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照相师傅说要过两天才能拿。
沈丽梅便拉着他们去饭店吃饭。
“今天结婚，你们不要这个表情，开心点，别都要走了，还让妈这么担心。”
梁苏勾起唇角笑，“没有不开心。”
沈丽梅瞥了沈从霁一眼，“我说你呢，小苏这么好看的女同志给你做老婆，你还不高兴啊？”
沈从霁无奈一笑，“妈，没有。”
“没有就好，我们今天高高兴兴坐下来吃顿饭。等过几天你们就要离开八里村去海岛了，一千多公里呢，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妈没什么要交代的，就只说一句，好好珍惜你们的缘分，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不然有些人错过了，想回头都没机会。”
她了解沈从霁，有能耐有脾气，还死犟。
他不开口，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梁苏，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她就像是刺猬，被伤害过一次，便会用刺将自己团团围住，再难打开心扉。
她心里愁的呀，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他们生娃。
吃完饭，三人回到了八里村。
沈丽梅买了喜糖，见到人就抓一把，告诉他们自己家里的喜事，大家才知道沈从霁和梁苏竟然领证了！
有人道了恭喜，问道：“什么时候摆酒？”
沈丽梅摇摇头，“阿霁过两天就回海岛去，小苏也跟着，不摆了。”
张巧英听到这个消息，得意得不行。
连酒都不吃，可见沈从霁也没多喜欢梁苏。
她少不得要去梁苏面前嘲笑两句。
沈从霁又不是第一天不喜欢她，梁苏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听到她的嘲讽，面上也没有太大波动。
“巧英婶这么闲，你娘家的事儿解决了？”
一句话戳到了张巧英的痛处，她咒骂一声，转身跑走了。
过了一会儿，沈丽梅过来帮忙收拾东西，非要她搬到沈家去。
她行李不多，刚好一个箱子，剩下的都是水桶脸盆和碗筷之类的东西。
这些带不走，就留在沈家给沈丽梅用。
她也未必用得上，毕竟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到了沈家，沈丽梅直接把东西塞到了沈从霁的屋里。
他的房间很干净，通风向阳，陈设简单。
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一张书桌。
书桌上放着几本书和纸笔。
沈从霁在部队上过高级扫盲班，文化程度和大学是一样的，梁苏见过他的字，很好看，自带一股桀骜张狂。
住是住下来了，但到了晚上，怎么睡觉又是一个问题。
屋里的床很大，沈丽梅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给他的都是最好的。
梁苏想着，沈从霁应该不会想和到她同睡一张床。
便说：“要不我打地铺，你睡床上吧。”
沈从霁眸色微沉，“我打地铺。”
梁苏微微低下头，抱着自己的衣服出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身上带着湿润的水汽，长发松散地耷拉在后背。
梁苏回了屋，有些忐忑地坐在床上，慢悠悠擦着头发。
窗户开着，外面凉风吹进来，吹散了几分燥热。
梁苏穿着睡衣，是一套短衣短裤，裤腿刚好到膝盖上方，露出莹白的小腿。
不多时，沈从霁也进来了。
明明宽敞的房间，他一进来，便显得有些逼仄。
沈从霁拿出了一张凉席，铺在地上，用垫子垫在下面，就这样凑合着睡。
梁苏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擦着头发，随即将毛巾挂在了一旁。
从床上下来，自然而然就把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沈从霁看了一眼，立刻挪开视线。
非礼勿视。
“你穿的什么衣服。”
梁苏低头看了一眼，“睡衣啊，怎么了？”
沈从霁道：“太短了。”
梁苏：“……”就露了小腿而已，哪里短？
她之前看过杂志，港城那边的女孩很多都穿短裙上班。
黑色的包臀裙只到大腿，身姿窈窕，可好看了。
她都没穿那种呢。
沈从霁年纪也没有很大，和她就差了七岁，其实年龄差不算很大，怎么跟个老古董似的。
梁苏坐在床边，故意晃荡着脚丫子，在他面前显露出来。
“沈同志不会连女孩子的脚都没见过吧？”
沈从霁闭上眼躺了下来，眼前却总是浮现梁苏那双匀称莹白的小腿。
不是没见过，是没见过这么白的。
农村这里的妇女都要下地干活，梁苏一看就知道从来没下地干活过，白白嫩嫩，精致得像是一尊艺术品。
他头一次体会到部队那些糙老爷们为什么都想要一个娇娇软软的老婆。
梁苏见他不说话，便也没了开口的欲望，就着半干的头发躺了下来。
这个床，是沈从霁睡的，上面有着他身上清新的皂角味。
梁苏以为今晚会睡不着，却睡得很深很熟，一夜无梦。
天还没亮，梁苏便听到地上的声音。
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
“要起床了吗？”
沈从霁道：“我习惯早起，你再睡会儿。”
现在才五点，他只是沿用了在部队的作息。
梁苏没再开口，重新睡了回去。
等沈从霁再次进屋，是喊她起来吃早饭。
他看着梁苏嘟着嘴在床上翻滚一圈，蒙上被子又睡了回去。
这么懒，她要是部队的兵，撑不过两天。
“梁苏，起床吃饭了。”
他伸手扯开梁苏蒙头的被子。
梁苏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爬起来，睡眼惺忪。
“知道了，你们家吃早饭怎么这么早。”
沈从霁淡淡睨着她，“八点了，再晚点起床，你吃的是早饭还是午饭？”
梁苏摸摸鼻子，她确实不怎么吃早饭。
“三餐得定时吃，不然胃会搞坏。”
梁苏撇撇嘴，沈从霁果然和她不是同龄人。
他那教育人的姿态，比他实际年龄看着还老成。
“小苏起啦，妈做了早饭，你先去刷牙。”
梁苏面色微赧，“对不起妈，我起晚了。”
“没有没有，我们家规矩没那么大，也没有规定媳妇一定得干家务，才八点，是阿霁起早了。”
沈丽梅脾气好，又不是苛待媳妇的恶婆婆。
梁苏以前就不怎么干活，要是嫁给他们家反而要吃苦，这婚干脆不要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