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欢很快就到了。
两人坐在客厅，谁都没有先开口。
苏苑欢长相普通，不丑但也不漂亮，可她坐在那里，却让人无法忽视这个人。
32岁，国家顶尖科学家，周霖的妻子。
还有褚鸣说的……基因改造人。
基因改造，这个词对于穆若曦来说很遥远，以前只在科幻电影里听说过，人类为了得到完美的人类，改变dNA里的缺陷基因，从而让小孩出生就不会得癌症，或者对艾滋病免疫等等。
苏苑欢也是这类人吗？
“看来，你准备反击了。不过我没想到，你第一个目标会是褚鸣。”苏苑欢先开口了。
“褚鸣不是独生子吗？为什么会有个姐姐？”
“我不想骗你，所以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看着对方，几秒后，穆若曦换了个问题，“我也是‘五芒’实验室的一个小白鼠？”
“是。”
一个字，让穆若曦手指有些颤抖，“辰星知道吗？”
“她不知道，‘五芒’很大，第一夫人不可能把它交给一个人管理，‘五芒’内部管理交错纵横，不是你以为的简单一个组织。”
“那你在其中又是什么角色？”
“轮到我问你了，穆小姐，既然是来交心的，就该有来有回。”苏苑欢活动了一下手指，问：“‘五芒’的名单在你手里？”
“是。”
“那么多人想要名单，你还能保护到现在，你已经让我很意外了，请继续保护它。”
穆若曦微愣，“你不想要名单？”
“不想，我只是一个科学技术研究员，我要那个干什么。穆小姐，但是我对你的大脑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我不愿意。”
“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消息，就要拿出相应的筹码了，我不会再告诉你其他事了。”
苏苑欢起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对了，我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看到冷焰被送进了急救室，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他，真的分开了，就一点都不在乎了吗？”
“你说什么？！”
穆若曦猛地站了起来。
“他出车祸了，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
苏苑欢提醒完就离开了。
穆若曦拿出手机给冷焰打电话，电话一直关机。
她跑到车库，开了车就往医院开。
……
穆若曦赶到医院的时候，冯子昂正在病房外，看到她，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冷焰怎么样了？”
“脱离危险了，但还没醒来。”
穆若曦松了一口气，身体靠着墙，脊背都是汗，这一刻，她才发现有多慌。
“你一个人来的？李四呢？”
她没说话，走到病房门口，隔着玻璃，她看向里面，冷焰身上插着细密的管子，“查出是谁了吗？”
“没有，但不是意外。你不该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
“是我……连累他了？”
冯子昂解释道：“还不清楚是谁，路上监控被破坏，对方应该是早就等在路了，而且等了好几天。”
穆若曦感觉愤怒，可愤怒又能有什么用，她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
她抬头，看向冯子昂，“冷焰跟你做了什么交易？让你能百忙之中来这里？”
冯子昂看着她，不说话。
“你不说也没关系，那就继续你们的交易。”
不等冯子昂说话，穆若曦快步走出医院，她发了个微博。
#穆若曦#：讲个笑话：有一群饿狼想从兔子手里抢恐龙蛋，把兔子逼急了，兔子自己孵出了一个恐龙，把狼全吃了。
配图是一个动画里的兔子拿着炸弹，嘴里喊着：同归于尽！
信息刚发出去几分钟，王冕的电话就打来了，“什么意思？”
“王冕，我要开始报复了！”
“你受什么刺激了？”
“保护好你妈妈，我或许会伤及你们。”
警告完王冕，穆若曦挂了电话，深秋的夜，有些寒冷。
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辰星。
“若曦……”
“辰星，
你知不知道除了你，‘五芒’还有一个头，她藏在暗中，盯着你的行动，然后发令。看上去，她是你的影子，和你一样保护‘五芒’，我怎么觉得你像她的傀儡，在明面遮掩她的行动。”
穆若曦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辰星面色一沉，握着手机，“你说什么？”
“瞧，你连这件事都不知道，那你这个头儿，未免太可怜了吧，我跟特殊保卫科合作，发现了你背后，还有一只手在操控‘五芒’，那个人才是‘五芒’的实际负责人，而你……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车子。
刚上车，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她接起来。
“老板，跟南宫冥会面的女人，我们拍到照片了！”
“发给我。”
“好嘞。”
叮一声，穆若曦打开邮箱，里面是几张相片，她挨个往下滑，开始都是女人的背影和模糊的侧脸，直到其中一张照片，能看到半张侧脸……
穆若曦愣住了。
电话那头还在说：“很难拍，他们的警惕性很高，就拍这几张，我们有个兄弟都被审问了，我们这里暴露了，明天就要撤离了。”
穆若曦攥紧手机，许久之后，她咬紧牙关，眼眶只剩下愤恨，“银狼不用审了，明天……”
她交代完，大脑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老板，你确定要这样做，这会闹大的！”
“我就是要闹大！”
“明白了。”
挂了电话，穆若曦盯着照片里的人，许久之后，她终于平静下来。
韩锦霜，她的婆婆。
一个出车祸已经死了好几年的人，为什么会还活着？
她藏得那么隐蔽，到底有什么内情？
大脑突然轰隆一声，一个可怕的猜想，让穆若曦身体都在发抖。
她踩下油门，一路开车回别墅。
……
一进家门，穆若曦冲进房间，拿出药瓶，这里面是给褚鸣下的药，她从里面拿出一颗，颤抖地走进浴室，然后关上浴室的门。
她放了一浴缸的凉水，然后跪在地上，把药送进嘴里。
盯着水面，她低声喃喃：“快想起来，穆若曦，好好想想！”
当年她跟着妈妈去参加韩墨轩的生日宴，都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她第一次见墨轩，也是第一次见韩锦霜。
好像一切都是从那天开始变了。
当天，当天……
她穿着公主裙跟在妈妈身边，妈妈跟韩锦霜打招呼，两人在说话，可她听不懂，就跑开了，然后她就在花园睡着了，最后被墨轩看到了。
但一定不止这些吧，不然妈妈不会回家就病倒了。
当时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