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还不知道穆若曦跟冷焰分手了。
她在A市，忙着两人的工作室，穆若曦现在顾不上，她要是再撂挑子，两人的事业就完了。
不管什么时候，事业在，她们就还有退路！
程青做了手术，还在加护病房，能不能醒来，要看奇迹。
小A被她接到了别墅，王悍贴身照顾。
小A比之前更沉默，以前还会跟人一问一答聊天，现在是彻底不理人了。
“小A，吃饭了。”
王冕中午回来，看到小A蹲在花园发呆，就把她拉进别墅里。
王悍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中午，你怎么回来了？”
“嗯，工作室那边没什么大事，我就先回来了。”看了眼桌上的四菜一汤，她感慨一声，“王悍，你这越来越有家庭煮夫的自觉了。”
王悍没回答她，走到小A跟前，给她擦了擦手，把碗筷放进她手里，“吃东西了。”
“王悍，下午我跟你一起陪小A去医院复查。”
“行。”
王悍一直观察小A的状态，见她还是没有好转，有些失望。
下午一点，三人一起出门去医院。
路边停着一辆车，一个人慢慢放下车窗，目光在三人身上游走，最后勾起一抹冷笑。
看到他，王冕脸色一变。
王悍挡在王冕身前，侧头问：“是敌是友？”
还不等王冕开口，瞿墨染已经下了车，朝三人走来。
“好久不见，瞿总。”
人都来了，王冕也就不逃避了，笑着打招呼，像跟生意上的伙伴一样，礼貌却疏离。
“瞿总……”
瞿墨染走过来，王悍挡住他的道，虽然断了一条胳膊，但经历过生死，从战场下来的人，天生气场就不会弱。
瞿墨染瞥了王悍一样，“王冕，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你在国外给我找麻烦，我全都接招，但是分手，想都别想！”
找麻烦？
谁在国外给他找麻烦了？
若曦？
对，除了她，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王冕轻轻嗓子，勾住王悍的脖颈，“瞿总，都是成年人，别跟个狗皮膏杨一样行吗？男欢女爱，开心就好，我跟你好过一段时间，不代表我只跟你好。”
王悍勾住王冕的腰，两人身体都贴到一起了，这般亲昵模样，要说清白，估计没人会信。
瞿墨染脸色骤然铁青，可他还没发作，一只手就伸出来推了王冕一下。
两人诧异，回头，就看到小A死死盯着王悍搂着王冕的胳膊。
“小A？”
王悍放开王冕，转身欣喜地看向小A，后者抓住他的手，却还是不说话。
“别怕，我在这里。”
“上车，我们该去医院了。”
王冕把两人推上车，自己上了驾驶座，她怕在待下去，就要被瞿墨染看出她和王悍假情侣关系了。
车子从瞿墨染身边开过，王冕甚至忘了看他一眼。
车开出别墅区，王冕透过后视镜，问：“王悍……”
王冕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看人最准了。
王悍照顾小A那么久，她从没把两人往那个方向想，毕竟小A不是正常人，她是天才孤独症患者。
这类人，根本不能用年龄评判，在王冕看来，小A就是个电脑天才儿童，即便她的生理年龄已经超过二十岁了。
之前如果只是怀疑王悍对小A有别的意思，那现在她就能肯定了。
小A趴在王悍腿上，闭上眼睛，王悍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他抬头透过后视镜跟王冕的目光对上。
“就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
“可她本质上还是个孩子。”
“她不是。”王悍盯着小A的脸，脸上线条柔和几分，“她说不不要喜欢她，会变得不幸。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
王冕吐槽，“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单身呢。”
王悍不服气地回怼，“我也以为你会一辈子单身，那个男人是谁？”
“他啊？游戏网恋奔现的对象，不过他是把我当成初恋的替身，我发现了，就分了。”
王冕几句话，把自己的悲惨经历，当成一个笑话讲给伙伴听。
“那很好。”
“嗯，我跟他不可能了，不过那人可能没被人踹过，总觉得我们还有机会，挺自信的。”
就算还爱，也不可能复合了。
瞿墨染，什么时候才能懂这个道理？
……
到了医院，只能有一人陪同进入检查室，王悍就进去了。
王冕在外面走廊坐着，她拨通了穆若曦的电话，想问问瞿墨染提到的‘麻烦’是什么。
穆若曦听完她的问题，笑了，“不是什么大事，他家是做游戏开发的，我挖走了他一个核心部门的游戏设计师，找人游行抗议他的某个游戏有种族歧视，还有利用薪酬问题，浇灭了他一些员工的工作热情，都是小事，伤不了他的元气，不过这些小事，也得他忙一段时间。”
“你，怎么做的？”
瞿墨染可不是一般的小游戏公司，他是全球最大的游戏制作和发行公司。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其实……还蛮有钱的，除了工作室，我在海外还有一些产业，之前安都是交给别人打理，最近才彻底收回来，等大选结束，再一一告诉你。”
王冕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以为若曦的一切她都知道，没想到她藏得这么深！
“其实，不算我的本事，是我妈留给我的遗产，我投资了点东西，结果运气好，都赚了。先不说这个了，跟你说个事。”
“嗯？”
“我跟冷焰分手了。”
她这一辈子活得跟过山车一样，很刺激，却也很可悲，她只有王冕一个能交心的朋友。
王冕猛地站起来，“你们分手了？为什么？”
“我又犯病了。”
如果别人这样说，那可能是自嘲，可穆若曦这样说，就是真的犯病了，她的心理疾病，王冕很清楚。
“冷焰知道你的病，他不会嫌弃你。”
穆若曦拿起咖啡勺，搅动面前的咖啡，“我知道，他爱我的心，我没怀疑过。”
“那为什么？”
“王冕，这两年多，我们面对的韩墨轩，是假的。我以为我真的放下了，不爱了，只不过是面对一个假冒的人，不爱而已。”
“韩墨轩是假的？这怎么可能？”
穆若曦真是一个又一个惊雷往她身上砸，王冕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那个人是整容成墨轩的样子，刻意出现在我面前的。也许就是墨轩指使的。”这是她想了很久，想到的两个可能性之一。
其一，墨轩真的伤得很重，他想让她彻底断了对他的念头，所以搞出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她面前，毁掉她对他的爱，达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目的。
如果这真的是他的目的，在她发现病床上那个人是假的之前，他已经做到了。
还有一个可能，墨轩已经去世了，有人为了抢夺他的资产，故意整容成他的样子，不过两人的离婚官司，她拿到了45的收益权，对方也不算赢了。
她宁愿相信，是第一种可能。
至少那样，他还活着，就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若曦，你这样真不像得了心理疾病，你比谁都清醒，感觉还更聪明了。”
穆若曦笑了，如果不是她再次出现幻觉，她也觉得自己没有犯病，“这大概就是很多人说的，疯子的极端就是天才。”
跟王冕打完电话，穆若曦挂了电话，手机放在桌上，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她在等人，等FIx的老板。
一个小时之前，她接到电话，FIx的老板答应跟她合作，但具体事宜要跟老板商量，因为FIx建立之初，并没有特工情报的属性。
FIx很特别，老板建立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权限削得很小，FIx是模块运作，一个案子，流动一次，这样大家不会拉帮结派，也没办法拿委托人的隐私牟利，因为就算老板也没办法知道委托人的私人信息。
这也是FIx能够十年内，成为全球名气第一，收费最高的投资管理公司的原因。
只要FIx肯帮忙，就能从那些跟她抢夺墨子芯片和Rc研究所的人身上往后查，查出杀害钱宝宝和沐恩的凶手，然后揪出他们背后反五芒的势力。
穆若曦看了一眼表，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三分钟。
……
咖啡馆外的一辆低调轿车里。
韩墨轩目光幽深地望着穆若曦，他接起电话，“猎狗。”
“见到代号凤凰的客户了吗？她愿意出双倍酬劳，那就是FIx一个季度的收入，你衡量一下，这个生意能做不？”
他的目光没离开穆若曦一眼，“不做，让人联系她，FIx不做业务以外的事，多少钱都不干。”
“什么？”
猎狗惊坐起来，“喂，不做了？你不是说缺钱，接这个任务吗？”
“不接，这是我建立FIx第一次独裁，不接受商议，猎狗。”
“你竟然提到了‘独裁’，看来问题很严重，我想问一句，是那位客户有问题吗？”
“不是，私人问题。”
“好叭，虽然损失巨大，但谁让你大老板呢。”
韩墨轩收回视线，“猎狗，代号凤凰的委托业务，是你亲自做的？”
“嗯，前一部分不是，后半段是我亲自做的，怎么了
？”
“我要她所有商业资料，给我发一份，你手里的。”
“哇，猎人，你这样不合规矩啊，你准备自己打破自己立下的规则？”
“她是我老婆，我查查我老婆的账，有问题？”
电话那头的人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许久之后，“我马上恢复删除的资料，发给你。”
“嗯。”
挂了电话，韩墨轩扭头继续看向咖啡屋，心中的震撼已经不像刚看到那里面坐着穆若曦时那么强烈了。
他极少参与FIx的业务，也知道克服凤凰的存在，那是三年前突然找到他们，话高价聘他们进入一个新公司埋伏的客户，今年收网，因为提前埋伏了人，所以FIx很轻易从一股势力手里抢回了‘凤凰’的公司。猎狗当时吐槽了一句，这个客户简直是投资界的奇才，三年时间，身家涨了上千倍！
韩墨轩怎么都想不到，他建立的FIx会接待穆若曦成为VIp客户。
一份文件传到手机里，他随手打开，仔细看了一遍后，韩墨轩再次抬头看向咖啡屋，眼神已经复杂到难以形容。
“若曦，你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她此刻，至少有三百亿资产！
两人离婚，她拿到的45%收益权，在她海外这些资产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而法人代表，韩萌悦。
这个名字，他之前就听说过，却从没多想，但此刻看到，只觉得心被无数根针扎一样。
韩萌悦。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