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歪了歪脑袋，两只眼睛一闪一闪：
“你要怎么选择呢？”
叶泽透过面具凝视她的金瞳，
他能察觉到对方脸上浮现的笑容。
与其说是天真烂漫，不如说是在嘲弄对手。
叶泽倒是没什么感觉：“如果我都不选会怎么样。”
“那我只好杀了你，”阿离露出惋惜的眼神，“我原本还觉得你挺特别的。”
一个人类，明明拥有龙的心脏，却没被反噬。
这样的人值得被纳入她的储物空间里。
话音刚落，她用手指划伤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滴落化成黑红色的火焰。
忽然，她手中握着长剑划破了空气。
而叶泽的身影也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房间发出惨烈的轰鸣声，墙壁和天花板顿时裂开。
“反正你是人类，这颗心脏对你又没有用。”
阿离扇动着翅膀飞了出去，目光落在已经完全坍塌的中央塔楼。
“……”叶泽踩在倒塌的墙壁上，腾空而起，身后的黑雾无休止的蔓延，朝着半龙人袭去。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整个城堡的顶部彻底倒塌，尘埃如大雾般扬起。
一道清冷的剑光如飓风般席卷而来，将想要袭击的黑雾全部切断，连带着城堡完好无损的一角，也被剑气如同切纸般轻轻划倒，跌落在地上。
叶泽完好无损地站在建筑物的残骸之上，内心很无语。
这女人什么奇怪的逻辑，
人类没有了心脏难道还能活吗？
完全就是在给自己的杀戮找借口！
他不惯着对方，直接召唤风刃把那双翅膀砍断，火焰瞬间燃起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原本平静的湖面，因为火球被叶泽扔进了水里而蒸发水汽。
“兹拉——”
四周弥漫着热腾腾的雾气，让人看不清楚湖里的情况。
叶泽看见蔚蓝的湖水被染成了暗紫色。
似乎是栖息在湖底的怪物死掉，而释放出了毒液。
“看来又死了一半的怪物。”叶泽飘浮在空中，望着那些堆积的尸体，发出了感慨。
湖底的毒雾迅速扩散。
现在以湖岸为中心，方圆几十米，甚至几百米的地方都弥漫着暗紫色的毒气。
叶泽庆幸猎人局的工作人员都不在这附近，
不然他们还没被疯女人给杀死，
就先被这毒雾给弄死了。
叶泽手上戴着之前柳桐玥给的驱毒手环，所以没有被波及到。
说话回来，这次的战斗是他赢了吗？
叶泽静静的观察湖面，没有轻举妄动。
对方说过她杀了毒雾龙，获得了头衔，
虽然没有继承到毒属性，但不能说明对方没有抗毒的技能。
由于不确定猎人局失踪的人是不是被对方用技能藏了起来，
万一是那种一方死了而另一方也跟着陨落的技能……就不好办了。
“……徐楚英说过要留活口吗？”
叶泽想了想，还是选择先不杀了对方。
至少也要套出有用的信息后再除掉后患。
叶泽默默等待了片刻，
确认了对方没有任何动静后才利用风驱散了毒雾。
烟消云散，他发现对方不知道何时回到了岸上。
阿离似乎状态不太好，无法完全分解毒素，看起来是中毒了。
她捂着被打伤后又中毒变色的左手，微微垂下脑袋，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叶泽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看样子伤得还挺严重，就算是使用S级的解毒剂，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完全解毒。
忽然她猛然弹跳起来，瞬间出现在叶泽的面前，伸手扯着他的衣领。
“小哥，你心肠可真好。”
阿离眨了眨眼睛，吃吃地笑了起来：“如果我活不了，你也去死吧！”
她脸上的面具被毒液腐蚀掉了一半，露出了原有的模样。
叶泽看清对方的脸，一瞬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趁叶泽分神的瞬间，使用火焰技能将对方包裹起来。
她自己则是体力透支，在半空中晕了过去。
随着湖面发出“扑通”的一声，
两人齐齐掉入了已经变成毒汤的湖水里。
…………
叶泽盯着昏迷女猎人的脸，陷入了沉思。
阿离没有了面具的保护，真实的模样完全暴露了出来。
这是叶泽非常熟悉的面孔，而且他和拥有这张脸的主人昨晚还待在一起。
这世界上会有长得相似的两个人吗？
叶泽默默后退了一步，和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对方清醒后又忽然发疯攻击他。
他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又将目光移到了面前的女人脸上。
很显然，阿离拥有和柳桐玥相似的外表，但气息却截然相反。
对方的气息更偏向于暂住在柳桐玥眼里的小黑。
而且性格也不一样……
叶泽摸了摸下巴，内心默默地将阿离和柳桐玥做对比。
就在这时，身为S级半龙人的阿离忽然睁开金色的眼眸，
她没有立即坐起来，而是默默抬手了自己的左手。
似乎很不满自己得救了，阿离嘟囔道：“什么鬼，毒被解开了？真没意思。”
她偏过脑袋，盯着叶泽好一会儿，见叶泽毫无动静，面具背后仿佛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犹豫片刻，她才慢慢地爬了起来，顿时眉头紧皱，吃痛的低吟了一声。
衣服好几处都破损，暴露出没有完全愈合的伤痕。
她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去维持身体的状况，即便眼前的人要杀了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产生这样想法的阿离，于是乖乖地躺平了。
“可恶，我居然输了。”
她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任何可以让她提起兴趣的事情。
“这就是报应吧。”
阿离躺在距离叶泽五米之远的地方，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叶泽听着她的话，产生了淡淡的好奇心：“什么报应？”
“……”
耳畔传来低沉的嗓音，她沉默片刻，最后只是扁了扁嘴：“你知道这些做什么？”
顿了顿，她又喃喃道：“如果不是灵魂不足，我一定可以杀了你。”
阿离的声音尾端有些颤抖。
叶泽默默地听着，忽然心头一动，问道:“灵魂？你们半龙人是可以分裂灵魂吗？”
“……”
听见叶泽的话，
她终于有了反应，冷冷地瞥了过去，冷声道：
“怎么，你见过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