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柳桐玥美目瞪大，连忙扒拉叶泽的衣服。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轻轻触摸对方的肌肤。
那块皮肤完好无损，看不出任何的疤痕。
柳桐玥抿了抿嘴，抬眸凝视叶泽的眼睛：“你说的都是真的？”
叶泽笑了笑，将衣服穿上：“是真的，这也是我昏迷的原因。”
说着，他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看着蜷缩在茶几上的小黑龙。
小龙注意到他的视线，歪了歪脑袋。
盯了半晌，叶泽忽然笑了起来：“怪不得，我能听懂龙的语言……”
“过来。”他朝着小龙勾了勾手。
那条龙发出“嘤”的一声，扑腾着翅膀飞到手背上，歪着脑袋注视着叶泽。
柳桐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她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叶泽。
明明两人从小就在一起长大，认识双方的家人，知道对方的糗事，
但她依旧觉得自己和叶泽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这种疏离感并不是财富、地位、权力以及见识上的差距。
而是两人等级和实力上的悬殊。
柳桐玥即便已经知道叶泽是S级觉醒者的事实，
却无法理解叶泽的内心想法，以及他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沉默片刻，柳桐玥低声问道：“你…还是人类吗？”
叶泽摸了摸小龙的脑袋，听见柳桐玥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愣了一下，假装没有听懂：“你为什么这样问？”
柳桐玥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蜥蜴龙，无意识抿了抿嘴：“既然你说心脏是龙的心脏，那你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眼里的世界和我眼里的世界一样吗？
柳桐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到了喉咙里的这句话咽了回去。
叶泽笑了笑：“也是，这个世界对于S级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你会胡思乱想也是应该的。”
他犹豫了一下，故作轻松道：“你也知道，人的天赋都是不平等的，
即便这个世界没有觉醒者、没有地下城，也依旧会出现不少的天之骄子。”
柳桐玥连忙点点头，像个乖宝宝般坐直了身子，认真倾听叶泽的话。
“S级便是目前这个世界的极限，换句话说，我们是极少数不规则的存在。”
柳桐玥有些懵：“可是…官方不是说还有S级以上的觉醒者存在吗？”
叶泽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低声回答：“你说的没错，只要S级努力突破极限并不是没可能到达SS级，甚至最高……”
顿了顿，他露出苦涩的笑容：“但这其实是非常困难的事情，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至少需要十年、二十年以后。”
柳桐玥可以理解，就像她想从A级上升到S级，总觉得只要努力就行，
但抬头一看，其实眼前的大山依旧很高，
而她不过才走到了半山腰而已。
叶泽笑了笑：“和上升成为S级的人不同，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定会成为S级，而这些人是超越了种族极限的存在。”
柳桐玥没听懂，顿时两眼圈圈：“啊？所以你是天生的S级？”
叶泽眨了眨眼睛，顾左右而言他：“某种程度上，天生的S级已经不是人类了，怎么说呢，他们甚至无法融入自己的同族。”
“除了我和林诗语，你没有见过其他的S级吧……”
听着叶泽的话，柳桐玥点点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外界关于S级的情报之所以少之又少，完全是因为我们特意隐藏了起来，只要还活着便要生存，因此不想被排斥。”
“知道S级的事情越多，其他人…尤其是普通人会本能的感到害怕。”
“人类都是很脆弱的……就像一个小孩子太奇怪了，父母也会反感他一样。”
说着说着，叶泽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的覆上。
那是柳桐玥的手。
“不会的，你的父母很爱你。”
柳桐玥目光柔柔，轻声细语道：“你小时候多孤僻啊，一个星期也不见得说多少句话，
而且还总是生病，但是叔叔阿姨从来没有冷落过你，不是吗？”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而且你的哥哥姐姐们，不也一样对你很好吗？不要把其他家庭的不幸，私自加到自己的身上。”
叶泽哭笑不得，连忙否认：“我没有。”
柳桐玥微眯起眼睛，嘴里哼哼道：“你是害怕失控吗？”
曾经，国外有高级觉醒者由于能力失控，杀死了很多无辜的人。
而他的父母也不幸卷入其中。
人们开始抵触高级猎人，尤其是S级更是被大部分国家列为了重点关注对象。
由于S级的能力过于强大，无法被人理解，有些人已经不把他们视为人类。
甚至有传闻，如果和S级靠的太近，被杀的几率很大。
空气顿时陷入沉静。
叶泽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着天花板。
虽然他现在还没失控过，但是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失控。
S级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没有人会和一个随时会爆炸的人，心安理得的待在一起。
叶泽内心虽然一直定位自己是个普通人，
但是却无法隐藏他其实异于常人的一面。
他之所以会帮助猎人局局长，和林诗语……完全是不想承认他们这些人的与众不同而已。
S级觉醒者独来独往。
大部分人不愿意帮助他人，甚至不接受他人的帮助，有一部分是性格的原因，而另一部分……
完全是因为他们站的维度比其他人高太多了，
内心变得冷漠了起来。
叶泽看着眼前的柳桐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静静对视了半晌，气氛一下怪了起来。
最先打破沉默的人是柳桐玥，她紧紧握着叶泽的手，抿了抿嘴。
“其实…我也非常害怕你。”
听见这句话，叶泽倒也没感觉到意外。
他苦涩地笑了笑：“普通人害怕我们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所以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柳桐玥打断了。
柳桐玥垂下眼眸，声音微微哽咽：“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因为害怕被人当成异类所以才什么都不说吗？”
叶泽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盯着柳桐玥。
只听见她说：“你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其实你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当成怪胎了……”
叶泽无语：“……”
辛辛苦苦解释了半天，她就想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