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东升想了想，对宫宇说：“把古永锵约出来，我想和他单聊一下。”
……
“陈总，请您放心，对乐视这个叛徒，视频版权联盟一定会全力追杀。”一见面，古永锵就信誓旦旦保证。
陈东升却忧心忡忡地摇头，说：“我现在担心的，是视频版权联盟的出路。”
“乐视有那么大本事？能颠覆整个联盟？”古永锵皱眉，“虽然前段时间因为牌照的问题虚惊一场，但现在各家视频网站都在稳步发展，没有恶性竞争，些许外敌，不至于整个联盟都会土崩瓦解吧？”
“其它的分析我就不做了，我只问你，如果乐视网以十万一集的价格去买电视剧，你跟不跟？”
古永锵咬了咬牙：“跟，必须跟。”
陈东升又问：“那一百万呢？”
古永锵：“不会吧？”
“你跟不跟？”
古永锵摇头：“这怎么能跟？这么高的版权价格，哪个视频网能撑得住？”
可转瞬之间，古永锵猛地抬头，惊呼：“人人视频能！”
随后，古永锵又惊呼：“乐视也能！”
对贾会计的背景，古永锵也是略知一二的。
最后，古永锵无奈说：“但优酷不能，除非卖身。”
陈东升只说：“我希望未来的视频行业，除了人人视频外，还能看到优酷，联盟还在。”
言下之意，人人视频不会恶意收购优酷。
“苟日的贾药亭！感谢陈总的提醒，我会提前做好准备，把这个消息通报版权联盟，大家该整合的整合，该找融资找融资！”古永锵明白，视频版权联盟必须提前开启改组了。
和古永锵聊完之后，陈东升拨通了陈天樵的电话：“陈总，有空聊聊吗？”
电话那头的陈天樵声音有些虚弱：“抱歉，我最近状况不太好。医生说我的说衰老速度过快，需要休养。”
“那恐怕我更需要跟老哥聊聊了。”陈东升笑道，“两件事，一是数字生命，人人搜索研究院一直在做人工智能+脑科学方面的研究，或许对你有用。二是我想问你，想不想做文娱界的华夏索尼？”
这儿一说，陈天樵立马不困了：“在哪里见面？”
“就乌镇吧，我去找你。”
第二天，在乌镇的游船上，发色斑白的陈天樵，兴奋地询问陈东升：“你们那个数字生命的研究，到什么级别了？”
陈东升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挑陈天樵关心的部分回应：“离硅基生命差不多五十年吧，跟可控核聚变差不多。”
陈天樵神色一黯：“永远的五十年？”
不得不说，在追求赛博长生方面，国内外的富豪们都是真心的。
陈东升摇头：“也未必，算法、硬件、软件都在发展，现在学界甚至还有碳基芯片的探讨，数字生命这玩意会在什么时候来一波爆发，真不好说。你要有兴趣，我可以安排你对人人搜索研究院做一次访问。人人的人工智能，五年目标是通过深度学习完爆围棋世界冠军。十年目标通过大模型算法完成模拟，实现与人类对话。”
“深度学习是参考人类的神经网络吗？那能不能复现人类的神经网络？”
“你想问的是意识上传吧？”
陈天樵尴尬一笑。
“我觉得你可以自己找答案。盛大和人人可以合作，从游戏设备出发，先做好虚拟现实交互，在赛博义体或者说交互型游戏设备上下功夫。”陈东升随口提出几个思路，“比如通过肌电信号实时反馈的虚拟现实格斗游戏，肌肉数据模型可以运用于假肢。通过大脑贴片采集的模拟神经元信号可以接入虚拟脊椎及电子义眼。”
事实上，在陈东升前世2023年，肌电信号假肢和虚拟脊椎已经有了应用，电子义眼还只是概念。
“还有电子脑！”陈天樵补充道。
陈东升笑道：“电子义眼和电子脑是一体的。人的大脑一开始本来就只是眼睛的延伸，负责将眼睛看到的模糊画面处理清晰用的。”
“有这回事？”
“的确如此。”陈东升随口科普，“如果你观察人眼和章鱼眼，会发现长得很像，但解剖后就会发现，章鱼的眼睛后壁没有视网膜。这是因为脊椎动物的眼睛还在小孔成像时期经历过一次翻转，把神经给包了进去，后来这根神经干脆就在眼眶底部铺满了变成了视网膜，还打了个洞，在外头团成一团，专门处理眼睛里的信号，后来这团神经接入的器官越来越多，神经团越来越大，就成了现在的大脑。”
陈天樵缓缓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好好做游戏主机和外接设备？”
“也可以和人人搜索研究院合作，搞点脑科学研究。当然，如果你不想继续操心盛大这个摊子了，想去国外投资更专业的脑神经院校，我可以接手盛大的主机业务。”
前世，陈天樵可是卖掉盛大直接去国外投资大学去了的。
陈天樵举起一杯茶，敬了陈东升一下：“何必舍近求远呢。”
之后，陈天樵问：“你说打造华夏索尼，怎么说？”
“视频版权联盟中出了一个叛徒，两三年内必然瓦解。”
“何以见得？一个叛徒而已，集联盟之力去针对的话，可以很简单解决吧？”
“前提是没有外部压力。”陈东升摇头，道，“之前组建视频版权联盟，一是为了正版化，而是为了防止视频网站内部恶意抬价。但现在因为牌照的问题，整个视频行业被动开启洗牌了。”
陈天樵想了想，问：“你是说，视频网站很快就会开始恶性竞争？”
“没错，视频网站行业虽然利润可观，但没有那么可观。即使现在版权支出不高，但带宽和流量同样烧钱。”
“现在一批小网站上了黑名单，看起来是低价抄底他们版权的好机会。但要是某个视频网站忽然跳出来，来个‘千金买马骨’的表演……”
陈天樵感慨：“其他家不管愿不愿意，都得被卷进去。”
“以现在那些视频网站的体量，资金烧不了多久就得考虑卖身的事了。”
“真要烧钱的话，没人能烧得过你吧？”
“人人视频怎么能一家独大呢？”陈东升反问。
“也对，”陈天樵恍然，“所以你想让我入局？”
陈东升点头：“不止是入局，还要组建新的版权联盟，干掉搅局的势力，阻止网络版权瞎涨，搞到最后大家都没得赚。”
网络版权这种东西，涨起来之后就很难压回去了。2008年的行情，一集电视剧的网络版权价格约为3000到1万。等到2011年，随便一个垃圾电视剧都要50万一集了，甚至一度出现《后宫甄嬛传》这种400万一集的天价。
陈天樵点头：“其实我之前有接触过视频网站，比如六间房、酷六这些，他们对外部投资都很抵触。只愿意融资，不愿意被收购。”
陈天樵早就有打造华夏互联网迪士尼的梦想，视频网站诞生之初就多有接触，但一直没什么好机会。
“现在就有一家。”
“真的？哪家？”
“土豆。”陈东升提示到，“现在市面上的视频网站，除了人人视频之外，最头部就是优酷和土豆。古永锵有点人脉，估计优酷会第一个拿到牌照。但土豆就未必了，搞不好要拖好几轮。”
陈天樵的眼神亮了：“投资土豆是IdG和今日资本，如果牌照遥遥无期，上市肯定没指望，土豆不是人人商城，IdG这种资本肯定想退出。土豆网前三轮融了2800万美刀，加上王微一共9个股东，现在上市无望，土豆那些小股东估计也不介意换个老板。”
说到最后，陈天樵兴致勃勃：“几千万美刀而已。我这就去安排！”
随后，陈天樵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拱了拱手：“承你的情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盛大帮忙的，尽管开口。”
多年以后知道真相的王微：“你特么防乐视就防乐视，怎么把我的土豆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