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
纲手皱起眉：
“前几天的叙旧还没叙够吗？”
哪怕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也不会把这么多年的事情都要说一遍吧？
况且他们之间这个友到底还剩下几分，也只有彼此心里清楚了。
“你也说了，之前是叙旧，只聊了过去。”
“我带你们看到了现在。”
大蛇丸指了指前方的战场。
“接下来聊的，当然就是未来了。”
“未来……”
纲手有些警惕地看向大蛇丸。
“很简单，你认为木叶面对风斗前辈，有胜算吗？”
纲手看了眼下方的战场，又看了眼正往观音的方向赶去的自来也。
完全是一边倒的情况，对于观音而言简直如同玩闹一般，这样的场面让上过战场的纲手怎么也说不出“有”这种答案。
就算是忍界现在毁灭，最多也就是个和局，纲手看不到木叶的任何一点赢面在哪里。
“那么你觉得，在胜利之后，风斗前辈会怎么做呢？”
纲手眨了眨眼，大蛇丸既然这么问，就说明答案不会那么简单。
可……还能是什么呢？
“无非是要赔款，按照宇琦风斗的性格，这次估计会要更多的土地吧？”
“不……你想错了，这次砂隐村，什么都不会要。”
大蛇丸微微一笑。
纲手先是一惊，随后又皱眉：
“你一个木叶的叛忍，能决定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是我决定的，而是早就决定好了的，眼下的情况对于风斗前辈而言并非不可预见的事情，不是吗？”
虽然木叶叛忍这个身份让他看似距离砂隐村高层很远，但在风斗心中大蛇丸完全可以一用，甚至让自己的弟子蝎当他研究方面的副手。
大蛇丸也因此得知了不少能够在高层公开的信息。
当然，这其中自己要负责研究院最初架子的搭建这些脏活累活，并且在那之后研究院权利要让渡给蝎这种事情，大蛇丸也是接受良好。
对那种虚名的追求他早已舍弃，他的首要目的就是研究各种各样的秘术，连对永生的追求都只是达到这个有限生命内无法达成的目标的一种必要手段罢了。
因此，在看到那被注入灵魂后活过来的霍米兹的瞬间，大蛇丸就表示除了抛头颅，热血这种东西他管够。
甚至等他把各种复活转生的手段丰富一下，到时候抛头颅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什么都不要……”
纲手百思不得其解，那宇琦风斗这一趟图什么？
“纲手，你应该知道这次木叶为什么要对砂隐村出兵的吧？”
“那当然！”
天底下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就是青楼酒馆和赌场，放眼任何一个有这些设施的世界都是一样的，常年出入赌场和居酒屋的纲手当然知道。
“那么木叶失败了，减员极少，且战败后不用给出任何赔偿……”
大蛇丸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到一个人，明知道前面是坑，却不愿意回头，也不能回头，更不敢回头，还要往前一步步走，直到跳进坑里。
这谁能忍得住不笑呢？
“大名会认为木叶和砂隐村有所勾结……”
一被点醒，纲手立刻想到了这样一来会导致的结果。
“……你不怕我告诉木叶吗？”
纲手看向大蛇丸。
她虽然恨猿飞日斩，但却也没有到恨木叶的地步。
“你会吗？”
大蛇丸看着她。
“我当然会！”
木叶再怎么说也是她大爷爷建立的村子！
“那你能改变什么吗？”
“我……我能……”
“你能让木叶反败为胜？还是能让大名相信木叶是无辜的？”
“又或者……你要让木叶对自己的忍者下手，制造伤亡惨重的假象？”
“再销毁大量物资，说是已经秘密赔付给砂隐村？”
“村民会同意吗？”
“就算你这么做，火之国的大名……真的会信吗？”
随着大蛇丸的一句句话问出口，纲手激动的表情渐渐消失，面上恢复了平静。
平静中甚至透露出一丝死寂。
“纲手大人……”
“我没事。”
拉开静音牵住自己袖子的手，纲手的脸上总算又有了些人气。
“大蛇丸，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这个消息告诉我，该不会就只是想看我绝望的样子吧？”
“我当然是在为你着想啊，纲手。”
大蛇丸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木叶，哦不，是火之国的下场你应该看得很清楚吧？”
“……无非就是毁灭，被砂隐村吞并罢了。”
纲手偏过头，
“反正我又不是火影，这种事情我就算不想看到，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与我无关。”
“真的与你无关吗？”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逃避，一直在用酒和赌博麻醉自己，但你总还是在火之国境内的，换而言之，一直是在木叶的庇护下的。”
“那么当木叶乃至于火之国都消失了，你又该何去何从呢？”
没有在情感方面细究，大蛇丸抛开纲手对木叶的感情分析道。
“忍界那么大，一个火之国没了我还能没了藏身之处？”
“别忘了，观音只不过是风斗前辈的分身。”
纲手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大蛇丸。
“就是你想的那样，四大国人人有份，并且都是一样的计划……”
大蛇丸一摊手：
“很抱歉，忍界这么大，但没有你的藏身之处。”
“你们……是疯了吗？”
纲手抓了抓头发，比起之前那个木叶要没了的消息，这条消息让她更加难以接受：
“忍村和大名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一张张粗制滥造的起爆符，你们这是在引爆整个忍界！会把所有人炸死的！”
“你也说了，这些起爆符本就存在，我们，或者说风斗前辈，只不过是引爆它们而已。”
大蛇丸安抚道：
“正是因为这样会炸死所有人，所以大名不会让这些起爆符这么快爆炸的。”
“那有什么用？”
都已经点燃了，难道现在没炸，以后就不会炸了吗？
问题被尖锐地戳破，哪怕这次把火灭了，大名和影之间也不可能装作没看到，再回到过去了，哪怕他们过去也只是表面和谐。
“这个时间差，正是风之国的机会啊。”
大蛇丸满心都是欢喜。
与蝎交流的过程中，他感受到了有一个同样是天才的同事的好处。
脑怕这位同事与他天才的方向并不一致，哪怕他们在研究方向上有很多分歧，但恰恰是如此灵感才能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而一个吞并了整个忍界的国家，倾尽全力打造的研究院，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片盛景……
看到已经彻底把自己当成风之国人的大蛇丸，纲手最后为木叶悲哀地叹了口气：
“那么，把这些告诉我，你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