真要再次掉进他挖的坑里，她也认了。
谁让她爱的人，有这样的病呢？
她就算反反复复掉坑，也要坚持到他情况转好！
“小、小五，镜姨就不打扰你们了。”
云生镜这么半天才刚缓过神来，简直被重塑世界观。
宸抱抱也太听霍姝的话了。
他居然可以这么听话？！
神奇！魔幻！不曾设想！
“嗯嗯，我妈应该帮您把客房布置好了吧？您先休息，晚安。”
“晚安。”
云生镜慌慌张张离开，替他们关上门时，手都是抖的。
宸抱抱用眼角斜了眼母亲的背影，眼底却几乎不带一丝感情。
但不好的情绪很快被霍姝破除。
“抱抱，新年快乐！”她刚刚没有回他。
霍姝张开手臂，冲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无论内心多大的窟窿，都好像被姐姐这个主动的拥抱给填满了。
春天埋下一根骨头，秋天长出好多好多，足够小狗过冬了~
想她的时候，就把这个拥抱拿出来回味。
霍姝曾经说过，他表达喜爱的方式不对。
距离这么近，抱抱没有将手往霍姝衣服里伸，只是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脑子里不总装着将她据为己有的想法。
可她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却反而更真实，更深刻。
她的体温，她的香气……她就在这里。
“姐姐换洗发水了？”
“嗯，新味道，喜欢吗？”
没有水蜜桃的香甜，他还是更喜欢甜味。
“我会记住姐姐的新味道的。”
怎么真成了只小狗啊，还记住味道。
霍姝刚觉得好笑，男人抬起掌心，抵着她的后脑勺。
“霍姝，新年快乐。”
明明是同样的手，却总觉得这一刻轻揉她头发的手掌更加温厚。
语气也有点点不一样。
霍姝还愣着，男人已经按着她肩膀将她推开。
四目相对，她确认眼前是靳宸，主人格。
“九哥来过。”靳宸解答了她内心的疑惑。
“我回了抱抱，没有回他……”
“没关系，他不在意这些的。”靳宸笑了笑，让她不必多想。
宸九只是想跟她说句新年快乐，不在乎能否得到回应，他不计较这些。
霍姝却反而觉得亏欠。
这就是哥哥们说的，她性格里怜弱的一面。
“霍姝，九哥让我跟你说，他已经收到你的新年快乐了。因为他是我的一部分。她让你不必把每个人格分得很清，是同一个人。”靳宸转达道。
霍姝点了点头。
“如果，抱抱也这样想，是不是你就不会病的这样重了？”
依稀记得选修课老师说过，多重人格不一定必须接受治疗，如果人格间互不排斥，那么不是非执着于融合，重点在于能否正常生活。不影响生活是没关系的。
“问题是他不这样想。”而且，他的情况，好像……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至少上次见到俞桐，心理测量结果出来后，俞桐表情一言难尽。
支支吾吾的，还说要等问过了导师后，才能把最新情况告诉他。
但这种令人不宁的消息，没必要跟霍姝说。
“靳宸，你有没有想过人格共生？”宸抱抱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