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员工福利？”
祁霄返回慕晴晴的那个墓碑，手电筒的森白的光照在上面，光束定格在照片上。
那是慕晴晴的一张笑脸图，原本搁在平时那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偏偏是在墓碑上，此时显得愈发的渗人。
江北没忍住笑了出来，丝毫不顾及脸色难看的慕晴晴，“你还真会想啊。”
“嘿！”慕晴晴音量拔高，睨了一眼不嫌事大的江北，“我看你才更需要吧。”
那语气，那神态，华清皎想起了电视剧里面的一句台词，‘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现在墓地很贵的，你有一个也不错了，最起码死了有个房。”
江北依旧开玩笑道，慕晴晴瞪了他一眼，“今天有我的，明天也会有你的，不着急。”
“这是新做的。”华清皎指着自己刚刚摸到的凸起，祁霄把手电筒凑近。
“你们看，这里做工很粗糙，很明显就是赶工做出来的。”
“我没留意是否殡仪馆的员工都有墓碑，你们呢？”华清皎深深的看了一眼几步之遥外宋虎的墓碑。
她对于殡仪馆其他员工名字不熟悉，在检查的时候，重点关注的只有那一个特定的名字。
“我倒是遇见了两个同名的，是食堂的，也没留意照片，不确定是不是。”江北回忆道。
慕晴晴眨了眨眼睛，“我也有一个，是之前打过照面的一个焚化炉工作的。”
华清皎把视线移到祁霄身上，“你有吗？”
祁霄在众人的围观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那就很有可能是这样了。”
华清皎推断只要是入职的员工都会有，可能是类似于员工福利。
“啧。”慕晴晴把玩着手链上的小狐狸，嫌弃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墓碑，语气似是无奈，“真是晦气呀。”
几人往回走，沿路也留意是否还有与身边人同名的墓碑，但都是一无所获。
走到寝室楼下的院子前，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了，今天的天不好，星星被乌云笼罩，空气里弥漫着重重的水汽，似乎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
“往那儿看。”
祁霄低声说道。
众人顺着祁霄的目光看到一身蓝衣服的宋虎，嘴里叼着根烟，手中打着手电筒前往后面墓园的位置。
华清皎收回视线，“他开始巡逻了。”
“也有可能是去看自己墓了呢。”
江北伸出手又一指面前的二层小楼，“官清真是爱岗敬业呀。”
虽是一句赞扬的话，但华清皎还是听出了里面深深地嘲讽。
慕晴晴头也不回的往院子里走去，“说不定他在上面给你刻墓碑呢。”
“那我可真谢谢他了。”江北随着慕晴晴的步伐紧随其后。
“走吧，咱们也回去吧。”华清皎捏着祁霄宽大的手掌，紧接着十指交叉，往宿舍楼走去。
——
“咱们是进来第几天了？”
华清皎躺在床上，算着他们从进来到现在干的事情。
“今天是第四天。”祁霄的声音从上铺传来。
江北翻了个身子，铁架床被弄的吱呀吱呀作响，“这么快都第四天了，原来我当了这么久的劳工啊。”
“到底‘黎明’是什么呢？”
华清皎转向慕晴晴说道，“不知道呀，人名也不是，时间也不是。”
“我说，你今天去整理资料，没发现什么吗？”
江北扒着床杆往下探头，黑暗中犹如一个倒吊的鬼一样。
“机密资料我大概知道放在哪里，但是今天方静看的严，我连上厕所她都要跟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会从厕所找出点什么。”
听着慕晴晴的吐槽，华清皎也深感不对。
一个殡仪馆至于这么森严嘛，又是安装隐藏摄像头，又是时刻盯梢，不知道还以为真的藏有什么。
华清皎把自己位置调整，正要打算闭眼睡觉，眼睛下意识的瞟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倏然，整个人心脏被猛地震了一下，后背的冷汗开始向外冒，她默默从枕头下拿出手机，一边关注着门口的动向，一边快速打字发信息。
[华清皎：门口有人]
消息发出，整个房间里的声音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华清皎正犹豫要不要起身，就看见黑暗中两个人影快速下床，朝门口走去，速度之快，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到了门口的位置。
看身高是祁霄和江北两人。
大概两人比了个手势，一人开了门，一人立马就扑了过去。
只听见“哗哗”两人，整个房间就亮了起来，门也顺势关了上去。
是慕晴晴开的床头灯，灯光虽然强，但是还是能看清楚房间里的动向。
只见祁霄手中拿了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没有眼睛的纸人。
[艹，这太吓人了。]
[大半夜纸人监视啊]
[别了吧，我要妈妈]
[我说，哥几个都不怕不要装大尾巴狼了。]
[你懂个屁，中式恐怖才是最吓人的\/汗颜]
[妈妈耶，谁来救救我！！！！]
[这是谁放的，难不成是自己走过来的？]
[肯定是故意为之~~~~]
弹幕吵得不可开交，华清皎这边四人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慕晴晴把头发挽起，接过已经捋直的纸人，上面的褶皱清晰可见，有的地方还破了一些极其微小的洞。
这是一个男生模样打扮的小纸人，嘴唇和脸颊两边的腮红很是引人注目，像是血染一样的红，眼眶空荡荡的，没有眼珠。
但华清皎总感觉他是有眼睛在注视。
“这谁放的？”
思索半天华清皎还是开口，心有余悸的又看了一眼门外，上面还好是磨砂玻璃。
慕晴晴把纸人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并没有发现有任何标记或者是监听之类的装置，“总不能是走过来的吧。”
“你去过仓库，那里面......”
华清皎看了一眼身边的祁霄问道。
“门只有一个简单地插销，并不会上锁。”祁霄接过纸人，声音很是平静，像是自己手中拿到的只是一个这只玩具。
江北，“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晚上去那里取东西了。”
祁霄没说话，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范围可大了去了。”