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萱和方凌峰刚走到医务室门口，就发现外面下雨了。
方凌峰皱了皱眉头，“刚才明明还是大晴天，怎么突然就下雨了？”
林序推了推眼镜，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既然下雨了，那就进来避避雨吧。等雨停了再走。”
方凌峰有些犹豫，他想到了校园守则。如果学校里开始下雨，必须立刻避开人群，回到宿舍。
当时他们几个也讨论过这条守则内容，认为这是学校对学生的保护措施，最好按照守则上说的去做。
虽然林医生是个好人，也帮过他们几次，可是……
袁萱知道方凌峰在想什么，她看向林序，“林医生，你能不能借我们一把伞？”
林序笑了下，“当然可以，不过我现在手头上还有点事要忙。你们自己去里面那间小房子里拿伞吧，开门就能看到了。“
袁萱和方凌峰谢过林序之后，朝里面走去。
“找到了，走吧。”袁萱拿起一把伞，果然跟林序说的一样，那把伞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一开门就能看到。
跟林序说的一样，那把伞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一开门就能看到。袁萱拿起伞，跟方凌峰正要离开。突然“吱呀”一声，一旁杂物间的门自己打开了。
袁萱捂住鼻子，“那里面放着什么，怎么味道那么难闻？”
“这是什么？!” 方凌峰上前一步，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那杂物间里放着至少上百个透明的玻璃罐，每个玻璃罐里都泡着不同的器官组织。有手脚，有眼珠，有其他各类器官。还有一些辨认不出是什么，看起来像是肉的。
甚至，其中一个玻璃罐里还放着一个女人的脑袋。
袁萱看清杂物间里的东西后，也被吓了一跳，“林医生怎么放那么多人体标本在这里？怪吓人的。”
她这个时候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林序放那么多人体标本在这里有些吓人，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
方凌峰却只觉得毛骨悚然，他还记得当初打听回来的消息。受害者没有太多的共通点，但雨夜杀人狂魔杀人是有规律的——通常会在雨天杀人，喜欢碎尸。
基本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在下雨天遇害，尸体也都是被肢解过的。几乎所有受害人的尸身都残缺不全。
有些丢了手脚，有些丢了内脏，甚至有一个受害者在尸体被警方找到的时候脑袋已经没了，尸体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碎尸块。
看着方凌峰的神情，袁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学校医务室，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人体标本。
“这里很危险，我们赶紧走。”方凌峰抓着袁萱的手就要离开，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在他们两人的后背升起。
方凌峰和袁萱的身子齐齐一僵，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原来你们在这啊，我泡好了茶，喝一杯暖暖身子再走。”
*
林序坐在自己的专属位置上，身边放着一把电锯。
他把泡好的茶倒进茶杯里，依旧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是不是很香？我泡茶的手艺应该没有退步。”
袁萱露出害怕的表情，“林，林医生。你为什么要绑着我们？”
袁萱和方凌峰的手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动都动不了。
林序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下雨了，你们出去会被淋到的。”
方凌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林医生，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有伞。”
“你们知道什么？！”林序把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满脸戾气。
袁萱吓得浑身发抖，生怕他突然发疯拿电锯杀人。
林序却只是喃喃自语，“下雨了不能出去，就算有伞也会被淋到的。淋湿了衣服，回家会被打的。”
他看向被绑着的两人，眼眶里黑漆漆的一片，“以前只要衣服被淋湿或者弄脏了，我爸爸就会打我。不可以的，不可以弄湿衣服。”
方凌峰看出林序精神状态不对劲，不敢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林医生，那一次你在一号教学楼自习室救了我和我同学，我们都很感激你，觉得大家说得对，你确实是一个好人。”
林序一怔，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方凌峰见这一招有效，赶紧趁热打铁，“那个时候，你跟我们说过，你跟着奶奶一起长大。受奶奶的影响，你也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因果循环的。所以经常做好事，想要积善积德。”
林序倏地笑了，“没想到当时说的话你还记得。没错，我信这个世界上有因果循环。”
方凌峰先是一喜，紧跟着整颗心又提了起来。
信因果循环或许是真，可林序不会因为信这个而不杀人，否则之前就不会有那么多受害者了。
如果林序是最近才信因果的话还有可能会放过他们，可他说的是从小就受到奶奶的影响。
林序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了病态的笑容。“既然有因果，那就是可以相抵的。我多做一件善事，就可以多杀一个人了。”
方凌峰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林序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做善事竟然是为了能够继续杀人。
他知道杀人是不对的，却还是忍不住要杀人。做善事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罪孽。
林序伸出又细又长的舌头，舔了舔几乎没有皮的嘴唇。“知道为什么我要把那些人的身体带回来吗？我要念经超度他们，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怪我了。”
袁萱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果然变态的脑回路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杀了人做成标本，居然还想着要超度那些受害者！！
难道那些被残忍虐杀的受害者真的会因为林序念几句经就被超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