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是相互的，既然壹川阁让这几位客人失望了，那壹川阁往后也不会再做各位贵客的买卖了。”
“咱们，好聚好散。”
袁烨的话音刚落，也不管众人反应没反应过来，便有一排小厮迅速进入人群中，精准地找到先前那些喊着要退货退款的人。
动作麻溜地将灵石退还，然后要回被拍下的物品，然后退出人群。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无比流畅。
直到东西真的被收走，那些人才反应过来。
这哪是好聚好散，这分明是在说他们以后再也进不了壹川阁的大门了。
寻常店铺自然是不会做出赶走顾客的这种行为，但壹川阁又不是寻常店铺。
壹川阁没改名为壹川阁之前，若是有人想要进入那都是要先验资的，有一定的资产才可以进入，合格的可以进入一楼，灵石富裕的可以进到二楼，特别有灵石富得流油的，才可进入三楼。
后来，经历了变故，百九川便改了规则，让所有人都可以进入一楼，只有二楼和三楼是需要验资的。为了让有需要的人也能有机会地拍下自己需要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时间长了倒是让人忘记了从前的拍卖行是什么规矩了。
壹川阁的东西向来是有价无市。
如今，既然不相信壹川阁，那‘好聚好散’就是。
收回东西，袁烨也没急着让这些人走，而是再次看向那锦衣男子。
“你说你那兄弟是上周买的，那他又是什么时候炼化的妖丹？这妖丹又是否经过他人之手？”
“他如今在哪儿？”
“还有，既然你觉得壹川阁卖假货，那你为何还继续在我壹川阁拍下一颗二品丹药？你不怕也买到假货吗？”
“拍下丹药又在这说我壹川阁卖假货，这位兄弟前后是不是有些矛盾？”
“还有，你的那位兄弟知道吗？”袁烨故意咬重‘兄弟’二字，目露嘲讽：“你明知他有危险，却还是选择站在一旁旁观，还用录像石录下他受伤的经过。”
“他真是你兄弟吗？还是你的托啊？”
袁烨问得又快又直接，让那原先准备好说辞的锦衣男子一时噎在原地。
心中慌乱。
那人说事成给他十万上品灵石，那可是十万啊？！
兄弟……他，他自然不会知道，可自己若是能拿到十万上品灵石，他受些伤又算什么？自己也不会亏待他的！
可这些能说吗？
当然不能说！
那他应该说什么来着……
“他，他是算好了时间，自己决定昨天炼化妖丹的，妖丹一直在他自己身上！”那锦衣男子稳定了心神，找到了自己的节奏般：“用来突破金丹的妖丹，他自然是要自己保存好的，怎会随便让他人经手？”
“至于录像，是他自己要求的，让我替他录下了，以免突破金丹不成功他还可以找自己是什么地方出了错，继续改进……”
“总之，我兄弟就是因为你们壹川阁的妖丹受了伤！”
男子说完，袁烨抬了抬眉，一幅认真在听的模样。
袁烨：“所以，你是知道你兄弟提前会受伤了？”
男子：“什，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会提前知道你们的妖丹又问题？！”
袁烨轻嗤一声，对于男子所言不置可否，沉声继续问道：
“那你可敢起誓？你发誓，你提前并不知晓那妖丹被人动了手脚？”
被袁烨这么一问，男子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你，我，我凭什么要起誓？该起誓的是你，你敢保证你们壹川阁没卖假货？”
“我有何不敢？”袁烨笑着反问：“再说，我敢不敢，你心里不应该是最清楚了吗？”
“毕竟冤枉别人的人才最清楚被冤枉的人有多无辜，不是吗？”
“你，就算你们没卖假货，那肯定也是你们壹川阁保管不当，你们管理出了纰漏才让我兄弟受了重伤……”
“你他丫的在这胡说什么？”
“我看这人十有八九就是想来讹钱的！”
“是啊，还好老子没被他三言两语哄骗了去，哎，老袁你可看清了，刚刚我可没说壹川阁一句不好啊！”
“哎对对，我也没说！”
“我也是啊……”
……
不过片刻，壹川阁内又响起了另一种声音。
顾瑶站在楼上，忍不住抬手挠了挠眉，这人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还以为是有备而来，结果竟然连最大的漏洞都没考虑到，连起誓都不敢。
此刻风向已然一边倒向壹川阁，可袁烨也还没急着把人赶出去。
毕竟那人手中的录像是真实发生过的，若是不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日后还会被别人拿来做文章。
思及此，袁烨眉眼间一片冰凉。
恐怕此人的背后之人真正目的并不只是想给壹川阁泼脏水这么简单。
阁内的其他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就算不是你壹川阁卖假货，可人家拿到手去用了后确实出了问题，若是不说清楚，那以后谁还敢放心地用你壹川阁的东西啊。
毕竟嘴上的信任说着容易，可真要用自己的生命安全去冒险，怕是没几个人会乐意。
就在阁内陷入一片寂静之时，众人身后的大门忽然被人用力踹开。
‘哐当’一声，有半扇门直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逆着光拍起一片灰尘，让人看不清来人到底是谁。
众人只听见有一道极其嚣张的声音自烟雾中传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说我挖来的妖丹有问题的啊？”
袁烨看着那逆着光而来的身影，满眼感动，他的月钱终于保住了！！！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顾瑶额角青筋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底而生。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块由千年紫锦树制成的大门‘寿终正寝’。
顾瑶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两年，真是辛苦川叔了。
四楼的百九川也是心脏一跳，灵石啊，那哪儿是门，那是一堆亮晶晶的灵石啊！
不过在看见叶听寒肩上扛着的人后，百九川忽然就不心疼了。
叶公子这些年送来的妖丹宝物等，就是再买百扇紫锦木门也是绰绰有余。
看见叶听寒，袁烨那沉稳从容的气息眨眼便消失不见，抬手就怒气冲冲地指向那质疑妖丹的男子：“他他他，就是他！”
就是他敢质疑他偶像亲手送来的妖丹的！
那架势，活像跟自家家长告状的小屁孩。
顾瑶没忍住笑了一声，原来是自己看走眼了，刚还夸这人遇事清醒稳重呢。
清醒确实有，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